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亲的第一个人,我不是喝醉后才亲你,司怀衍,我有点喜欢你。
戚芜想说的话很多,说出来的却只有那么一句,也不知道对面那人能不能明白。
她想她真的疯了,才会这么疯狂挑衅司怀衍。他会怎么回答?嘲笑她不自量力?还是摆事实讲道理,说他们门不当户不对?
酒精带来的勇气从身体里逐渐散去,戚芜松开抓着他衣角的手,转过头不再看司怀衍。
司怀衍目光沉沉,盯着戚芜看了半晌,盯到她浑身不自在,想要逃离时,扔下一句:“等你酒醒,我们再聊。”
下楼的脚步声隔着大门传近戚芜的耳中,初时清晰,渐渐模糊,最后是铁门关闭的声音,他彻底离开了。
那日的最后,戚芜呆呆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说服自己,将一切留在今日,待下次见面,她咬定喝醉了记不清,那么她和司怀衍之间,就不算走到分道扬镳时。
后面几天,戚芜宅在家中,专心调制送给司怀衍的香料,再出门时已是一个星期后,和闺蜜曲小意约饭逛街。二人逛了一天,天黑时才散,去地铁站的路上,戚芜无数次回头,引得曲小意好奇:“怎么了?”
戚芜皱眉:“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咱们。”
曲小意笑起来:“你想多了吧?这里是商业区,到处都是监控。再说,跟咱们做什么?”
戚芜不想多说让朋友不安,配合着笑:“可能是我最近没休息好,想得有点多。”
虽然戚芜这么和好友说,但睡前还是下单了各种防身小道具,和三个不同款式的顶门器。她也希望是她想多了,不过还是小心些为妙。
顶门器送到的当天,她便安在门后,多日来悬着的心安分了不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次日中午,她点了个外卖,从猫眼处看到小哥离开,才取下顶门器准备开门取餐。
将大门的把手向下按压的那刻,戚芜彻底僵住,被反锁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竟没有丝毫的卡顿阻碍,顺畅得像是她从没锁过一样。
有人撬了她的锁,开了她的门,可能因为顶门器的存在,没能进屋……也可能是她记错了,昨日取快递回来后,忘记锁门。
戚芜迅速开门取了餐,然后关门上锁,再将拆下来的顶门器重新安装回去,方才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要报警吗?可是房间里什么都没丢失,甚至有可能是她记错了,警察会管吗?
戚芜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再看看,万一真的是她记错了呢?
这一天,戚芜的精神高度保持紧张状态,无法放松警惕。夜深时,身体已经很疲惫,但已然无法平静入眠,在床上碾转半天,抱着被褥到客厅打地铺。
在客厅睡的话,至少有什么声音,她能第一时间听见,多少安心一些。
戚芜乏极,浅浅睡去,迷迷糊糊中,大门处有声响传来,惊醒睡梦中的人。
深夜寂静,那声音虽然微小,却格外清晰明显。她凝神听了半刻,惊慌发现,门外那人似乎是想将门锁整个卸下。
戚芜手脚冰凉,极为慌乱。蓦然间,想起曾经看过的宣传,去网上寻了可以接收短信的报警电话。一条短信不过两行字,她颤颤巍巍发了几分钟。短信发送成功,松了口气,这才惊觉,后背早已湿透。
许是报了警的缘故,门外的声音还没消失,但戚芜镇定了不少,并不像刚刚那么害怕了。她放轻脚步走到门边,打开手机录音,提高语声:“谁在外面?”
突然间响起的声音吓了门外的人一跳,仓促间手中工具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但没有逃跑下楼的声音。戚芜不敢看猫眼,深呼吸让身体平静下来,继续说:“我刚刚已经报了警,你如果再不走的话,那就等着吧。”
她的语气极为凶狠,几乎掏空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只希望这能吓退门外的人。她将耳朵和手机一起紧贴着门外,有听不清话音的交谈传来,又过了片刻,脚步声传来,门外的人终于走了。
戚芜不敢开门查看,直到警察的声音传来,验证了身份,方才取下顶门器,打开了门。
没有监控,没有财务损失,只有一段模模糊糊的录音,和还没卸下来的门把手,警察也很为难,只能建议她这些日子去朋友家住上几日。
警察们不说,戚芜也是这么想的。再继续住下去,小偷没抓到,她要先神经衰弱了。
送走了警察,她打包好衣物和贵重物品,天一亮便打车去投奔曲小意。
曲小意和父母同住,两位老人家极为慈善,表示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小小的二居室住四个人实在太为拥挤,她又怎么好意思长时间打扰?
