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位男同学。”教授掌心朝上,指尖指着柳欲州的方向。
“叫你呢。”顾宁窈难得幸灾乐祸一回,胳膊碰碰旁边那人,等这个卷都没答的人出丑。
柳欲州利落站起,先不慌不忙地试探着问了一句:“教授,答哪一题?都说一遍吗?”
教授点点头,“嗯,都说一遍吧,方便进行详细讲解。”
柳欲州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前方的桌面,那排同学的纸上都密密麻麻一片。
“教授,都答的话会不会时间不够用?”柳欲州笑着提醒了这么一句。
教授拢着眉头,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犹豫,“那——”
柳欲州直接给他提了个建议,“教授,要不然就一人答一道吧,一道题一总结,这样的话能全方位分析不同学生的不同心理,而且就算没说完,也不至于中途断在某个同学的回答之中,比较好收尾。”
“而且同学们应该也想都有些参与感,这样才能投入更多的兴趣与精力。”
教授听完,觉得也是个办法,“嗯,也好,那你先答第一题吧。”
柳欲州淡定的扫了眼纸面上“顾宁窈”三个字,说道:“我最喜欢的动物是人类。”
教室里瞬间激起一片哗然。
“人?”教授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
“这个回答倒是少见,在大多数同学的印象之中都会下意识地将人类这个群体排除在动物之外,但根据生物学归属层面来说,人类却确实是动物界中处于霸主地位的群体,也因此常被认为独属另一类更高级别的生物。”
教授依据他的回答进行分析:“通常将人纳入考虑的同学都是比较具有自我反省意识的,每隔一段时间通常会对自己的日常行为等方面进行概括性的反思与改变。”
就在他说话的这个片刻,已经给了柳欲州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坐下。
“但从心理上,这类人也常常会陷入一种难以把控的境地,比如认准一件事,便会针对这件事对自身进行深刻反思,深究实际的方法,以达到最终目的。”
听见这话,柳欲州忽地笑了,“学姐,你说这算不算是在替我暗示你?”
顾宁窈扫他一眼,拿他先前的话来堵他的嘴:“或许是在暗示你异世界的顾学姐?”
说完她哂笑一声,“说不定哪天你在梦里就去了平行世界,然后跟你的顾学姐幸福美满一辈子。”
柳欲州唇角勾了下,“借学姐吉言。”
与此同时,教授已经对柳欲州的回答分析完毕,视线扫过人群,寻找下一位答题人。
柳欲州和他对上视线,举手,放大声音说了句:“教授,我旁边这位同学想回答第二个问题,她觉得自己的情况比较难搞,没有您的帮助的话,可能晚上都睡不好觉。”
教授一听这话,立马来了兴趣,“哦?那就这位同学来吧。”他朝着顾宁窈露出和蔼的笑。
顾宁窈就知道柳欲州这人肯定要搞事,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
“老师。”她站起来叫了声,停顿两秒,故意拖沓着节奏,营造出一种正在思索的假象,像是在组织语言,不知从何讲起。
但实际上不过是不知道第二题是什么。
她本指望沈远牫能提醒她两句,谁成想,沈远牫刚才脑子里一直在琢磨下次拿什么话来堵柳欲州的嘴,根本没听。
得了,猪队友一辈子都指望不上。
教授看她是个女生,便以为她性格内向腼腆,不然刚才那位男同学也不会替她说出那样的话,于是语气缓慢地道:“嗯,同学说吧,慢慢来,不着急。”
他开始慢慢引导顾宁窈:“同学你觉得自己最像的动物是什么?没关系的,课堂上一切事情都可以包容。”
顾宁窈这才知晓课题,收了脸上纠结的表情,回答了句:“蓝摩尔福蝶。”
教授以为她是因为喜欢蓝摩尔福蝶美丽的外表才这样回答,于是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蓝摩尔福蝶的毒性可不小啊。”
教授借此给同学们展开科普。
“蓝摩尔福蝶它有着十分绚丽的蓝色大翅膀,翼展约为15到17厘米,翅上有着美丽的金属光泽。当一群闪蝶在雨林中飞舞时,便闪耀出蓝色、绿色、紫色的金属光泽,由此产生了炫目的’蓝色幻影‘。”
“但它们的身体上都满布细小的鳞片,都有毒,只是毒性有大有小而已,最毒的长翅凤蝶,它一只的毒可以毒死9只猫。”
这些信息顾宁窈统统都知道,也不觉惊讶,只是挑眉说了句:“美丽又不好惹,确实像我。”
说这话时,她的视线落到柳欲州身上,饱含深意。
教授听了她这话,觉得这位女同学真是与方才判若两人,由一副含蓄的模样变得锋芒毕露。
他客观地给予分析:“喜欢蝴蝶的人,大部分都向往自由,不拘泥于一方天地,而根据蓝摩尔福蝶来分析的话,带毒的蝴蝶通常象征着戒备、警惕,防备着那些带有不明目的的人靠近。”
顾宁窈坐下后也回柳欲州一句:“听见了吗?说不定你那远在平行世界的顾学姐也是这种性格,你可要小心点儿了,别最后没跟人家交流成功还把自己摔得头破血流。”
柳欲州完全不在乎,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无所谓地说了句:“是吗?那柳学弟可真是太可怜了,不过——”
“我受伤之后来找这个世界的顾学姐安慰我不就好了,我相信顾学姐肯定会乐于助人的,对吧学姐?”他眼底藏笑。
顾宁窈:“可惜,你的顾学姐就是个没感情的人,乐于助人?你太高估姓顾的了。”
柳欲州故意挑刺:“按学姐这话理解,难不成姓顾的没好人?”
