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自分离

任茕倾……

任茕倾……

谁?是谁在叫我的名字……

无启国最尊贵的族长,可惜啊,这个姓限制了你的自由

不过…你本就是注定了要孤独的……

你身上背负了太多……

是嘛?本就是如此嘛?

我又何曾想过要离开、要自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不去奢求……享受孤独未尝不是件好事,所以谈不上限制了什么自由……

漫漫长生有谁能陪我?漫漫长路又有何人能相伴?除了信之似乎找不到这种人的了……

任茕倾!我恨你!啊……你滚…你我从此再无瓜葛!

父亲!母亲!只听见悲伤的哭泣声还有痛彻心扉绝望的嘶吼……

任茕倾透过血红的双眼看见了地上全是尸体,血液凝聚成了湖泊,一个少年跪在其中痛哭着

不,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任茕倾颤抖着想要开口,可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来声音,他无力地流着眼泪看着画面渐渐远去……

这个东西真的要放在倾儿的体内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才是个婴儿啊……

这是天命……

动手吧!

任茕倾在朦胧中看见了温雀的脸,还有叔叔任孤思……

……

任茕倾皱着眉头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环顾了一遍四周。周围都是一些形状奇怪的岩石泥土,看起来应该是个天然的洞穴。

或许是昏睡得太长时间了,头又疼又胀的,他一只手扶着额头,十分用力地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些后,他发现了他的脑袋很空,这段时间的记忆好像都凭空消失了,一点印象也没有,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因为实在难受,所以他不停地用力捶着脑袋,试图想要将那一部分记忆重新想起来。

难道是那个东西的原因吗?嘶……可是他越这样就越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反而越来越疼,像要炸了一样。就这样,他渐渐冷静下来,静静地盘坐在地上不作任何念想,才慢慢地恢复了神智,调息过后头也不那么难受了。

稍作休息之后,虽说不知道究竟失去了什么记忆,也不知道是否重要,但他也不再一味地纠结,而是决定顺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光,先走出这个洞穴。

一走出去,便看见外面湛蓝的天和正上方的太阳,他想着应该是到了午时了。这个地方很陌生,他也很诧异南方竟然也有这样环境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岩石,只有一些极耐得住旱的植物和树木,也没有什么动物,看起来很荒凉。

观察完了周围环境之后,紧接着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在脑海里浮现,面对如此一个地方,他并不知道该往何处走,哪里又是正确的出口。他想着既然这样不如索性就随便选个方向走,不管如何应该都是可以走出去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确定了主意后,他也不再徘徊犹豫,径直就往前面走了去。

……

……

远远地听见有古琴声从春满楼里渐渐传了出来,曲调婉转柔美。像是弹琴者在诉说故事一般,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温柔低沉,特别是从欢快高扬转为悲戚呢喃之时,听者闻之动容,不禁要落下几滴眼泪。

关衍听得很是投入,几次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闭着眼睛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曲调一字音符。到后面,他还不过瘾,直接就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只竖箫与她合奏,箫声十分低沉,瞬间将整个曲子的情绪都拉到了极低,庄重又悲鸣。

一曲还未了,关衍的双眼慢慢有些泛红,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眼里已然有了泪。泪水太多眼眶里实在挤不下了,便一颗一颗如珍珠般滴落下来,滴在手上,滴在箫上,也滴落在了心上。

温羽瞧见了他伤心落泪,却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而是站在他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静静地陪着他。在一起生活了很久,总会有彼此所熟悉的心思,无需多言便能知晓的默契。

“公子,您点的曲子已经弹完了。”女子双手轻轻摁住了琴弦,对他说道。

闻言,关衍停住了手指,放下了竖箫,问道“你且来说说,这首曲子你听出了些什么?”

“这……我听到的便是曲子原本有的曲**意,旁无其他……”女子有些为难地回道。

关衍皱了皱眉,而后嘴角微微上扬,再一次温柔地问道:“还有什么?”

女子实在不明白他在问什么,也不清楚什么才是他最满意的回答,便想着胡乱说几个应付。可还没等她开口,便被他打断了,只听见他说道:“可惜了,这样好的琴艺……”

“公子?我……”女子疑惑道。

“滚。”还没说完,关衍忽然变了脸色,用隐忍的语气说道。

女子见着不对劲,行了礼,便立即抱着琴匆忙跑了出去,不敢再有多余的话,怕迟了就一命呜呼了。

女子走后不久,关衍就将手中握着的箫生生给捏碎了,碎片划破了手,血液顺着手指流到了手腕上。他拿起方巾慢悠悠地擦着手,看着地上的碎屑,才渐渐恢复了往常的面容表情,眯了眯眸子缓缓开口“另一半地图现在在哪?”

