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皱了皱眉,语气冷淡:“我只是送东西的服务员,不是侍酒师,没有推酒资格。”
“谁说服务员没有,只要客人愿意,谁都能推酒拿提成。”
梁诏樾笑眯眯的,指了指他的专属卡座,说:“两瓶sea of sky ,送到那儿,你亲自送,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
陆鱼有些反感地看他:“我不是陪玩。”
“没让你陪玩呀。”梁诏樾朝他眨眨眼,“只是跟你聊聊天,叙叙旧。”
陆鱼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俩有屁的旧可续。
虽然很想吐槽,但他现在毕竟是工作时间,而且对方是客人,陆鱼便忍者脾气耐心道:“抱歉先生,我只是个送酒水的服务员,不能接私活,您有什么事还请找相关工作人员。”
“这哪儿是私活,这里是酒吧,你在这里工作,我找你点酒是可以的啊。”
梁诏樾的语气有点无赖:“至于聊天叙旧,酒吧没有明文规定服务员不能陪客人聊天。再说,我捧你的场点你的酒,你留下来道声谢再聊两句那完全合情合理,不信我可以找你们经理来你问他。”
陆鱼忍了忍,咬着牙根说:“抱歉,我不推酒也不需要您捧场,您若是没其他事,还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说完他转身就走,梁诏樾赶紧长腿一迈挡住他。
陆鱼往左走,他就往左挡,往右走,他就往右挡,大有耍流氓纠缠不休的态度。
陆鱼停下来,冷漠地瞪他。
梁诏樾看得出他在回避自己,但也不知怎么的,今天就想跟陆鱼聊聊天。
他笑眯眯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点像撒娇:“陆鱼,别这么冷漠嘛,就陪我聊会儿天呗,放心,我不会太打扰你的。”
陆鱼用眼神回应:你特么现在就是在打扰我。
梁诏樾被这么嫌弃着也不恼,用一惯的富少作风加码:“两瓶不行的话,那就三瓶。”
陆鱼眉心抽搐:“都说了我这里不能点酒!”
酒吧本来就是个很嘈杂的地方,两人为了让对方听清不免要放开声音,再加上陆鱼带了点情绪,看起来像是在吵架。梁诏樾又是Linhouse的贵客,很快就吸引了周边和酒吧经理的注意。
但梁诏樾才不在意自己是不是焦点,这会儿就一股脑地想让陆鱼同意,留下来跟他说两句话。
他伸手竖起四根手指:“那四瓶可以吗?”
陆鱼:“你是不是有——”
“怎么了,怎么了!”经理从人群中挤进来,对着梁诏樾恭恭敬敬道:“梁二少,您是有什么吩咐吗?”
梁诏樾看了看陆鱼,又看了看经理,笑眯眯道:“四瓶sea of sky,记他身上。”
经理看了眼陆鱼,想到梁诏樾的地位,心里有些为难。
Linhouse送酒水的服务员一般都是临时工,是没有推酒拿提成的资格的,况且梁诏樾这样子显然是对这个服务员有点意思,他们酒吧有专门陪玩出台的人,很少会让服务员跟人走,毕竟临时工没签合同,他们不能替人做主。
但梁诏樾是尊大佛,他们这个小小的酒吧可惹不起。
于是经理谄媚道:“二少,您要的酒我马上让人送上来。您要是想找人陪您聊聊天喝喝酒,我立刻让柠柠把他的人都给你带过来,您随便挑。”
梁诏樾斜睨了经理一眼,直直看着陆鱼,笑容有些过分绚烂:“我不要别人,就要他!”
经理一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提溜,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二少,他只是个送酒水的服务员,您也知道,我们这里对工作人员都有明确划分的,服务员是——”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找他陪我聊聊天而已。”
梁诏樾打断他,一副意味深长的语气:“咦,我刚没说吗?我与他是旧相识,很久没见了,只是想借此机会叙叙旧而已,对吧,陆鱼?”
经理不知道这个服务员的名字,但看梁诏樾喊了对方之后,对方显然一僵的表现,不免一惊。
旧识?
旧情人吗?
经理看两人的眼神多了一层模糊不清的情绪。
正纠结之际,又听梁诏樾凉悠悠开口道:“如果四瓶不够的话,那就五瓶。如果这都不够的话,那我可得跟金老板好好聊聊了,做生意,可不能这么黑呐。”
梁诏樾虽然是笑着的,但作为时常游移在富家权贵子弟之间的经理,自然听出了里面的一丝危险成分。
于是立刻讨好道:“够了够了,当然够了。您先去坐,我立马安排人给您送酒,至于这位——陆先生,我先带他下去整理一下。”
梁诏樾看了会儿经理,点了点头,对着陆鱼有些开心地说:“陆鱼,我等你啊。”
陆鱼:……
-
经理将陆鱼带到了工作间,上下扫了一眼。
心里腹诽着:看着是个Alpha,应该不是旧情人,那是情敌?
