“这是怎么了？在拍我们公司的广告？”范远也就是《修仙不如卖假药》群里的范老二十三过来拍了拍白素的肩，“我看这个新人挺好的，不应该有你说的那么差。”
“这……”郑毅固然是很有原则，但也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再次抹了抹豆大的汗珠，“范总，我一定把广告拍好。”
“我看看。”范远把头凑到小小的屏幕前，不过他根本没看画面里的白素，而是暗暗打量了玄衍，“我看着挺好的，就这样吧。”
刚刚他们在门外有说有笑，几人都想趁机留下道君的联系方式，结果里面就传来郑毅大吼大叫的声音，一开始道君只是皱了皱眉，后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目光如刀，随时都要杀人似的，几个大佬最低也是结丹真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暴涨的灵力威压，范远觉得，一条广告是小，委屈了道君的心肝宝贝，那就万死难赎了。
“我觉得也挺好的，素白演得不错。”傅梨花把头凑过来，“我们按着这个标准就可以。”
嗯？郑毅被弄愣了，话说这几位甲方爸爸都已经给过钱了吧？拍的不好又不退，结果自己这边还没过，他们几个却都这么满意是怎么回事？
郑毅不知道，悬在几个“大佬”头上的灵力威压终于缓解了点。
“郑导，就这样吧，我们开始下一镜。”季明书也同样感受到了压力。
但郑毅其实也不是紫霄影视的人，相比于季明书的话显然郑毅出品必属精品几个字更加重要，“季总，这样不行，我是有职业素养的。”
几位大佬感受到的威亚又增加了。
“季总，还是多拍几次吧。”白素虽然委屈，但在郑毅这里还是能学到东西的。
玄衍这时候过来，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态度，拉起白素的手，“你尽管拍，拍到满意为止，我在旁边等你。”
白素感受不到灵力，只看到玄衍面对自己时满面春风，还以为她特意来支持自己多拍几遍，心里都已经开始感激了。
玄衍就那么坐在了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面带微笑看着白素一遍一遍拍同一个镜头，像小迷妹见到了偶像。玄衍也不是不知道白素一个新人被导演训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在修真界大前辈不高兴了小辈遭殃也是很平常的事啊，她甚至都没明说自己的情绪，已经非常克制了。
几位大佬也只能跟着坐在摄影棚的彩色塑料凳上偃旗息鼓，道君很生气，这个时候再去套近乎是会出事的！唯有季明书，虽然惹了道君不开心，不过，当面“郑毅出品、必属精品”、背后“骂人怪老郑”的郑毅可是他故意找来的，素白被骂的声音简直太悦耳了。
他甚至忍不住伴着郑毅的骂人声在心里打拍子。
郑毅冷汗连连，拿出作品是一回事，被这么盯着又是一回事，对白素的态度也不得不柔和了一些。
十二遍，白素终于过了第一个镜头。好在过了一次之后她似乎就没那么紧张了，后面的拍摄开始顺利起来。
直到紫霄地产那一条，白素需要与兰香演一对情侣，一开始就是兰香躺在白素腿上深情对望，然后白素从背后抱着兰香一起切菜，期间还被要求兰香回头时白素亲她额头。
只有角落里塑料凳上的几位大佬能感觉到暴增的灵力威亚，尤其白素亲兰香那，灵力简直有如实质，角落里快要枯死的花都发新芽了。
虽然，白素其实没有真的亲到，只是稍稍借位而已。
兰香虽然感受不到灵力，但她能看见玄衍凝重的神色，也能看见其余几位大佬坐到笔直，好像等着老师训斥的小学生。
太可怕了，幸亏白素没有真亲，不然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兰香的脑洞大概是收不回来了，难为她一个普通人想象力比活了几百上千年的修士们都丰富。
得想个办法！兰香咬牙，嘱咐白素先拍她单独的镜头，自己准备回化妆室想个活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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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兰香在女厕所遇见的二人，一个叫李晚晴，一个叫杜诗，在紫霄影视最底层的艺人，但拿到外面也不能说毫无名气。
可是这种大品牌的代言，一般都是给一线明星的，再不济也得像兰香那样，她们两个甚至都不敢肖想，结果白素却一下占了四个！不惹人眼红是不可能的，哪怕给她一个，剩下的提携一下别的新人也好啊。
可是她们又不敢抱怨公司，只能把怨气都记在白素头上，心里早就做了个小人扎死白素无数次了。
“不如我们去六楼看看？她可是个新人，万一拍不好……”李晚晴个子高一些，长了一张狐狸脸，眼睛细长细长的，轻轻眨了一下，自带三分媚态。
杜诗年纪小一些，但也在这行几年了，立刻会意，新人嘛，被导演训很正常，哪怕只是去看看热闹也能解解气，如果她实在不行临时换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二人一拍即合，按下了6楼的电梯。
此时摄影棚外的大厅里已经没人了，二人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一路往里走。
摄影棚里光线昏暗，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不少，两人进去之后没有立刻发现坐在角落塑料凳子上的一小撮人，反而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郑毅，互相眨了眨眼，知道这下有好戏看了，站在郑毅身后看白素拍广告。