顾宁窈唇角勾起笑,应声:“嗯,不仅姓顾的没好人,姓柳的也坏的彻底。”
“不过,我看学弟的面相,应该——”
“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坏人。”
“呵,说不定以后还能祸害人间呢。”
柳欲州还等着听她来个反转,夸自己两句,果不其然,顾宁窈的嘴里哪里说的出来那种和他有关的好话?
柳欲州捋着她的话说:“是,学弟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但学姐应该不忍心看着学弟误入歧途吧?不如学姐救救我?”
二人凑得近,窃窃私语。
柳欲州的语气又很轻,像是情人间炙热的情话,在渴求着对方赏赐自己一缕视线。
顾宁窈撩起眼皮,“救你?学姐可不是学医的,没这个能力。”
柳欲州叹息着感慨一句:“那真是太可惜了,那要不要我救救学姐?”
顾宁窈嗤笑一声,“救我?怎么,我病入膏肓了?”
柳欲州伸出一根手指,点点顾宁窈,“学姐怎么会病,学姐要长命百岁,我的意思是——让我来给学姐的人生带来点儿乐子吧,我努力,学姐随意,如果实在是嫌弃学弟,就骂学弟两句,学弟受着。”
刚好此时,讲座结束。
学生人潮大片涌出,教室瞬间空了大半。
沈远牫也从脑海里一大串骂人语录中挣扎着回归现实,再次捋了捋话的顺序,准备好和柳欲州打嘴仗,但一扭头,就看见柳欲州那个狐狸精的爪子,已经碰上了顾宁窈的肩。
妈的,他又慢了?
沈远牫立马站起身隔开二人,“不是,柳欲州你怎么回事儿啊?”
哪成想,柳欲州摊开手,颇为无奈地说了句:“学姐说她无聊,我只能舍命陪学姐了。”
沈远牫根本不信他的鬼话,“我呸!柳欲州,就是你他妈的勾搭顾宁窈!她之前都不是这种重男色的人!绝对都是你害的!”
顾宁窈站在他身后,声音悠悠传进耳朵:“重男色?”
沈远牫回过头看她,一脸茫然,没意识到自己哪儿说错了,“…..不是..”
吗?
话没说完,他就被赵芷荷伸手堵住嘴巴。
赵芷荷心虚一笑,“哈哈,顾宁窈啊,咱大人不记小人过,沈远牫他就一小孩儿,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小孩儿?”顾宁窈抱着臂,笑了,“赵芷荷你这是躲什么呢?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
赵芷荷听这话,心里念叨了句:你是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我总不能看着我兄弟还没正式和情敌上一次擂台,就被自己那张嘴KO吧。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怕以后的乐子都没了。
赵芷荷眼睛一转,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诶,顾宁窈啊,你来,你这身衣服,好像….嗯,挺帅。”
她本打算把话题引到顾宁窈身上,但发现自己嘴快,直接说了顾宁窈的衣服。
这本没什么,但顾宁窈今天穿的这身衣服跟柳欲州那一身,实在是太搭了。
这两人的一身的配色都是互相呼应的,经典的黑白配。
这下子,沈远牫也注意到了。
他又炸了。
赵芷荷彻底放弃,松开了手。
妈蛋,怎么又把话题引到修罗场上了。
果然,是天不让她救沈远牫。
沈远牫重获自由后,立马开始掰着手指头,一个接着一个地说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些怼人语录。
“柳欲州,你不要脸!你包藏祸心!”
“柳欲州,你别想得逞,我告诉你,顾宁窈以后的骑士绝对不会是一个你这样的狐狸精!”
“你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我还不放在眼里。”
……..
……..
“柳欲州你死心吧,你没可能的,顾宁窈从小到大什么男人没见过?哪里会看上你这么个毛头小子!”
顾宁窈:“?”
赵芷荷:“给力啊铁铁。”
唐远山:“我是不是不应该听了。”
柳欲州挑眉,悠哉悠哉地来了句:“呦,学姐情史还挺广,怪不得对我看不上眼呢。”
顾宁窈掏出手机,将一个号码拉出黑名单,拨了过去,无视那头立马立马炮轰而至的骂声,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明天教教你弟怎么骂人,他现在都丢你沈郁苡的脸。”
果然,那头的骂声听了两秒,接着就是更密集的臭骂。
其中最清楚地传到沈远牫耳朵里的那句就是:“沈远牫!你他妈的滚远点儿,别靠近那个傻.逼女人,操!真他妈晦气!”
顾宁窈听着,脸上表情一丝都没变,确定沈远牫听清了之后就果断地挂断,再次将号码添加到黑名单里,没有一丝犹豫。
沈远牫还有些觉得莫名其妙,“我骂的,不好吗?”
赵芷荷根本不忍直视,扭头对身旁的唐远山来了句:“谁给他的自信?”
柳欲州轻笑了声,“大概是对学姐年轻时候见多识广的了解?是吧学姐。”
顾宁窈立刻看过去,“是,我见多识广,对你看不上眼。”
柳欲州唇角勾起笑,“是吗?那学弟我可更激动了。”
顾宁窈挑眉,“那就保持你那份儿激动,晚上别忘了去我家楼下搭台子唱戏,学姐见多识广,但还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柳欲州语调深长:“学姐等着看吧,学弟一定不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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