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时越高考已经结束，或许对于平常的高中生来说或许是短暂的解放，但对时越来说却是另一个开始。
虞清宵知道困扰时越的不止是学业，还有时青峰的一堆烂摊子，群龙无首，公司的重任就落在了时越这个刚成年的少年身上。
现在的时越并不是信任他，又或者说他并不信任何人，现在的所有事都要亲力而为。
但时越仿佛有着超越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又或者说他早已经有了处理这些事物的手段，虞清宵虽然没有立场过问但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听说时越只花了三个月时间就把公司的上下内乱给处理掉了，现在已经开始正常运作了。
某天早晨，虞清宵呆在家看似无意中提起：“你已经想好了考那个大学了吗？”
“怎么了？”时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今天的时越没有什么事
自从学校斗殴那件事过后，两人之间像这样的餐后闲聊多了起来，虽然大部分都是虞清宵先起的头，时越会挑选着回答。
虞清宵温柔地笑了笑：“有点好奇，之前一直不问，怕打扰到你。”
“这有什么好奇的？”时越狐疑地看着他。
确实，这话再问也不应该轮到虞清宵来问，虞清宵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正准备转移话题时就听见时越的回答。
“D大。”
D大算是这里最好的大学了。
虞清宵没想到时越会回答他，他一愣才反应过来：“D大啊······是挺不错的。”
时越没料到虞清宵会是这个反应，他挑了挑眉，嘴上可不饶人：“怎么？你去过？”
虞清宵没想过隐瞒，认真地说道：“考上过。”
那一刻的时越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他本以为像虞清宵这样的应该上的是个残疾大学甚至没上过学。
大概猜到时越在想什么，虞清宵笑着解释道：“别想多，我以前是个正常人。”
时越愣住了，他从未听过虞清宵讲过自己的事情：“那你……”
“仇人害的。”
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被人害到走不动路，换做常人早就已经在替人惋惜了。
但时越并不是常人，他没有多问，毕竟两人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他也没有闲暇到去管理虞清宵的事情。
“好了，我去忙了。”说完，时越转身离开。
虞清宵对着他笑道：“嗯，好的。”
—
查成绩那天是虞清宵陪着时越看的，那天的虞清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焦灼，甚至比自己当年还要紧张。
在成绩出来的那一瞬间，对比着D大的分数线，虞清宵明显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过线了！”虞清宵是由衷的为时越感觉到高兴。
“啧，够了。”时越有些嫌弃地推开他。
虞清宵一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他低声说了句“抱歉”但他的欣喜已经不言于表了。
时越实在不理解虞清宵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在他看来这也是一种平常状态，不就是一场考试？有这么高兴？而且又不是他考的。
时越还是不理解。
“行了，你……”时越正准备打断虞清宵，却听到身后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是家里的管家沈伯。
沈伯：“打扰一下，刚刚来消息，虞先生的母亲来电话了，好像是住院了。”
时越往身旁一看，等着虞清宵的答复。
他看见虞清宵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时越觉得十分意外，因为在跟虞清宵相处的这段时间内，虞清宵从未流露出阴沉的情绪，在时越看来他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虞清宵的并没有持续的多久，很快他反应过来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方才的样子仿佛从未发生。
时越一时觉得稀奇。
虞清宵面带微笑，语气十分镇定：“请问她现在是在哪个医院？”
管家立马答道：“第一人民医院。”
对于虞清宵的家事时越很早就派人查过了，母亲早些年沉迷赌博欠过一屁股债，母亲为了还钱接过客，虞清宵就是在那时候诞生的。
那年混乱不堪，到现在也没有虞清宵生父的消息。
母亲为了将他养大也是煞费苦心，但没过多久就被债主找上了门。
虞清宵的腿伤就是在那时落下的。
-
虞清宵焦急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过了五点，看着手术室刚熄灭的灯，虞清宵知道他来的刚好是时候。
病房里的女人已经睡熟了，女人面容枯黄，身上到处被大大小小的绷带包扎着，她身上插着氧气冠显得十分衰弱。
虽然是闭着眼但还是能看出来她的五官有些立体，如果不是躺在这估计也是一位风流的美人。
虞清宵没有打扰她，只是在外面静静地看着。
