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机四伏

太阳才刚刚下山,人们就将杂耍戏团围了个水泄不通。为了能看见,许多小孩被大人举着跨坐在肩膀上,这样他们的视线就非常开阔了。

“阿倾,快来,我带你去前面。”说着,销寒生搂住他的腰飞身越过人群,落到了台子前。

“销兄?”任茕倾将他的手扒开,转头问道。

“无妨,我早已定了位置,等会儿还有茶点。”说着,销寒生示意他坐下。

“我说的是位置的事嘛?”

见他有些不开心,又安抚道:“好了好了,马上要开始了,先坐下吧,好吗?”

任茕倾无奈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静等着好戏开场。

“砰砰……”一阵锣鼓声响了起来,接着台上的帘子后面陆续有人出来。一个个都是身穿戏服,先前出来的都是一些武生。

台上有两拨人,用行话来说,分别是长靠武生和短打武生。

这长靠武生装扮上“扎”靠,戴盔,穿着厚底靴子。扮演大将人物,眉眼上吊,双眼炯炯有神,身姿挺拔威武。手上用着长柄武器,功架优美、稳重、沉着,具有大将风度和英雄气魄。念白吐字清晰,峭拔有力,尤其是腰腿功,漂亮利索。

这短打武生就不太一样,身着短装,穿薄底靴子,头戴软罗帽,瞠目直视。兼用长兵器和短兵器,身手矫健灵敏,跌扑翻打的勇猛炽烈见长。重漂、率,脆,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好一出打戏!”任茕倾笑着看着台上的演员们,许是看得开心了,连连拍手叫好。

“阿倾,别光顾着看,快尝尝这些东西。”说着,销寒生端了一碟糕点递到他面前。

闻言,任茕倾便伸手拿了一块,一边吃一边看,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戏台。

销寒生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里闪烁着星光,脸上堆满了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想道,果然也是小孩心性,怎么平日里就那么清冷寡淡。

“如此这般多好,江湖平静,百姓安居乐业,街市繁华热闹,一方安宁。”任茕倾看了一眼四周,忽然感叹道。

“是啊,有这般安静的日子,哪个还想去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如果有,怕不是个傻子。”销寒生深吸了一口气,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说道。

“日出耕作,日落归息。得良人相伴,闲坐话家常。”任茕倾同他一样靠着椅子上,闭上眼睛倾听着鼓乐。

“其实,也不难。只要你将你的事了结来,我再带你去调治好身体,便就能过上如此惬意的生活了。”销寒笙凑过去盯着他说道。

“销兄这样说,莫非还要随我一起?”任茕倾闻言笑了笑,反问道。

“有何不可?我可是样样都会,能做得一手好菜,难道阿倾轻易舍得了?我还有一手独酿,阿倾就不想尝一尝吗?还有……”销寒生听见他这样的话,便立即细细地数起了自己的好处,生怕少算了一样。

任茕倾笑而不语,将目光重新转向台上。

“阿信哥,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是出什么事了吗?”销伶儿撞上正急匆匆跑过来的任信之,拦住他问道。

“伶儿,你见着我家公子了吗?”任信之停下来,忙问道。

“今早与我家公子一起出去了,还没回来呢,是出什么事了?”销伶儿有些懵,不过看他慌张的样子真的很急。

任信之叹了口气,十分懊悔地说道:“有人潜入公子房间,被我瞅见了,没追上,只不过让他溜了。”

“可是丢了什么?”销伶儿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需得问一问公子才知道。所以我才着急找他,别耽误了重要的事。”任信之摆了摆手,摇头说道。

“那我们去找找,他们应该还在街上的。”销伶儿想了想说道。

任信之点头答应了,两人便一起往街市上赶去。刚上街,就看见他们二人迎面走过来。

“信之,你怎么来了?”任茕倾看到眼前脸上有些急色的任信之,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公子,方才我发现有人潜入了你的房间,可惜被他跑了。再者,也不知道他是何目的,所以才着急来寻你。”任信之大概地向他解释道。

“应该是来找什么东西的,阿倾,我们回去看看便知。”销寒生在一旁说道。

“嗯,信之,我们快回去吧。”任茕倾点点头。

话罢,四人便加快速度一同回了秦庄。

“什么也没丢。”任茕倾看了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卧房,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难道是故意的?”任信之疑惑地问道。

