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无语,但看在秦欢的面子上,北乔还是坐上了秦府的马车,为秦欢的身份作证。本来乖乖趴在她怀里的胖猫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吃鱼的店小二,当场头也不回地追着鱼香味离开了,只留给北乔一个毛茸茸的背影。
“乔……公子,你可以坐到马车里面的。”待在车厢里的影儿掀开车帘,请坐在车前室上的北乔去车厢里坐。虽然知道北乔是女子,但北乔这次是以乔表哥的身份去秦家,所以影儿在人前只称呼她为公子。
之前北乔以乔表哥的身份活动的时候,影儿并未在秦欢身边,所以她对北乔不算特别了解,这次接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虽然觉得北乔的举止有点古怪,但北乔终究是被邀请来作证的客人,影儿也不好多说什么。
北乔摇摇头没有说话,侧坐在车前室上观察着周围。此时已经接近宵禁时间,路上的行人很少,一个个步履匆匆目不斜视,都在着急回家。有个人在拐角处刚好跟秦家的马车擦肩而过,突然闯入视野的马头吓得他一抖手扔掉了手里的木桶。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被丢掉的木桶刚好朝着北乔飞了过去。与此同时,骑马与马车并排而行的一个护卫上前一步,封住了北乔的退路。影儿见状正欲出手,却见北乔站起来双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条鞭子甩了出去。配合别人袭击北乔的护卫试图躲闪,却还是不小心被北乔用鞭子缠住了腰,之后身不由己地被北乔拽上车前室,变成了北乔的盾牌。
影儿:好身手!
北乔:本来只打算把他逼退的,结果这人偏偏自己跳起来往鞭子上撞,只能说这人多行不义,影响到了自身运气。
被木桶砸中之后,那个护卫面色惊恐地惨叫起来,四肢狂舞试图逃走,最后一脚踏空,从车上摔了下去。影儿飞身出去把丢木桶的人拿下,回来时注意到那个护卫脸上露出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当场脸色严肃地把那人的胳膊拧得更紧:“你们拿这个木桶是打算做什么?”岂有此理,居然有人串通外人对客人下手!
“我们只是伤人,没有害人的意思。”被抓住的人只是拿钱办事,面对秦家人,他都不需要犹豫,当场就说了实话,虽然这实话在影儿看来完全就是狡辩。
“那他是怎么回事?”影儿用脚把摔到在地上的护卫翻了个面,只是一会儿工夫,这个人的脸就肿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这不怪小的啊,那是他自己过敏。”丢木桶的人见挣脱不开,只得使劲摇头:“不信您可以把木桶砸小的身上,小的绝对不躲!”
秦欢那边的事情比较重要,影儿没有再问什么,直接把人捆起来丢到马背上,一起带回了秦府。
路上想起北乔之前的举动,影儿恍然大悟:“乔公子是发现了那人的异状,才这么做的吗?”
“算是吧。”不坐陌生人车厢里才是主要原因,不过北乔觉得这个理由没有必要说出口。她肯来只是因为她信任秦欢,但这不代表她就会连秦家其他人一起信任了,影儿这个刚见过第二面的人,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
这一次北乔遭遇的袭击杀伤力不是很高,大概真像那个人说的那样,他们只是打算用伤人的方式把人拦下来,主观上并没有害人的意思。
“只想伤人不想害人?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那倭瓜给的三瓜俩枣又不值得我给他卖命,我只要让人挂彩,这个任务就可以交差了。”别人觉得能不能交差不重要,反正他自己觉得能交差,要是双方意见不一致,大不了不要尾款,下次有缘再见。
“三瓜俩枣?多少?”
“才三十两银子!”
影儿:“……”想想自己以前的工钱,突然丧失了说话的兴趣。
虽然不知道那个买凶的是谁,但对方大概是真没多少钱,偷袭者只来了一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路小心提防,一行人最终顺顺利利地回到了秦府,没再碰到什么糟心事。
等车停稳后,北乔跳下马车,跟在影儿身后向议事厅走去。之前的袭击者已经被其他护卫带走了,秦家自有一套处理相关事情的流程,护卫只需要把人交给处理事情的人就好,剩下的事情不归他们管。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已经吵过了一轮,当北乔踏进议事厅时,里面十分安静。议事厅里的人不少,北乔注意到上次见过面的秦观正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还看到了在屏风后悄悄露出脑袋对着自己使眼色的秦欢。至于其他人,她之前没有见过,只觉得这些人看起来真严肃,打量自己的眼神也不像是在打量人,更有一个吹胡子瞪眼掐腰站着的老头,看她的表情就像是见鬼了一样。
“你就是那个乔表哥?鬼鬼祟祟地,居然还戴着面具,怕不是丑得见不得人吧?”站在另一边的远房堂哥打小就很自信,虽然他个子没有北乔高,体态没有北乔好,身材偏胖表情猥琐,但这完全不耽误他自觉貌比潘安,至于眼前这个乔表哥显然是比潘安差一点的,那么四舍五入,岂不就是比自己差一点了?