戚芜打算休息一日,明天便出门看房子。司怀衍说得对,现在的住处确实三教九流混杂,若昨日的人真是司鸿名派来的,必会再行动,而在现在的地方,就算她被掳走,都不会有人找到半点证据。
也是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司怀衍。
发生了这样的事,或许和司鸿名有关,要不要知会他一声呢?
戚芜握着手机,犹豫不决,落在曲小意眼中,格外有趣:“怎么了?这么纠结?”
“记得我曾经和你提过的那个哥哥吗,我最近遇见他了。”
曲小意来了兴趣,坐到戚芜身边:“那个富二代?长得很好脾气很古怪,对其他人一套对你一套,堪比当代变脸大师的那个?”
“嗯。他上次去我家,看到我住的环境,当时就建议过我搬家,但我没听……”
“去你家??”曲小意生意提高了八度,几乎冲破屋顶,“你们不是刚见面,就去你家了?不会直接就那啥了吧?”
戚芜无奈于好友的想象力,怕她越想越歪,急忙否认:“想什么呢?就是深夜送我回家,把我送到后就走了。”
曲小意眯起眼睛摇头晃脑,语气一转:“戚戚,你不行啊,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这都送上门了,你还不扑倒?”
戚芜慌忙否认,耳根却红透:“你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不喜欢你对他的事记得一清二楚?不喜欢你整天和我说他的事?”
“我说了很多吗?”
曲小意盘腿坐在床上,摆着指头数她说过的往事,最后总结:“咱俩认识两年了,自从我认识你之后,你提起过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不过你们这么多年不见,我以为就是个少女时代的青涩回忆,没想到还能有续集……真是缘分啊!既然是缘分,你就要抓住啊!总要试着告诉他你的心意,万一他也喜欢你呢?”
戚芜摇头:“你不了解他,他若喜欢我,早就告诉我了……我觉得他只把我当小朋友,不喜欢我……”
曲小意白了她一眼:“不喜欢就找下一个呗。把心意说出口,了结心事,无论拒绝和接受,都好过没有结果。而且你看,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正好趁机撒撒娇,卖个柔弱,引他怜惜。若他对你也有点意思,定然不会不管的……多好的机会啊!”
曲小意的话确实说动了戚芜,她迟疑片刻,将手机收起:“你说得对。”
“那你收手机干什么?发信息啊!”
戚芜摇头:“他最讨厌软弱无能的人。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他只会狠狠嘲笑我,更不可能喜欢我了。”
……
戚芜休息好后,马不停蹄联系了中介,开始看房子。经济下行,等待出租的房子很多,租金也减了一些,但符合戚芜要求的房子,依旧超出了戚芜的预算。
“戚小姐,这套房子价格已经非常优惠了,比前几个月时降了整整一千。小区管理严格,两梯两户,非常符合您的要求。”中介喋喋不休说着房子的优点,戚芜却不想这么早定下。
“再看看别的吧。”
中介已经陪她看了三天的房子,符合条件的几乎看了个遍:“目前确实没有更多合适的房源。前面几套有没有合您心意的?我可以带您再去看看。”
戚芜刚准备想个借口,回绝中介的要求,手机想了起来,是唐坚的电话。
“戚小姐,你在家吗?”
“不在,怎么了?”
“我和老板刚出差回来,他让我把香料给你送过去。你看你什么时候在家,我过去?”
“我最近不在家……要不等我回家了,再联系你?”
“你出差了?”
“不是。”
唐坚不愧是做了多年助理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一绝。他敏锐察觉出戚芜语气中的不对:“戚小姐,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戚芜叹了口气,不再隐瞒,将前几日的事简单讲给唐坚。
“你等等。”唐坚突然说。
戚芜不知道要等什么,但还是乖巧地等了片刻,听筒里再次响起声音时,已经换了一个人,是司怀衍的声音:“受伤了吗?”
戚芜轻轻咬着嘴唇,克制着莫名涌上眼眶的泪意,轻了轻嗓子,缓缓将事情的后半段讲给司怀衍听。
她想,司怀衍应该听不出她的异常,更不会知道,他的这通电话,简直摧毁了她多日来的坚强。
电话那头的司怀衍似乎在笑,笑声很轻,莫名安抚了戚芜。
他说:“哭什么?你做得很好。你在哪,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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