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坐在大厅,整个身子抑制不住向下滑。
他这次在机场里坐了很久,手心握住那枚戒指,仿佛还汲取着陈予眠留在上面的体温。
秘书一大早上没发现老板的踪影,最终找到了机场里。
他总算松了口气,快步凑过去,俯下身:
“江总,先生太太打了几个电话来问您在哪,我搪塞了过去,但明天不是还有酒会?咱们……”
“去订机票吧。”江逸像个失了灵魂的傀儡,双眼无神,微弱地启唇:“回京。”
“好。”
秘书点点头,立马行动,买了最早一班飞新京的航班。
飞机上,江逸两眼瞪着,什么都不干,也不睡觉,秘书捧着电脑在一旁办公,突然听到他开口:
“给我约宁琛,你去安排。”
“现在吗?”秘书面上略显惊讶。
“对,现在。落地我就要见到他。”
他一句话说完,秘书旋即抿了抿唇,那领导也是个大忙人,不提前几天,怎么约得到呢?
机关大楼,办公室。
笃笃——
“领导,凯瑞集团的江总求见。”
宁琛略点了一下头,紧接着,江逸便如幽魂一般飘进来。
男人不禁眉头猛跳,抬手叫秘书关上门出去,才启唇道:
“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不是告诉你,合同的事要等一等。”
江逸颓丧地迈步,坐上沙发,伸手到茶台,给自己热一壶水。
“合同算个屁。”他忽而苦涩一笑,笑出了声,两掌盖住脸。
宁琛撂下手中钢笔,靠着身后椅子,轻轻蹙眉:
“到我这来装这幅样子给谁看?有事就说事。”
“你难道不是比所有人都清楚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逸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倏地起身。
“喊什么。”男人冷下嗓音。
听到他的语气,江逸才动摇,眨了眨眼睛:
“你真不知道?”
“如今,他远在天边,你们那档子破事,我哪里能知晓?”男人不觉叹了口气,眉头不展。
江逸略微低着头,下颌紧绷起来,喉咙似刀片划过。
见他闷头沉默,宁琛品出了些滋味,有些无奈:
“你又怎么惹到他了?你原来可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
江逸深呼吸几下,这才重新坐下来,脑筋揪疼,扶着额头解释两句。
大致就是——被陈予眠弃养了。
宁琛仔细听完,手指在桌上重重点着:
“他既然答应了你,有些事情,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呢,非要跑去跟他闹……你以前也没这么不懂事,这是怎么了?”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想让我怎么办?现在又来说风凉话?”
“是我逼迫你当天晚上跑到元港去捉.奸的?”
宁琛此言一出,江逸霎时间拉下脸来。
但男人的表情依然冷淡至极,不理不睬,又说:
“不就一个邵卫明,也值得你怕成这样。”
“你敢说你不怕?你比我更害怕吧,容颜衰老,盛景不再,现在有个更像你、更贴心的男人出现,难道你就不怕他分走你的爱吗!”
“无稽之谈。”宁琛轻启双唇。
“是,你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下定决心去美国,为什么在国外对我不咸不淡,又为什么会跑到元港,你不觉得蹊跷吗?他们两个或许早早就勾搭上了!叫我怎么能不怕!”
“你现在知道了,这便是斩草不除根的下场。”
宁琛两手交叠在腿,眸光幽微。
江逸不禁攥紧了拳头:“事已至此,说这些太晚了……”
“只一个邵卫明有什么要紧的,他身边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如若挨个都防,要防到什么时候。把住他的心才是正事,你好好哄着点,他自然还会怜惜跟你的往日情分的。”
江逸听得直想哭,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海宁服装周圆满落幕,陈予眠与Nancy也坐上返航的飞机。
“这次你尝到的怪味豆,是什么滋味?”
Nancy看他心不在焉,不免问了一句。
陈予眠托着下巴,嘴角似笑非笑:
“谁知道呢,我也品不出来。”
“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他们就爱这么小心眼,你放宽心,这个不好换一个,还真动感情了?”
“我也是男人啊……”
陈予眠不禁喃喃出声:
“他要是只吃醋耍赖,倒也挺可爱的……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着,他们要争个头破血流,我这里也不得安生。”
他摊开手掌,中指上的淡淡戒痕落在眼中,成了无声哀叹。
回到纽约,杂志社的工作仍有条不紊,可单就陈予眠一个,迟迟缓不过劲儿,状态极差。
平日里赶路时,他目光也常常望向窗外,不管在哪里,都希望时刻保持灵感旺盛,虽然街边的景致不曾改变,却总有细微间的不同。
以前,陈予眠能敏锐察觉到一花一草的抽芽,现在反而迟钝,不知不觉就走了神。
不到一周,他就叩开了Nancy办公室的门。
那位原本的助理Victoria重回岗位,陈予眠成了第二助理,他向来不喜欢屈居人后,最近又无端心烦,可谓雪上添了霜,事事不顺。
五月的一天,国际航班悄然降落在新京市玉湖机场。
陈予眠穿着短袖短裤,戴大墨镜,遮去了一半脸。
江朔一时间没认出来,半晌才过去拉他的手。
十指交握,陈予眠愣了一瞬,行李箱和包随即都被男人拎过去。
“怎么穿这么少?京城最近倒春寒,别着凉了。”
他换了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陈予眠肩头。
后者则乖乖地握着他的指尖,也不言语,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向他臂弯里的芍药花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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