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诏第二天加上了盛绾经纪人的微信，看到她发来的图片，蹙眉把手机递给她，问：“你不是说很忙的吗？”
盛绾吃了口沙拉，接过手机，看了后评价：“这不挺好的嘛，你想忙一点？”
姜诏摇头，实话说：“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啪嗒，叉子落入盘中，盛绾不高兴了：“姜小姐就是这么想我的？”
“我没有。”
“你就是！”
姜诏看她一眼，沙拉也不吃了，转身离开座位。
盛绾看到面前剩余的沙拉，叹口气。
图片上显示着：照顾盛绾的一日三餐以及锻炼出行。
要端上去吗？
她拿着叉子扒了扒面前的菜。
盛绾根本没吃多少。
*
盛绾回到房间，关上门，对着垃圾桶干呕了两声。
真难吃！
她面色扭曲，感觉菜汁还在口里打转。
幸好自己聪明逃过一餐。
“大王，我来迟了。”
蜘蛛爬出来，头上顶着个比它大几倍的锡纸。
盛绾拿起锡纸，剥开问：“是按照我给的配方做的？”
蜘蛛点头：“是的是的，我试了好几次，包好吃的！”
荷叶里面躺着一只鸡。
盛绾坐在飘窗上，皓腕一动，金灿灿的鸡腿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光。她咽了口口水，塞入口中一眨眼便只剩了根骨头。
啧，家养的还是没有野味来的香。
盛绾垂眸，半天才打算再撕下另一条腿。
“咚咚咚”，门被敲响，盛绾蹙眉，打算把腿给吃下去，那敲门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得，这下是没心情吃下去了。
她将手中的鸡扔给蜘蛛，指尖一挥将手上的油渍全部清理干净。
“大王，你不吃了吗？”蜘蛛追在她后面。
“你藏好。”
盛绾打开了门，姜诏面带歉意地看着她。
她麻木地盯着她，然后目光跳的她手上端着的沙拉，眼睛瞪大。
不是，还来？！
盛绾一瞬间有了想关门的冲动。
姜诏说：“我没有那种想法。”
盛绾不耐烦地看着她。
这个菜能不能滚。
姜诏说：“唔，你的经纪人让我监督你的一日三餐。”
盛绾抿唇。
这个菜能不能滚？
姜诏说：“我看你吃的很少，下午还有锻炼，要不你再吃点？”
盛绾嘴角微抽。
这个菜能不能滚！
她职业微笑，接过盘子，向姜诏点头，然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姜诏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闭上的房门。
刚才好像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不会是自己出幻觉了吧？
姜诏叹气，向楼下走去。
盛绾在房间里盯着绿油油的菜磨了磨牙。
最后把它扔到蜘蛛面前，夺走她头上的荷包鸡。
盛绾咬了一口肉，冷冷地对蜘蛛说：“你把它吃完。”
“大王我不要，”蜘蛛支脚打颤，朝她卖萌。
“嗯？”盛绾睨她一眼。
“嘤，”蜘蛛看着这一碗比她还大的菜叶子，欲哭无泪的从边角开始啃食。
*
盛绾心满意足地把光盘子拿到楼下给姜诏看，末了还说一句：“我吃完啦，别给我加菜了。”
姜诏瞟了眼盘子，看她这样有些忍俊不禁：“你不喜欢吃青菜？”
盛绾理了一下衣摆，说：“艺人的职业素养。”
姜诏把手机拿出来，问：“那你说一下你喜欢吃什么，我记着。”
盛绾撑着桌子，贴近她脸：“如果让盛小姐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盛小姐会为我做吗？”
姜诏点头：“范围之内可以。”
她略带歉意：“我还不会用这个打字功能，麻烦你语音说。”
盛绾笑，喷吐的气息拂在姜诏脸庞：“不会用，我教你呀？”
姜诏身子刚一靠后，就听到盛绾说：“姜小姐才拒绝了离婚协议，今天就这么疏远，让我很难过噢。”
“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我俩的自由都限制住了，要不你在思考一下？”
姜诏抿唇，与她对视，看她真有点委屈，说：“那正常的该怎么做？”
话刚一说完，嘴唇就被一抹温软覆住，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分开时盛绾用牙齿轻轻磕了下她的下唇。
姜诏垂眸，一呼一吸间，抬眼问盛绾：“这么做？”
盛绾盯着她水润的唇，手在椅背上无意识摩挲，等姜诏又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嗯。”
“好，我知道了，”姜诏点头：“一天几次？”
一……天几次？
盛绾怪异地看着她。
这不跟吃药一样吗？
姜诏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很乖巧，等着盛绾的回答。