北乔: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看起来有点像倭瓜。
北乔没有搭理这个突然开始自说自话的人,面对一众打量的目光,她表现得很从容,甚至有点想走神:不是说让我来帮忙的吗?怎么没人说话?再没有人说话,我可就要说了。
“你就是乔家的那个孩子?”就在北乔考虑要不要先开口的时候,座上一个穿赭红色长袍的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语气很平稳,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看起来就像个和蔼的老爷爷一样,只是眼神比常人锐利一些。
“啊……是的。”北乔握着折扇,意外地眨眨眼:合着乔家表哥身份被坐实,指的是其他人也知道乔表哥这个身份的存在?这……好大的手笔,秦母有事是真宠孩子。
“大晚上把你喊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个老糊涂,觉得秦欢不是秦欢,非得找个人证。”老人把单手掐腰试图蹦起来的秦公约按了回去:“行了,别在小辈儿面前丢人了。”唱白脸也不用一直唱,不怕挨打吗?
秦公约本来还想就北乔的身份提出质疑,但见老大哥都这么说话了,他就没再吭声,安静地窝了回去。
没有了他拱火,远房堂哥也蹦跶不起来了。虽然秦欢没有出事,但他对秦欢下手这件事是事实,即使之前被他雇佣绑架秦欢的人尚未落网。绑架未遂一事尚未结束,不过之前北乔遭遇偷袭的事情倒是有了结果,那个扔木桶的人,还有被收买的护卫,都是被远房堂哥收买的,之前秦欢的行踪也是被这个护卫泄露的。
有现成的人证,远房堂哥纵有各种借口,还是被人拖了下去,千般算计顷刻间化为乌有。他想算计秦欢,想把偌大一个秦家纳入囊中,但以他的脑子终究算计不了太复杂的事情,最终只能自食恶果。
远房堂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严格按照话本一步一步做的,怎么大家的反应不按着话本来呢?
话本:我也没想到会有人把我奉为宝典啊!你把有钱人当傻子呢?若他们真傻,还能轮得到你去骗吗?路边的果实只要不难吃,撑不到成熟那一天就会被人摘走了。
“娘,他,他……”见远房堂哥被带了下去,秦公约却毫发无损,秦欢有点不服气,站在屏风后面使劲指着秦公约,急得脏话都憋不出来了。
“怎么了?”
“……凭什么啊!”秦欢喘了口气,狠狠地瞪了秦公约的背影一眼:他造谣我跟那个倭瓜有奸情,还污蔑我不是真人,凭什么就这么放过他啊!
“族老那么多,总得有个人唱白脸。”秦母抬手摸摸秦欢的头:“要是所有人都唱红脸,戏就唱不下去了,还容易被人钻空子。”有时候,冷脸和暴脾气只是自保的一种方式,保护自己不被爱踩软柿子的混蛋当成软柿子。
“可是……”
“当然,白脸虽然是有必要的,但得罪自家人的事情不会因此被轻易揭过的。”秦母压低声音:“他们都这个岁数了,你还指望他们能跟你这个小辈低头道歉呢?回去等着吧,肯定会有赔礼的,让你满意的那种。”如果没有,她可以亲自上门提醒一下某个老糊涂,别以为唱白脸只有他委屈,也别想假装记性不好推卸责任。
秦母还有事,只陪了秦欢这一会儿就离开了。心情还是不怎么好的秦欢从屏风后走出来跟北乔打了一声招呼,余光注意到外面的天色,突然来了精神:“已经这么晚了?要不你住下来呗?”
北乔轻轻摇头:“不用,我认得路,用轻功就能赶回去。”
“好啊,所以你这次来没骑马,是因为骑马的速度不如轻功快,怕被我留下来过夜吗?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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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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