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沈雀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景象感慨。
车子一路行驶,直接开到了一个山水怡然的地方。
奢华大气的装饰,略微古朴的砖石,一幢幢风格相近的建筑,漂亮的假山,正在修剪园林的工人,若有若无的音乐,开着荷花的池塘,以及远处草坪上的鸽子……
“这里是景区吗?”
他不禁轻轻感叹道。
“不是,这是我家。”
坐在他旁边的祁谨倒是一脸平静,对这些景象早就见怪不怪。
沈雀:……我要跟你们这群有钱人拼了。
司机停好车以后,沈雀跟着祁谨一起从后备箱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他穿了件深灰色驼绒大衣,跟沈雀的是一个系列,除了胸针和整体颜色,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情侣装。
沈雀倒是没有注意,拎好礼品就跟在他身后。
“别看这儿大,其实现在住的人只有我父亲和小爸,我小爸话多,一会儿他要是问起你的事,据实回答就行。要是关系到集团,你就往我身上推。”祁谨嘱咐着沈雀。
沈雀点点头,跟在他后面来回看了看,心情却不似刚才那般美好。
原来是到祁哥家里吃饭吗?
这样真的好吗?
有点儿突然了吧……
“当然了。怎么,紧张?”
祁谨察觉到了他身上细微的变化,不禁放慢了步调,跟他一起慢慢走。
皮鞋的步子变小,慢慢和休闲鞋走在同排。
“这不太好吧,你们一家人团聚,我在这儿挺打扰的。”沈雀说道。
他是真觉得尴尬
人家一家子团聚,他来这里吃饭算怎么回事?
而且……
哎呀,总之是很不合适的了。
“打扰什么?今儿是家宴,都是自己人。”
祁谨倒是满不在乎,让他把这里当自己家。
“而且我爸他们挺和善的,放心吧。”
沈雀尴尬笑笑,不做回答。
这哪里是和不和善的问题,是他觉得尴尬啊……
“我爷爷之前也住这里,不过他前阵子出去玩了,现在这里就只剩下我家长咯。”祁谨说道。
爷爷?
沈雀之前听说过,祁哥的爷爷就是深蓝纪元集团的上一任领导人,这个位置是由他直接传给祁谨的。
关于这位家主的传奇故事简直可以写一部书,而沈雀在耳濡目染之下也了解到一些。
老家主性格刚烈,声名显赫,做事雷厉风行,接手集团之后先后做了多次改革,直接将版图扩大了许多倍,直接奠定深蓝纪元在全世界的地位。
老家主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正是祁谨的父亲。而祁谨则是第三代中年纪最大,也是唯一一个被老家主亲手培养起来的孩子。
所以,按辈分来说,祁谨的确是最正统的下一届家主。
但除了老家主和祁谨,关于祁谨父亲那一代的传闻却少之又少。
沈雀只知道他父亲在军区任职,小爸则是地理界的权威大佬。
不过即使信息少成这样,也能看出这个优秀的代际传承。
真是庞大的体系。
沈雀感慨。
而且走在路上,他也越来越能感觉到所谓的家族底蕴。
远处的戏台,走廊上的挂画,桌上的花瓶,带字号的台柱,雕刻精致的镂空花窗……似乎无一不在宣示着主家的气派和风范。
而且进入这里,扑面而来就是文雅的气息。平和,干净,透彻,仿佛置身在某个书香气浓雾的园中。
这不是简单的房屋款式变化,而且岁月沉淀后的财富显化。
这些是一两代财富累计做不到的,需要一代又一代的心血和经验层层叠加,才能达到产生家族文化的效果。
他自问从前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也不知道家族之间可以有这么宏大的故事。
他明白这里或许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终点,不过对他来说,并不是这样。
他的梦想,是有一天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等安顿好妹妹,处理好所有事情,他就找个可以经常晒太阳的地方,一个人平静地过完一生。
两人很快来到门前,祁谨直接推门而入,沈雀这才把心神往回收收,连忙整拾了几下衣服,拎着礼品跟着他进去了。
他们进入的是一幢古园式的建筑,刚进去的时候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清香,门口摆放着香兰,似乎正是它散发而来的。
往里走,木制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两边的墙壁上挂着各色画作,沈雀扫了几眼,似乎在美术课本上见过其中几幅。
房屋内部的装修并不新潮,不过倒是很经典。
一进门就能看到书架,玄关处有书,客厅也有,而且都是很随手的位置,跟祁谨家里是一样的。
“爸,我回来了。”
祁谨把礼品放下,朝着屋里轻喊了一声。
“诶,回来了?”