温羽欠了欠身,低头回道“公子,现在还在秦门手上。不过……”

“不过什么?”关衍问道。

“任茕倾和销寒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们留下地图和记号,就失踪了。”温羽继续说道。

关衍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无妨,他们有常人所不及的气质,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想必不会轻易遇险。他现在何处,已经离开了吗?”

温羽点了点头回道“是,他早已经走了。只是,我们为什么要与他合作,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面容,也无人知道他的姓名,是否安全?”

关衍起身走到栏杆前,看向远处,背着手笑道“我们何须清楚,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而已,何顾安全与否?既然东西已经回到他们手里了,那便按计划行事,看紧他们。”

“是。”温羽不再多言,恭手行礼便退出房间了。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任茕倾回身看了看走过的路又抬头望了望天,太阳依旧高高悬挂在天上。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嘴里也十分口渴,本想找着一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却看见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放着什么东西。

走近了,发现是几件黑色的衣物、斗笠、一壶水还有剑囊,而且水壶上还刻着一个茕字,他认得这个是他以往的所用之物。

他心里想道:“荒郊野外怎么会有自己的东西,这是谁留下的?可这个是贴身之物旁人并不识得,只有自己和族中人才认得,也能勉强算作一个信物。”

他拿起了水壶刚想要喝一口水,余光就瞥见了衣服里露出来的一封书信。

他打开看了看发现并没有署名,只知道收信人确是自己。内容零零碎碎的,没有明确想要说的,或许写信人也是故意含糊不清、扰人视线。他现在从中能获取的唯一信息就是让他去一个地方——悼城,上面还留下了路线,然后就没有其它了。

他看完了便将书信销毁,猛地灌了几口水,换上备好的衣物,戴上斗笠盖住了头和脸,再将承影装入剑囊里斜挎背着,随后便按着信上所指示的路线出发了。

“伶儿,你家公子也是经常这样丢下你一个人不知道去哪了吗?”任信之和销伶儿一起在街上溜达,沉默了半天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想来在他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

销伶儿托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抿了抿嘴勉强笑道“差不多吧,记不清了。”

说罢,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意思。随后又敷衍地笑了笑,同时叹了口气,他们不再说话,而是漫无目的地溜达一圈又一圈。

秦子卿从秦门里出来办事,刚办完事出门就看见了两个人在闲逛,便叫住他们道“诶?任小公子,你怎么在这,有你公子的消息了吗?”

任信之摇了摇头,撇了撇嘴说道:“要是有他的消息,我就不会在这里像个游魂一样了。”

“这样啊……”本来还想再问一问销公子的行踪的,但瞧见了销伶儿面容表情后便知道是多此一问了。

“四公子,你来做甚?”任信之问道。

秦子卿叹了口气无奈道:“还不是为了名册嘛,你们公子虽然不知所踪了,但当务之急还是这个。眼前最要紧的就是破译出名册所隐藏的内容,不解决了这场风波,江湖上就不会平静了。”

销伶儿认同道“正是如此,不解决了这个问题,恐怕江湖都不得安生。”

“是,伶儿姑娘说的在理。不过,我得立即回去告知大哥他们,就不和你们多聊了,先走了。”秦子卿向他们行了个礼便转身要走,还未走出几步,忽然又止步回头道:“哦,对了。要是有了任公子的消息,望急速知会我一声。”

“是,知道了,你快忙去吧。”任信之点了点头笑道。

任信之抱着双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地想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样让我不省心,说消失就消失了,好不自在啊……

一处山上,一人独立在崖上望着山下,地势之高让他将整个风景都一览无余,眼界十分开阔。而此人便是消失了多日的销寒生,他的肩上还站着一只长相奇异的动物,看起来不像是凡世间所有的。它大体很像狐狸,但是它的背脊上却长着一对异常长的角,耳朵和尾巴都也很长,通体雪白。

销寒生用手轻轻抚摸着它,它很温顺,一直很享受地伏在他的肩膀上,不时地发出甜腻的叫声。

“乘黄,你说他跑去哪儿了?他怎么这么能跑呢?我们找了这么长时间也找这么多地方,都不见他的踪迹。还有,也不知道我那个小叔和傻丫头是否能明白我的意思?”销寒生对它问道。

乘黄抬头舔了舔他的脸颊,又在他耳边不停地发出细细的叫声,好像要告诉他一样。

销寒生轻声笑道“好,知道了。等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出发。”

复而又望向山下,出了神……

耳边忽的,又听见了某人的吟唱:

喓々草虫,趯趯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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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寒乘山海
连载中费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