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开始了,我俩先走了。”赵芷荷看见有人上讲台,立马息了声,拉着唐远山往后排去。
顾宁窈也坐正身子,准备听讲座。
“同学们好,很荣幸来给咱们A大学子演讲。”
“看到你们正值青春,我也会想起自己年少时在校园里读书的日子。”
“那时起我就心中怀揣着对生物学的热爱,一直拼着劲儿,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才有机会做这堂有关生物病毒的讲座。”
“生物病毒也是近几年动物科学比较关注的,因为这些年病毒肆虐,虽对人类暂且没有造成什么危害,但对于草原上奔跑的动物来说,危险早已蔓延——”
……….
“早已蔓延。”柳欲州又重复一遍他的话。
“你干什么呢?”顾宁窈看着柳欲州。
她问这话倒不是因为柳欲州重复说话,而是因为柳欲州——
“你的手,拿下去。”顾宁窈毫不留情地拍掉柳欲州拽着自己衣袖角的手。
虽然她没用多大力气,但柳欲州的手背瞬间红了一小片,像是故意碰瓷一样。
柳欲州看了眼,“学姐真是不留情面,这么大力气,是想把学弟拍晕,然后扛回家吗?”
他压低声音,表情散漫,“学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毕竟学弟对您可是很尊敬,您总不能窥视学弟的□□吧。”
顾宁窈可丝毫没见到他对学姐有什么尊敬,这家伙分明是没个正形。
“尊敬?尊敬学姐的话就闭上嘴,还学姐一片安宁。”
柳欲州得寸进尺:“礼尚往来,学姐是不是也应该体贴一下学弟?”
顾宁窈听着讲座,内容在右耳进来,而柳欲州的话又在昨儿入侵,二者交织、冲撞,弄得她哪一方也没听清,乱糟糟的。
“什么?”她又问了一遍,打算先解决柳欲州再全身心地投入讲座内容中。
柳欲州也发现她是真的在往脑子里记东西,不像他,他听不听都无所谓,他学的金融专业,现在不过是没课,来蹭个讲座,顺便看一眼想见的人。
“没事,你听吧。”
柳欲州没再扰她,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那些浑话等会儿再拿来磨她,现在还她一片小天地。
顾宁窈知道柳欲州肯定又说了什么,但既然他不打算接着说下去,她也就没追问,扭过头,细细地听里面的点。
讲座时长两个半小时。
进行到两个小时的时候,其中主要内容已经结束,顾宁窈带的笔记上写了密密麻麻一片,其中的知识分支也分得仔细,一页并排分着几个序号,后面跟着详细解释。
视角移向柳欲州的桌面。
只有一张残缺了一角的笔记纸,和一支深棕色的眉笔。这两样东西都来自顾宁窈。
柳欲州什么东西都没带,放眼望去,整个大教室里就他自己全程坐着,手动都不动,视线还时不时地扫向顾宁窈。
最后顾宁窈受不了,就随手从笔记本后面抽出一张之前撕下来的纸递给他,然后从兜里翻出来一支眉笔,勉强给他凑了套学习工具。
柳欲州结果眉笔时还愣了两秒,之后便开始无声地笑,直到顾宁窈踹了下他的脚边,他才停下。
而沈远牫这时候早就投入到知识的海洋里,虽说还会时不时的扭头看看柳欲州有没有做什么不老实的举动,但他那脑袋,怎么可能发现的了?
当他看见柳欲州手里拿的眉笔时,还自以为隐蔽地凑到顾宁窈耳边说一句:“顾宁窈,你看他手里还拿着眉笔,听讲座都不拿笔,不务正业,没有上进心,而且那个眉笔说不定是哪个妹妹落在他那里的。”
“柳欲州这人一看就不靠谱,花心!”
沈远牫就差直接在柳欲州脸上贴一个“渣男”的标志了,他根本没发现顾宁窈看他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样,心里还洋洋得意自己终于赢了情敌一局。
不对,谁跟他是情敌?
沈远牫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
柳欲州根本就不够格!
顾宁窈难得应了他一句,“是,他不靠谱,你离他远点儿。”
她听完沈远牫的话后,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沈远牫要是跟柳欲州当敌人,能被他玩死三百个回合都不留残血。
那边的柳欲州看着沈远牫对自己时不时投来的敌视,就猜到他说些什么东西,尤其是当沈远牫视线扫过他手里的眉笔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又“被迫”赢了一把。
啧。
沈远牫这脑子。
怎么长这么大的?
此时,进来了另一位教授,他来进行接下来的与心理相关的讲座。
当然,主题都是围绕动物展开。
“接下来由我给咱们同学进行一下心理测试啊,大家都拿出一张纸,在上面进行答题。
柳欲州向顾宁窈伸出右手,“再给我张纸。”
顾宁窈:“刚才那张呢?”
她压根儿没看见柳欲州写过东西,纸面上还是空白一片呢。
柳欲州理直气壮,“上面写字了,不能用了,得换一张。”
顾宁窈立马看他桌上的纸,“哪呢字?会隐形的超级字?”
柳欲州将纸翻了个面,就看见背面的纸上基本都是空白,但标题处写着几个锋芒毕露的大字——顾式守则。
顾宁窈:“…..顾式守则?”