盛绾舌尖抵了低牙齿，刚才温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面，她一开口，声音有些低哑：“没想好，再来一次。”
没等姜诏反应过来，她欺身向前，与那温热交缠在一起。
*
姜诏换了一件高领衬衣，系上最后一枚扣子，将红色藏于领底。
盛绾埋在她的发间，嗅了嗅：“为什么染回来了？”
姜诏低头看她的银白发丝，如同上好的绸缎一样搭在她的肩上，问：“你这个也是染的？”
“看着像吗？”
姜诏摇头。
盛绾闷笑：“你还没回答我呢。”
姜诏说：“之前的太跳脱了，我不喜欢。”
盛绾没抬头，说话声变的含含糊糊的：“我也不喜欢。”
姜诏轻笑。
她肩膀抬了抬，盛绾抬起头来，姜诏问：“你最近有什么行程吗？”
盛绾坐到沙发上，扯过一条毛毯盖在腿上：“没有，身体受伤了，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那你还锻炼？”
“我不想锻炼，我是被迫的。”
姜诏又笑了，说：“你这也不需要锻炼啊，很瘦了。”
盛绾叹气，展了展手臂，线条明显，纤细笔直。
她无奈：“拍戏需要，上镜会更显胖。”
姜诏点头，说：“那我其实没有什么要做的。”
盛绾认真思考了一会，解释：“按理说是这样，你刚好撞上了我不忙的时候，所以我也不着急招助理。”
姜诏瞧她身后一直没有数字亮起，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又跟她说了两句，向她打招呼后转身离开。
盛绾的声音在她声音响起：“下午我去逛超市，你去吗？”
姜诏回头：“超市？”
盛绾说：“买些东西。”
姜诏说：“这些事你不让陶姨做？”
盛绾扶额：“我自己想去。”
姜诏在楼梯上俯视着她，说：“好。”
她又说：“我想陪你去。”
盛绾：？
姜诏看她头后乍然亮起的光，嘴角泄露一丝笑意，脚步轻盈的上楼离去。
她回到房间，隔着绒布摸着两块阴仪。
登徒子。
手下的布被她捏出褶皱。
算了。
姜诏松开手，将阴仪放回原处。
她没发现的是，其中一块内部骤然亮起，与另一块首尾短暂结合又分离。
*
姜诏按盛绾给的信息在车库里找到那辆车，和里面的人对视后一条腿搭在踏板上要上不上。
她下车围着车跟图片做比较。
盛绾看她这样摘下眼镜，露出弯着的眼:“是我，快点上来。”
姜诏落座，不禁问她：“你怎么成这样了？”
不怪姜诏认不出来，盛绾比早上肥了两圈，穿上肥大的卫衣和裤子，头被卫衣帽给盖住，凌乱的发丝披散在她的脸周，发丝在光的照射下油腻腻的。
盛绾把眼镜重新带回去：“怕被人认出来。”
姜诏赞同。
她这样估计真没几个能认得出来。
她问：“你也把头发变回来了？”
盛绾靠在椅子上，摇摇手指：“假发。”
她说：“你要摸一下吗？”
姜诏看她的发丝，身子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
她们走在商品区，周边还是投来许多探究的目光。
盛绾抱臂，靠在货架上打量着姜诏：“啧，下次你也要打扮一下，太引人注目了不好。”
姜诏比较着商品，闻言抬头：“怎么不好了？”
盛绾摘下口罩透了个气，又戴回去：“我感觉我被发现的几率升高了。”
姜诏轻笑。
盛绾说：“你说你如果被星探发现了，不会不当我助理了吧？”
姜诏说：“那是什么？”
盛绾说：“就是跟我一样。”
姜诏懂了，她摇头说：“不会。”
盛绾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到她说：“家里有你一个赚大钱的就够了。”
盛绾：……
姜诏低头分辨瓶上的文字。
不是她自嘲，像她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又能做什么呢？
她们逛遍了整个商场，推着满车的战利品来到结账处。
付完钱后，盛绾拍了拍姜诏的肩，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在这等一会。”
姜诏点头，在长椅上坐下。
她低着头，一个人走到她面前，阴影盖住了她。
她牵上袋子，以为是盛绾，抬头却看见一个女生站在她旁边，害羞地问她：“小姐姐，你长的好漂亮，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她刚想拒绝，一些人跑出来大喊：“有鬼啊！”
他们指着的正是盛绾前往的地方。
姜诏大骇，顾不上礼仪，弃下袋子向那边狂奔。
一路上已经没有人，照明灯一闪一闪，来到尽头厕所，姜诏向里面看。
她看见满天的白毛在空无一人的厕所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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