问声,一个中年男人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
“正说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小爸可太想你啦!”
谭文刚听见门响就冲了出来,给了自家儿子一个巨大的拥抱。
“我亲手做了菜,还在锅上呢,马上就好。”他笑着说道,整个人洋溢着快乐的光晕。
他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保养得很好,头发依旧浓黑茂密,眼角皱纹不多,衣着得体,全身散发着omega的温柔特质,连微笑都是矜持优雅的。很难想象他的儿子都已经三十多岁了。
“沈雀,这是我小爸,姓谭,你叫谭叔叔就好。”
祁谨往旁边侧了侧,把身后的沈雀露了出来介绍道。
“小爸,这是沈雀。”
“谭叔叔好。”
沈雀礼貌鞠躬,被谭文扶了起来。“家里没那么多规矩,随便坐就行。”
祁谨把外套挂上,在客厅张望了一圈,没看到祁破雪的身影。
“我爸呢?”
谭文哼了一声,“估计又在哪儿拾掇他那些花儿吧。你进去找他吧,菜马上好了,我去盛出来。”
“好。”祁谨应着,直接往里屋走。
沈雀站在原地搓搓手,转身跟着谭文一起进了厨房。
好尴尬,好尴尬。
谭文见他进来便很自然地搭话,还从甜品里先拿了块马卡龙递给他。
“尝尝,我亲手做的。”
沈雀接过来咬了一口,很甜。
“好吃。”
他笑笑说道。
谭文转过身把火关掉,最后一道糖醋鱼也做好了,盛出来放在旁边,和其他还冒着热气的菜放在一起,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叔叔,我把菜端出去吧。”沈雀说道。
“好呀,咱们俩一起。”谭文点头,两个人端着菜往外面的桌上端。
“说起来,我看你怪眼生的。你跟小谨是……”谭文端菜时随口问道。
“噢,祁哥是我老板,我在深蓝纪元任职。”沈雀如实说。
不过谭文倒是很吃惊,这个孩子看上去还是上学的年纪,居然已经工作了。
“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没上学吗?”
“上着,在天枢军校上二年级。”
“天枢军校啊,那很好了。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倒也把晚餐准备了齐全。
“你先坐吧,我去叫他们俩出来吃饭。”谭文拍拍手把围裙解下来,往里面走去。
不过沈雀是不敢自己先坐的,索性等谭文走了以后慢慢挪到旁边,欣赏墙上挂着的书法。
这字写得婉若游龙,翩若惊鸿,看底下盖的章,估计也是某位大家的作品。
他站在字前看了会儿,确实挺好看的。
但是他看不懂。
屋内。
“饭菜都做好了,不出来吃吗?”谭文进去说道。
祁谨站在阳台旁正跟祁破雪说着什么,两人齐齐回头。
祁破雪的个子没有祁谨那么高,面容跟谭文一样年轻,皱纹不多,但气质却迥然不同。尽管脸上带着笑,但到底是严肃周正的。
“小爸,你可没看好我爸哦,这是他淘来送我的墨块,品相超级好!”祁谨握着父亲刚给自己的墨块朝谭文得意地扬了扬。
“嘿,刚说了别告诉他,别告诉他,你可倒好,一句话就把我卖了。”
祁破雪无奈地摇摇头,却悄咪咪地避开了谭文凌冽的目光。
“他爱淘就淘呗,大不了下次协会组织活动我不带他就行了。”
谭文看着那墨块,想必是祁破雪什么时候又偷偷跟着别人去淘那些破烂儿了,瞥了他一眼,颇不在意地说。
“诶,这可不行!你不是答应了要带我去的?”
祁破雪一听这就不乐意了。从军区半退休以后,他更多时间就待在家里浇浇花,逗逗猫,日子过得很是无聊。
不过地理协会倒是经常有外出的团体活动,谭文是协会骨干,总能以协同家属的名义带他一起出去放放风,品尝点儿别样的风土人情。
更重要的是,偶尔碰到了稀有的植株,他还可以自己带回家养着,别提多满足了。所以一听说以后不带他再去,自然非常不乐意。
“我可没答应你,是你自己想的吧。”谭文轻轻一笑,对丈夫的反驳直接下了否认书。
“好了好了,你俩还是先吃饱了再斗嘴吧。”
“小爸,太久没尝过你的手艺,我在国外的时候都可想了。”
祁谨知道他俩一对起账来就没完没了,索性直接推着谭文先出去,边走边夸他,只把他夸得脸上都憋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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