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然最近通告排得有点满，先是涉及了以前不曾涉及的领域，他要为新电影录制音乐专辑，空闲的时候他几乎都泡在棚里练歌录音，如果当天还要拍杂志封面或者广告推广，一整天就能忙得起飞。
他早八点到了拍摄现场，品牌方的化妆师居然迟到了，他今天的行程本来就赶，一拖就是几个小时，第二站给某品牌站台，现场宣传活动，只需要要上台走个过场，等待的时间却很长，这种活动出场费很贵，按分钟计价的，活动结束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他在保姆车上吃了盒饭，立刻又赶往下一个拍摄场地。
很忙却很享受。贺东旭嘲讽他是个受虐狂。
忙完了一天的通告，靳然就得赶往录音棚录音，反复纠错练习每一节的歌词，练的上千遍，最后连贯地串一遍让音乐指导给出意见，忙碌一个月初见成效，配完伴奏调完音效，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靳然是半夜才回的家，结果翌日一早就被贺东旭喊了起来，他今天上午本来没通告，昨晚忙到深夜，这会儿困得睁不开眼睛，他连声音都是朦胧沙哑的，“怎么了？”
“那个歌资方不怎么满意，说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挺紧急的，毕竟电影前先发布MV，让你今天推了所有通告过去一趟。”贺东旭主要觉得是刁难，资方虽然有权利管这个，但一般是不管的。
这次最大的资方是寒氏。
靳然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要去一整天？”
贺东旭在电话里说：“寒总的助理是这么跟我说的。”
靳然胡乱往身上套衣服，迷迷糊糊地说：“那你过来接我吧。”
靳然很快到了寒氏，秘书把他领进总裁办公室，寒休坐在檀木书桌后皮质座椅上，在他身后就是看得见江景的落地窗。
“坐。”寒休见靳然进来，对他点了下头，“你经纪人应该跟你说了，让你过来的原因。”
靳然咬着下唇，几天前还赤果相见的人，现在却又摆出冰冷的面孔。
寒休又忙了一阵才把笔记本电脑推到一边，打开手机给靳然播放一段音频。
音频里男子的声线空灵悠远，唱的是靳然的那支新歌，纯清唱的，一听就是职业歌手，专业素养极高，明明是同一支曲子，连意境都不一样了。
靳然昨天觉得自己唱的还不错，比较之下相形见绌，“谁唱的？”
“纪修染。”寒休把音频暂停，眼神格外专注，“我把曲子发给他，让他随便唱着玩儿的，就是这种牛逼的水准，我要的至少也得是这种效果，你的程度还远远没达到。”
靳然虚心接受。
纪修染不在乎虚名，做什么都是游戏人间的态度。不然以他的音乐天赋，早就登峰造极了。
寒休单手托着下巴，垂眸盯着靳然，“初次涉及娱乐领域，我的要求比较高，希望你能配合。”挺陌生的口吻，完全就是居于高位的资方俯瞰艺人的态度。
“我尽量。”靳然巴不得撇清感情只谈公事，他虽然不擅长音乐，但愿意全力以赴。
寒休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跟那边的人寒暄了几句，就把手机递给靳然，“你们聊聊，应该会有所收获的。”
靳然把手机接过来，视频窗口里的是纪修染，顶流中的顶流，和靳然一样是天娱的艺人，只是领域不同，平时没什么交集。
纪修染一双桃花眼格外惹眼，眼角一点泪痣，表情始终是笑吟吟的，半长的直发扎成麻花发尾扎着蝴蝶结，外貌是那种雌雄莫辨的超级大美人，他穿着大V领的宽松毛衣，领口开到胸前，听说是个时尚达人，手上还经营着一个潮牌。
纪修染是玩得开的性格，他看到靳然就翘着杏唇，“嗨，靳然，寒哥说，让我带带你，教你音乐。”
靳然对谁都很有礼貌，“那麻烦你了。”他就坐在寒休对面，用寒休的手机和纪修染视频聊天，纪修染眉目看着冷漠，却很耐心地帮他逐节逐段地抠细节，教吐字教气息以及正确的发音方式，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一个上午时间靳然的唱功就有了质的飞跃。
寒休和靳然面对面坐着，处理着公务也不吭声。
靳然终于知道寒休不是在刁难他，是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着想，冲他眨了眨眼，寒休似有若无地勾了下唇。
纪修染那边突然有个年轻的声音，“小纪，这么早你在跟谁聊天啊？”
纪修染略显凉薄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寒哥的媳妇儿，过来打个招呼。”
屏幕上出现一个挺漂亮的男孩儿，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嫂子好啊。嫂子你素颜都这么好看呢。”
他笑着跟视频里的男孩打招呼，他认的这个男孩儿叫任亦，独树一帜不走院线和影视剧，他的重心在综艺节目。
任亦嘴巴跟沾了蜜似的甜，靳然刚想说他和寒休不是那种关系，寒休过来大臂一展，把他箍在胸前，最后也没能说出来。
纪修染是用平板视频的，他冲靳然晃了晃手机，“嫂子，加个好友？”
“滚吧。”寒休骂了句，果断掐断了通话。
靳然算看透了寒休，“啧啧，态度真差，用完就把人踹了。”
“你不知道纪修染以前花成什么样？就算现在收心了，我也不放心他。想练歌用我的手机联系，你可不能私下找他。”寒休不是没耳闻过纪修染喜欢清纯的，靳然又是清纯挂的天花板，他才不让羊入虎口。
靳然若有所思。
寒休坐在老板椅上，指节扣了下桌面，“那天的事儿……你跟晏司昂怎么解释的？”
靳然也不隐瞒：“他知道了。照实说的。这阵子我也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痛恨我自己，明明厌恶恋爱关系中的背叛，而我恰恰成为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寒休挺意外靳然会告诉晏司昂，不过这也的确是他的风格，“你们吵架了？”
“没有。”靳然和晏司昂压根吵不起来，只是那通电话后没再联系过，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应该是闹掰了，靳然面无表情地说，“寒总，这是我的私事，继续聊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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