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纽约文化中心正在举办一场“文化认同与全球行动”的小型圆桌论坛。杨琳作为合作项目方之一,被邀请参与对话。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例行的发言与交流,却在签到表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简文汐。
简教授。
那是她本科时代最仰慕的一位老师,文化人类学领域的知名学者,曾是她申请波士顿博士的推荐人之一。那时的简文汐,是典型的“学院派中坚力量”,发表过大量高引用论文、带出无数研究生,也是她对“学术理想主义”的最初投射。
但在博士一年级时,杨琳得知简教授突然辞职,远赴东南亚做一线文化项目,从此淡出学界。
她曾疑惑,也曾震动。如今三年过去,竟在纽约再度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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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文汐站在讲台侧,头发剪短了,神情干练,眼神依旧澄澈。她的分享干脆利落,没有华丽修辞,却句句直击人心:
“我们曾以为文化研究是为了理论,但后来发现,它更像一座桥——连接那些没被听见的声音,和那些习惯了视而不见的世界。”
台下掌声不大,却格外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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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结束后,杨琳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简老师。”她喊出这个称呼时,自己也愣了一下,“我是杨琳,您还记得我吗?”
简文汐回头,露出笑意:“当然记得。你已经在做很棒的事了,我听说过你的项目。”
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聊了半个小时。
简文汐没有问她是否后悔读博,也没有提起离开学院的决定。她只淡淡说:
“我不是逃离体制,而是发现自己真正热爱的是与现实共振的事。学术很好,它锻炼思维。但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待在象牙塔里。有些人注定要走到田野里、人群里。”
杨琳听着,忽然想起自己这几个月的所有动摇、挣扎、计划、辩证和等待。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不是“不够坚定”,而是正在用另一种方式走向坚定。
临走时,简文汐拍拍她肩:“你不用成为任何人。但你已经在成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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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杨琳独自回家。
沈奕临时加班未归,屋里空空的,她泡了杯茶,坐在阳台。
纽约的夜,像她的心,一层一层地安静下来。
她望着那一排排灯火,轻轻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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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还没对任何人说出答案,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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