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祁野从学生会主席手中接过策划案，眼睛亮了起来。每年秋季的校园文化节是全校最盛大的活动，各院系都会拿出看家本领，而宣传部负责整体策划和宣传。
"今年要创新，"主席推了推眼镜，"校领导希望加入更多科技元素，所以需要计算机系的技术支持。"
祁野正要说话，副主席刘翰插了进来："我去对接吧，计算机系的张教授我熟。"
"不用，"祁野脱口而出，"我有人选。"他翻开策划案最后一页，指着技术支持联络人那一栏，"程谦，就他了。"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程谦？"刘翰嗤笑一声，"那个独行侠？祁野，这是全校性活动，不是你的交友计划。"
祁野没理会刘翰的嘲讽，直接看向主席："我查过程谦的履历，他大二就带队拿过全国高校APP设计大赛金奖，开发的几个校园小程序都在用。技术上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主席犹豫了一下："但他性格...能配合好吗？"
"交给我。"祁野合上策划案，笑容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
计算机楼413实验室，程谦正盯着屏幕上的代码，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清脆的声响。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程谦！"
果然，那个总是一脸灿烂的家伙出现在门口，手里挥舞着一叠文件。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他栗色的卷发上跳跃，整个人像自带光源。
实验室里其他几个学生抬头看了一眼，又默契地低下头——这两个月的"祁野现象"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出去说。"程谦站起身，没等祁野回答就走向走廊。
祁野小跑跟上："猜猜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如果是你终于找到比跟踪更有趣的爱好，那确实是好消息。"
"比那更好！"祁野完全无视了程谦的冷淡，把策划案拍在他胸前，"校园文化节，校领导钦点你当技术总监，和我这个宣传部长搭档！"
程谦翻开文件扫了一眼："我没时间。"
"喂，这可是校长办公室盖了章的正式邀请，"祁野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而且你们系主任已经签字同意了。"
程谦盯着那张纸，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祁野能看出他在思考如何推脱，赶紧补充："就一个月，每周两次例会，其他时间线上沟通。而且完成后有创新学分加——你不是要申请国外研究生吗？这种校级活动经历很有帮助。"
最后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程谦。他沉默片刻，终于接过文件："每周三、五下午四点，每次不超过一小时。其他时间不要打扰我。"
"成交！"祁野笑得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明天第一次创意会，我在学生会办公室等你！"
程谦转身回实验室，祁野在他背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
"全息投影？AR打卡？AI换装拍照？"程谦把祁野精心准备的创意清单扔在桌上，声音冷得像冰，"你是科幻电影看多了还是根本不知道这些技术的实现成本？"
学生会办公室里，祁野的几位部员缩了缩脖子。宣传部的人早已习惯了部长天花乱坠的想象力，但程谦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才需要你这个技术大拿啊，"祁野丝毫不受影响，反而凑近程谦，"想想看，如果能在开幕式上让校长的全息影像从天而降，或者让同学们用手机AR收集藏在校园各处的文化节彩蛋..."
"需要专业设备至少二十万，开发周期三个月以上，"程谦打断他，"而文化节只剩四周。"
"那AI换装呢？同学们上传照片就能穿上各国民俗服装..."
"涉及**和版权问题，审批流程走不完。"
祁野的笑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程谦，创意讨论阶段应该先考虑可能性，而不是一上来就否定所有想法。"
"浪费时间。"程谦推了推眼镜，"我做了可行性分析。"他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投影上立刻显示出一份详尽的表格，列出了十几种技术方案的成本、时间和成功率。
办公室一片寂静。祁野盯着那份表格，突然笑了："所以你其实已经研究过这些技术了？"
程谦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只是基础调研。"
"那你有推荐方案吗？"祁野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
程谦调出另一份文件："基于现有条件和时间，我建议采用轻量级H5互动游戏 线下二维码打卡系统。成本可控，开发周期两周，不需要特殊设备。"
祁野仔细阅读着方案，表情逐渐明亮："这个'校园文化探险'的概念很棒啊！把各院系特色变成游戏关卡，同学们通过扫码解锁任务，累积积分兑换奖品..."
"基础的点子而已。"程谦语气平淡，但祁野注意到他无意识地转了一下笔——这是他满意自己工作时的习惯动作，这两个月的"观察"让祁野掌握了不少这样的细节。
"就这么定了！"祁野拍板，"你的技术方案加上我们的创意包装，绝对能成为历年最棒的文化节！"
会议结束后，部员们纷纷离开，只剩下祁野和程谦。
"谢谢。"祁野突然说。
程谦正在收拾电脑，头也不抬："公事公办。"
"不，是真的感谢。"祁野靠在桌边，"你完全可以直接给我一个最保守的方案，但你其实...挺喜欢我的创意的，对吧？"
程谦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直视祁野："我只是选择了在限定条件下最优的解决方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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