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宵昏昏沉沉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不见时越的踪影了。
小助理在这里及时地插话进来：“虞先生，时总已经离开了，他让你先不用来公司，直接回家休息。”
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虞清宵有些出神，他没想到时越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甚至连个消息都不发。
现在的时越已经连句关心也不想对他说了吗？
发烧的后遗症已经出现了，虞清宵忽然觉得有些头疼，此刻连听别人说话都是有些朦胧的，像是被消了音。
注意到虞清宵的异常，小助理向前想要搀扶着虞清宵，却被虞清宵拒绝了。
“那时总有说多久回来吗？”虞清宵有些慢半拍地小助理问道。
小助理摇摇头，“没有，他只是让你先回家。”像是注意到虞清宵的不对，关心道，“虞先生，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时总他是不会介意的。”
虞清宵摇摇头：“不了，我在这里有点事。”。
望着虞清宵离开的背影，小助理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了，然后她摸出手机默默地时越发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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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宵不是那种逞强的性格，知道自己身体不适也不会强求，但他今天留下的确是有了要紧事。
坐回了电脑前，虞清宵熟悉地点开了网站，网站十分简约，基本标注的全是英文，但即使这样网站每天的浏览量还是十分巨大的，虞清宵等待了足足一分钟才加载了进去。
如果有情医学专业人士譬如许深这种来看的话，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全球号称最厉害的神经医疗机构，位于M国，里面基本都是神经专业顶尖的人士。
虞清宵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很快，对面得到了回复：你是说你最近有过短暂地站起来过？
虞清宵：是的，应该比上一次站立的时间更长，只不过现在是彻底使不上力气了。
对面：你上上次站立是多久？
虞清宵：五年前。
对面沉默了，也有可能是在讨论，但很快他们就给了虞清宵答复。
对面：先生，是这样的，希望你能做好最坏的打算，目前国内的医疗技术只能让你维持现状，如果你下次强行站立并没有得到及时的医疗很有可能会让你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虞清宵：好的，我知道了。
对面：所以，我们强烈建议你能尽快过来接受我们的专业治疗。
虞清宵：抱歉，容我考虑一下。
虞清宵的回复很快，这次倒是换对面先疑惑了。
对面：为什么？
他们实在不能理解能够得到良好的救治，让自己恢复健康，为什么还要考虑。
虞清宵很快给了他们理由：我的爱人在这边，有些事还需要我帮忙。
这下他们明白了，但人毕竟不能左右别人的思想，很系统地回答：好的，我们知道了，祝您生活愉快。
打完最后一个字，虞清宵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不是不想离开去得到更好的医疗，但留在这里，替时越办事，是他和时越最后的约定，也是最底线的约定。
那时的时越还是选择帮助了落魄的自己。
毕竟，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关系纽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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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宵下班时已经过了九点，在他正准备离开公司时，让他意外的是那位前台小助理还没有离开。
小助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见虞清宵出来了瞬间来了精神。
小助理兴奋道：“虞先生！你总算出来了！”
虞清宵十分惊讶：“你怎么还不下班？”
小助理嘿嘿一笑：“这不是时总给我的任务嘛，他猜到你应该不会乖乖回去，让我看着你点。”
虞清宵没有说话，虽然时越会时常让人盯着虞清宵，但给自己的自由空间还是有的。
要是时越知晓了虞清宵有了想要离开的心，估计又是一场勃然大怒。
小助理没注意到虞清宵的走神，以为只是在回想，在感叹时总和虞清宵的关系真好一边继续说道：“好了，我也准备离开啦。”话里带着下班后特有的愉悦。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你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虞清宵反应过来，现在天已经黑了，小助理一个女孩子回家确实有些不大方便。
小助理没想到这位虞先生会主动提出送她回家，有些受宠若惊，她的语气十分轻松：“没事啦，我闺蜜跟我一起回去。”
这下虞清宵才微微放心：“好的，回家记得报个平安。”
小助理对着虞清宵比了个OK的手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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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宵回到时家宅子的时候，家里还是没有时越的身影。
“时少晚上跟朋友出去了。”虞清宵回到家，管家沈伯在他身边解释道。
虞清宵点头：“嗯，好的。”
更多的管家沈伯也不知道了。
虞清宵没有多问，去为难管家沈伯，他决定自己给时越发消息。
他告别了沈伯回到了卧室。
“时越，我回家了，你去哪了？”想了又想，虞清宵删除了这句话，手指在屏幕前犹豫着“时越，你几点回来？”，而后又觉得不妥，最后变成了：
“时越，你今晚回来吗？”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久久收不到回信。
虞清宵盯着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出神，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期待过时越的回信了。
都说人在生病时是最脆弱的，但是像这样，直到现在时越也没有给他一句安慰，就跟着他的那些朋友去聚会了。
虞清宵忽然有些难过。
这么多年他和时越一直没有一个稳定的关系，时越对他的占有欲也毫不掩饰，在外人看来他或许是时越的情人或者恋人，对于这些他也从不承认或者反驳。
他忽然想起方才回答M国机构的问题，现在的时越已经明显不需要他的帮忙了，自己是否还要留在这里了？
他们的关系就像是一场交易，其中参杂着暧昧不清，等到其中一方离开，他们的这场关系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了，他站在这里，已经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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