“新人就是不行，目光呆滞，太假了。”李晚晴仍旧态度高傲。
杜诗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她推了推李晚晴，没有接茬。
这时白素过来看，低着头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郑毅瞪了一眼随意插嘴的李晚晴，对白素说：“可以了，下一条。”
“导演，我觉得这样不行，紫霄地产这么大的品牌，一定要做到极致才行。”李晚晴不服气。
那边的几位大佬齐齐看向玄衍，很奇怪，玄衍的灵力威压没有增加，甚至没有刚刚兰香和白素演情侣搂搂抱抱时反应大，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道君会一巴掌拍死兰香。
“那、再重新拍一条？”白素迟疑着问。
“这个新人怎么回事，拍不拍是你决定的吗？”李晚晴本来就高，叉着腰咂嘴加上高傲的神情就更显得她嚣张跋扈，似乎连跟白素说一句话都是对她的侮辱。
白素不认识这个人，听语气也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只是被玄衍灌了十几天**汤，白素现在的自信绝非刚来紫霄影视是能比，瞥了李晚晴一眼，挡在她和郑毅中间，“郑导，您觉得……”
“喂！”李晚晴气愤的喊了一声，就要去拉开白素。
旁边的杜诗又在悄悄拉着李晚晴衣角，硬是把她伸出去的手给拦住了。
兰香补完妆从化妆间里出来，她已经想到了‘自救’的办法。结果刚出来就看到有人送人头，这么好的在白素面前露脸的机会，兰香岂能错过？
“李老师，如果你觉得不好，不如上去做个示范？正好上一条就是我跟白素一起拍的，劳烦您也看看我有哪里不足？”
李晚晴尴尬到嘴角抽动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态度立刻180度大转变，满脸堆笑，“兰姐，我不过是随口说说，不知道您在这儿，你看我，就是太热心了。”
“上去试试，万一演技碾压了白素，没准甲方临时换人呢？反正白素这样的新人什么时候被换掉都不奇怪。”
兰香假笑着说，她虽然胸大，但并不无脑，如果她不够聪明，季明书也不会几次三番的用她“打击”白素，这二人的想法她一目了然。
白素是不可能被换的，两个给真正大佬做垫脚石的炮灰！兰香想着，忽然就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我没那么想，兰姐你说哪去了。”
“上去试试，”兰香推了推李晚晴，“我也想看看，‘演技派’拍出来的广告有多好。”
显然，这二位算不上什么演技派。
李晚晴被兰香挤兑的面红耳赤，不得不过去试试。
这次广告其实按着导演的意思是应该实景拍摄，紫霄地产的样板间非常漂亮，可几位大佬为了能留足与道君攀谈的时间，干脆在摄影棚里还原了样板间，刚好其他广告也都在这个样板间里拍摄。
当然，为了方便拍摄样板间少了几面墙，一旦站在刚刚白素拍摄的位置，就能清晰的看到塑料板凳上的几位，李晚晴固然大部分都不认得，但季明书和玄衍她是认识的，还有虚花的傅总。
她一下僵在原地，只有杜诗不停地在向她使眼色。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鬼知道那几位怎么跑到角落蹲着去了。
磕磕绊绊的说完台词，比已经拍了几遍的白素还差了不少。
季明书和玄衍相视一笑。
杜诗几乎挡着脸把李晚晴拉了回来，就要带着她走，李晚晴却有点迟疑，似乎在示意要不要去季总那边道个歉。
杜诗暗地摇头，不道歉只是态度不好，巴巴地跑去道歉不是真成了故意来找茬了？她忽然后悔受了这猪队友的蛊惑。
兰香仿佛又感受到了来自玄衍的压迫，浑身打了个冷战，她走过去，一本正经的对玄衍说：“玄总，我觉得这么大的样板间只演两个人的甜蜜生活有点不切实际，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在刚毕业的年纪就买得起这样的房子，不如我们改成几个闺蜜合租吧？”
“哦？”玄衍感兴趣的挑眉。
“这套样板间是四室的，按着年轻人的薪资，五六个人合租很正常。”兰香暗暗得意，暗自夸自己不愧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只是短短时间就想到了这样绝佳的主意，“如果您感兴趣，也可以来体会一下镜头前的感觉，我觉得您跟白老师演情侣特别合适，这样台词白老师说，您只在她旁边就行。”
“这样好，这样好！”被灵力威压折磨的大佬们也觉得眼前这个女艺人太聪明了！不禁都多看了她几眼。
“只是这样就还需要两三个人。”
“算我一个？”傅梨花站出来，“我跟玄总一样，当个背景板。”
“再带上我，”卢凌灰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蓝色旗袍，款款站起来，当背景板什么的，比忍受威压强多了，“玄总跟白素演情侣，我们三个单身，倒是刚刚好。”
“要是两对情侣两个单身一起就更好了，”季明书轻叹，“这套样板间的主推双主卧设计。”
“那不如季总也来？”傅梨花说。
季明书摇头，“我上就不是情侣，而是父女了。”
从外表上看，傅梨花和卢凌灰都是不到三十岁的样貌，女子爱美，若非为了配合俗世看法，她们甚至会把容貌保持在十七八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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