柳欲州点头,“对,顾式守则,我也是早晚要当顾式女婿的人,早点儿上手,早点儿熟悉,现在正在琢磨先从哪两条开始写。”
顾宁窈:“还哪两条?你总共知道的有两条吗?我都不知道我家还有顾式守则。”
柳欲州嘴角噙笑,“学姐,我也没说是你家的那个顾氏守则啊,怎么?喜欢上学弟了,迫不及待想让学弟进你家的门了?”
顾宁窈张张嘴,想骂他两句,又反应过来柳欲州这人挨骂可能都只会笑着说句:“呦,学姐骂人了,得好好补偿一下学弟受伤的心灵,要不今天晚上给我补习一下顾氏守则吧?”
于是她不再接话,翻到笔记本最后几页,给他撕了两张。
“好,现在同学们在纸上写上自己最喜欢的动物。”
顾宁窈低头就写,却听见耳边传来柳欲州深长的声音,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动物?人也是动物,那就写个姓顾的小学姐吧。”
“哦对了,学姐,你别误会,我写的不是你,是另一个人,你不认识。”
顾宁窈抬眼去看,上面赫然写着“顾宁窈”三个大字,窈字后面还跟着画了个不大不小的爱心,独属于眉笔的质感让那颗心看起来有些胶泥堆积的狼狈感。
她挑挑眉,像是问柳欲州:你说屁呢?
柳欲州装作没看见,在后面又加了个括号,里面写着:可惜不理人。然后画了个箭头,指向顾宁窈的方向。
“指我呢?”顾宁窈直截了当地问,实在忍不下来,打算狠狠地堵住这人的嘴,免得他再蓦的来两句有的没的,弄得她懒得怼又心里堵。
哪知柳欲州撩起眼皮,气定神闲地说:“嗯?我指的是那一面墙后的平行世界,我这人就爱搞异世界的柏拉图,专靠脑电波频率联系,得不到,就一直念叨着,想想就喜欢。”
顾宁窈讽了句:“那你这癖好真是天下独一分,估计着也没人能配上你的贵眼了。”
柳欲州:“学姐怎么这样想?难不成学姐暗恋我?在试探我对学姐的态度?”
“其实吧,我对学姐也有好感,如果学姐实在喜欢我喜欢的不行的话,我——”
顾宁窈堵住他的嘴,“行了,闭嘴吧,再说我真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柳欲州的声音含糊地隔着手传过来,眼底都是短促的笑意。
顾宁窈收回手,“忍不住把你踹到异世界去,助人为乐一把,圆你美梦。”
柳欲州:“是吗?那可真是谢谢学姐了。”
沈远牫这次听见了两人的话。
“柳欲州,你别跟顾宁窈说话,做小辈就要有做小辈的样子,怎么没大没小的。”
沈远牫想起来柳欲州请他们吃饭那天叫他学长,便拿身份压他,甚至硬生生压下去一个辈分,给自己抬了位。
柳欲州眼尾扫他,“沈学长也是,不要和顾学姐说话了,作为小辈,咱也不能失了礼是不是?你也该以身作则,想让我这个学弟能有个优良品行,你也应该带个好头啊,是不是?”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沈远牫顺着他的话说:“也是,我毕竟是你的长辈,应该当个好榜样。”
然后对着顾宁窈正大光明地说了句:“顾宁窈,咱俩晚上用手机唠,现在我得给小辈起个带头作用,你就看着我把他调教的明明白白的吧。”
柳欲州立马对着顾宁窈来了句:“学姐,他不跟你说话,以后你只跟我说就行,别理那种为了别人就放弃你的败类,不值得。”
沈远牫傻了眼,“不是?你怎么回事?我都打带头了?你怎么不跟着规矩走呢?”
柳欲州淡淡地来了句:“我是个没德行的混球,从来不跟着规矩走,就像刚才一样,我不会骗了个傻子玩吗?怎么?你没看见?”
他又问顾宁窈:“学姐,你应该看见了吧?觉得好玩吗?用不用我再给你表演一次?”
顾宁窈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感觉火直直地烧向自己,却又在快燎到衣角时停住 ,火苗在自己身边转着圈,就等着看自己的回答合不合格。
一旦不合格,火立马缠上身。
顾宁窈也不怕那火,“行,你再表演一遍,我刚才可不止看见一个傻子,我看见的是两个傻子一台戏,恨不得在我面前搭个台子掐起来一起唱。”
柳欲州笑了一声,“行,既然学姐想看,那晚上我到学姐家楼下给学姐搭个台子好好演,说不定邻居还能借个光看看热闹,学姐也有人能做个伴,不算孤单,行不行?学姐满不满意?”
你看,他又来了。
沈远牫心里骂了一句。
操,真他妈赶上男狐狸精了,之前怎么没发现啊。
现在能不能伸手掐死他啊?
沈远牫打从心眼里想弄死这个男狐狸,省得他总他妈的勾搭顾宁窈,看得人心烦。
而正在被男狐狸精魅惑的顾宁窈则睨了柳欲州一眼,也不拒绝,反而笑着应声:“行啊,你记得穿戏服,我要看大红色的紧身裙,看别的我没兴趣。”
柳欲州挑了下眉,根本不怂,直接应下:“行啊,学姐这点儿雅兴我还是能满足的,只要学姐别给我送异世界去就行,毕竟这个世界….还有个姓顾的呢。”
他意味深长,最后几个字拖长音。
“好了,现在我们抽两个同学的答卷情况进行分析。”耳边传来台上教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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