“医生，我的母亲怎么样了？”见到医生刚从病房离开，虞清宵拉着人连忙问道。
医生拉下口罩，看清了虞清宵的脸：“你好，请问是虞春眉女士的家属吗？”
虞清宵答道：“是的，我是她的孩子。”
主治医生走进了才看清了虞清宵，他看着虞清宵的双腿，有些惊讶，面前的年轻人一看就是病房里病人的儿子，没想到病床里已经躺着一个，另一个孩子还坐着轮椅。
像这样有难处的家庭这位医生算是见多了，极高的职业素养让他尽力无视了虞清宵的双腿，转而说正事。
“您的母亲肋骨有几处骨折，胃部受创有大出血，身外也是有大大小小的皮外伤。”医生说道，他看着虞清宵诚恳地建议道，“如果您的母亲正在遭受家暴，我强烈建议您去报警。”
“不，我没有父亲。”虞清宵轻轻地摇了摇头，至于为什么母亲会被打成这样，虞清宵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了。
病人家属不愿意多说，主治医师也不方便多问：“那虞先生能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此时已经临近下班，医生办公室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十分安静。
医生坐在了虞清宵的对面，将ct调出来给虞清宵看，当然这些对于虞清宵一个非专业人士是完全看不明白的。
主治医师尽量给虞清宵讲解：“是这样的先生，由于您的母亲受伤，肋骨断裂，有几个骨头碎片插进了肺里，我们已经帮她取出来了，但是这里……”
医生指着ct片里几处图片。
他尽量平稳地说道：“我们稍微给她做了一下检查，您的母亲肺内结节短毛刺分叶状有胸膜牵拉，简单来说就是有可能是肺癌。”
虞清宵愣住了：“不！不可能，她这些年一直都很健康的！”
对于这种病人家属，这位医生也是见怪不怪了，他镇定地对着虞清宵说道：“虞先生，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检查是不会出意外的，为了您的母亲着想，我们建议您早日为她做手术。”
医生的语气淡淡的，但是这短短几个字如同雷击撞在了虞清宵身上。
他也明白自己有些失态了，他压着住自己颤抖的手，语气尽量平稳地问道：“那……恢复的几率为多少。”
医生的话如同恶魔低语：“实话说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但如果不早日安排手术，您的母亲可能熬不过这两个月了。”
虞清宵没说话，今天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让他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他闭了闭眼，像是有些接受了，转而问道下一个问题：“那……大概需要多少？”
医生比了一个数。
-
虞清宵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病房，方才医生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游荡。
那个数字对于虞清宵来说就如同一个天文数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还有现在医药费……
虞清宵觉得这就像个大窟窿，久久都补不上。
也不知道虞清宵在病床旁边坐了多久，母亲才悠悠转醒。
在看清虞清宵面容的那一刻她如同疯了一般，开始挣扎。
“清宵，清宵，救救我，救救我！他们来找我了！他们来找我了！”
“走开！你快走开！”
和刚才病床上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虞清宵压制着她，防止她乱动：“冷静！你冷静下来！这里是医院！你已经安全了！”
女人仿佛没听见一般，开始奋力地尖叫：“救命！救救我！”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时青峰呢？时青峰他人呢？他不是答应过我，他答应过我！”
“妈，你清醒一下，时青峰已经不在了。”虞清宵把这个事实告诉了虞春眉，现在时家的掌门人是时越。
她像是不可置信，奋力地反驳着：“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答应过我！我都已经拿我儿子去交换了！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我说了！时青峰已经死了！”虞清宵歇斯底里地吼着，强大的无力感重重地压着他。
金钱，疯了的母亲，还不清的债务……这些东西无时无刻都在压着他。
像是被虞清宵那副模样吓着了，女人有过短暂的愣神。
也就在这时，医生来了，他们直接破门而入，给女人打下了镇定剂。
这场喧闹才宣布结束。
实在抱歉各位读者，这么久一直不更新，因为家里人生病，对我冲击挺大的，一下没接受过来，可能这本会断更一段时间，期间也偶尔会更新一下，真的实在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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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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