“不清楚,但那个人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任茕倾神情有些复杂。

“阿倾,会有什么差池吗?”销寒生问道。

“我也尚且不知。”任茕倾摇了摇头。

“哥哥,那该怎么办?”销伶儿问道。

“对方似乎对我们了如指掌,像是无时无刻都在我们身边一般。”说着,销寒生沉了沉眸子。

“难道是因为那本名册?他以为在我这,可我早已给了秦容了……信之,你速去请秦门兄弟来,就说是有要事相商。”任茕倾对他说道。

任信之应了声好,就快步走了出去。

“阿倾,你可留意了有什么人跟踪尾随吗?”销寒生问道。

任茕倾仔细思索了一番,摇头说道:“似乎有人刻意安排,让我们好一步一步地走进他所设计的圈套里。”

“有没有可能是当时的知情人之一?”销寒生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于当时之事,我也并不是十分清楚。无论如何,他们肯定也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任茕倾说道。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销寒生刚要继续问着,就听见外面有人说道:“任公子,更深露重的,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四位来了?先坐下吧。”任茕倾抬手作了个请。

“任公子,你这里是遭了贼了?怎么这样乱?”秦驷看了看四周,有些震惊道。

“是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秦容继续追问道。

“各位也看到了,确实有人潜入了我的卧房,想要找到名册,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我早已给了秦门主了。”任茕倾回道。

“什么?想盗名册?”四人同时侧首。

“先是放火烧屋,而后又是闯屋盗册,看来目的是十分明显了。”秦昭说道。

“是,昭弟说的不错,只不过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动作。”秦容点了点头十分认同。

“既然如此,那任公子有何想法?”秦容转而向任茕倾问道。

“如今我们的处境十分被动,暂且也只能静观其变,小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任茕倾说道。

“我们身边肯定是有眼线的,此刻起,各位要多作留意,随机应变罢。”销寒生补充道。

“销公子说的对,我们多加留意一些。”秦驷附和道。

“秦门主,过两日便是你女儿的婚期,江湖上可都知晓了?”任茕倾看向秦容。

“是,我托四弟早将消息散了出去,大多也都收到回帖了。”秦容回道。

秦昭托着手臂,站起来说道:“两日之后的婚宴上,必然会有些不速之客,我们要提前做好打算。”

“好,那这些事就交给我们了。天色已晚,四位还是先休息吧。”话罢,秦昭便带着众人陆续退出了房间。

只有秦容还迟迟没有离去,对着任茕倾说道:“任公子,你的房间这么乱,还是先到我那儿去坐会儿,等收拾好了再回来休息,你看如何?”

“也好,原是想要和信之挤一挤的,既然门主这样说了,我便叨扰了。”任茕倾笑着说道。

“任公子,请吧。”

“诶?阿倾……”销寒生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来不及开口说话,刚伸出的手又慢慢放了下来。

任信之和销伶儿在一旁没说话,就一直悄悄地掩嘴偷笑。两人笑够了,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销寒生叹了口气,打开扇子,一边扇着一边往自己的卧房走。落寞的背影,好似被人抛弃了一般。

“主人,名册并不在那人房里,不知被他藏在何处了,这下一步该怎么做?”黑衣人恭敬地对着屏风后的男子说道。

房里没有点灯,加之夜色凝重,看不清他的脸“后面自然还有很多事要你们办,让手下的人听候吩咐,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说完,他便快速隐去。

男人拿着另一份名册,用手随意地翻了翻,慵懒地说道:“唉……这么多人啊,太麻烦了。算了,不想了,反正都活不长了,还是明日再说吧,睡觉去。”话罢,他扔下册子也离开了。

卧房里,任茕倾看着愁容满面的秦容,开口安慰道“门主不必如此担忧,他们二位那日也会来的。”

“当真?”秦容忽然精神了一些。

“小生怎会骗你,这几日门主忙活婚事也身心俱疲,您也早点休息,后面还有许多事要你主持的。想来房间已然收拾好了,小生就先告退了。”

任茕倾从秦容房间出来后,没有直接回房。他睡不着,就独自坐在了屋顶上,喝起了酒。

看着朦胧的月色,吹着寒风,又处在如此静谧的地方,仿佛世间就只有他一人而已。此刻,他也才能感受着真正的自己。不用计较太多,真实的,平静的。

难怪,他们都说这人世间好啊。来来回回,往返无尽。只字片语说不尽也道不明,但还是有那么些人不顾一切纷纷都往里扎。原来,都是有些留恋和不甘的。

这样想着,任茕倾笑出了声。抬手敬了敬月亮,喝尽了最后一滴酒,翻身回了房去。

远处同在屋檐上的销寒生,看他离开了,也像他一样敬了敬月亮,嘴里说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复而,又敬了敬身旁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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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寒乘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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