他试探般问:“你跟梁二少认识?”
陆鱼面无表情:“不认识。”
这么冷酷,看来是情敌无异了。
经理又看了他一会儿,温言温语像是开导般:“那什么,我也不打听你跟梁二少什么关系了,你既然来我这里工作,肯定为了赚钱。梁二少刚说的话你也听明白了,他这是铁了心要找你去叙——聊两句。”
“当然,我也看得出来你跟他——嗯,关系不太好,但人总不能跟钱过不去是吧?”
“我知道让你去见他多少会受点委屈,这样吧,我给你多两个点的提成,这五瓶酒算下来抵你在我这里上半年的班了,你呢,就去陪他聊两句,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动气,忍那么一两个小时,如果他要跟你动手,咱保安组也都随时机动着,保证不会让你出事的,行吧?”
陆鱼抿着唇没有吭声。
sea of sky是Linhouse最贵的一款酒,一瓶的提成本就不少,再加两个点的话,五瓶下来他差不多能拿到八万块。
经理这一番话看似在引导他,实则还不是怕自己惹恼了梁诏樾这个金主给酒吧带来麻烦,还保安组随时机动着,梁诏樾要真揍他,这些人怕不是会清场给梁诏樾留一个更方便揍他的空间。
不过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金钱和权力又可以捏碎人权,性别的歧视让Alpha享受优待,普通人只能夹着尾巴求生。
陆鱼确实对梁诏樾观感不好。
他花心浪荡,情人频换,没礼貌没正形,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性·骚扰,打他一巴掌都觉得自己亏了。
他看了看经理,又想起自己欠刘培的医药费和祈灿的天价赔偿款,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反正梁诏樾要是再对他上下其手,再欠一笔医药费就是。
债多不愁。
-
酒吧内响起sea of sky出酒的专属音乐,五个身穿白衬衣带羽毛面具的服务员手持托盘训练有素地在酒吧外场绕了一圈,一束束蓝光从托盘上一瓶八钻型瓶身底部往上奔去,在天花板映出这瓶昂贵名酒的特殊花型。
酒吧里几乎所有人都停下来跟着五束蓝光移动视线,窃窃私语着会是哪位富家子弟这么壕气,一次性点了五瓶sea of sky。
直到几名服务员走到南方的VIP卡座,将几瓶酒依次放在桌几上。
借着微弱的光,他们看清那个富家子弟的面容,都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很快就有几个穿着妖艳儿的人想上前去搭讪,不过还没踏上座位区就被梁诏樾摆摆手拒绝了。
他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陆鱼在一旁默默看了会儿,心想着今晚的焦点是真让你赚足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梁诏樾的卡座。
梁诏樾一见到他,笑脸挂起来:“你来啦,快坐快坐!”
陆鱼在离他有三个人的位置坐下来,梁诏樾见状挪屁股坐他旁边去。
陆鱼顺势往侧边躲了一个位子,梁诏樾继续歪屁股跟上,陆鱼又躲,梁诏樾还跟,还有些不开心地问:“陆鱼,你躲我干啥,我有传染病啊?”
陆鱼没有接他的话,问道:“你要找我干什么?喝酒?跳舞?玩游戏?”
“不啊,就是找你聊聊天。”梁诏樾摆摆手,又朝着桌几上的几瓶酒抬了抬下巴,问:“你要喝酒吗?”
陆鱼冷淡地回他:“不喝。”
“哦,那行,我让他们拿走了。”
梁诏樾朝瞿津打了个手势,瞿津立马走过来问他有什么吩咐,梁诏樾挥了挥那几瓶酒,说:“你们拿过去喝吧。”
“好嘞,谢谢二少!”
瞿津眉开眼笑,朝梁诏樾敬了个礼,抱着几瓶酒就高高兴兴地回他自己的卡座了。
陆鱼惊讶了一秒。心想这人也太不客气了,都不委婉地推拒一番,梁诏樾也真是有钱烧的,花几十万买的酒,一口都不喝就给别人了。
兴许是看出陆鱼的疑惑,梁诏樾解释道:“我刚喝了不少,再喝就要醉了。”
陆鱼默默看了眼桌几上还没收的空瓶子——一瓶4%vol的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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