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休吃完饭洗了手，总觉得手上有余香，闻起来是一股很清淡的白花香。
李生看寒休在闻手腕处就问道：“怎么了？”
“刚刚碰到靳然，手上沾着他的味儿，总洗不掉。”寒休说着主动把手臂伸过来让李生闻。
李生仔细闻了，“只有洗手液的味道。你最近对靳然过分关注了吧，把心收一收。”
“他太干净了，让人很想欺负。”寒休伸手拧断了洗手台上的盆栽花苞，恶狠狠地勾着唇，“纯洁无瑕的白花，就活该被人折断。”
李生拍了拍寒休，“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Mis快公布新一任代言人了，想办法弄到内投渠道，不然来不及了。”
“知道。”寒休眼底精光毕现，“我会试图先跟靳然搞好关系的。”
寒休在厕所门口抽完一支烟，又走回靳然身边，“公司内部刚宣传了，听说你拿到了Mis的新一任代言？”
靳然点了下头，“之前说是有意向，正式合约还没签。”
寒休双手抱胸和他并排站在场边，“恭喜。他们好像从不公开甄选，第一个亚洲面孔的代言人想必会很轰动。”
靳然显得很平静，只是附和寒休的观点，“你说Mis？他们的确不对外招选代言人，看上了会直接联系艺人的所在公司。”
寒休转过脸，“你的定位一直在国内，能问问你怎么会想走国际路线？”
靳然想了想才说：“因为我的一些私人原因，国内好几个代言都不和我续约，也没有新的代言可以谈，公司只能把目标放到国际市场上。我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可能是运气好，Mis的负责人主动找过来，说我形象符合他品牌的定位。”
寒休若有所思，其实猜到了大概，“私人原因？是因为你男朋友？”
“嗯，临场违约犯了大忌，为此得罪了个品牌，他们背地里造谣我耍大牌，引发了一系列连锁效应，基本大一点的牌子都不愿意跟我签代言。”
寒休望着远处，想抖出根烟点上，“我下个电影可能参演国外巨制，也想要个国际品牌代言，听说Mis旗下的品牌K也在找代言人，我没有内投渠道，你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靳然对朋友本着能拉一把就拉的原则，所以圈子里的人关系都跟他很不错，“可以啊。不过我要先跟他们负责人沟通一下，没问题的话再推给你。”
“好啊。”寒休眯着眼睛，心想还是这么没有防备，“你比我想的还要好说话，我本以为你会拒绝。”没想到这么容易，早知道就不演那么多戏，白费力气。
“为什么要拒绝？我对朋友一向宽容，能帮就帮，我不喜欢把人想的太坏。”靳然忽然伸手，把寒休拉到自己面前，“不过我很固执的。”
靳然的手轻轻拂过寒休的侧脸，垂着眸道：“如果我发现有人耍手段阴儿我，这个人就提前出局了，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寒休手抖了下，整包烟撒了出来，“如果他跟你忏悔，你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跟你说我的原则。”靳然笑着回答，语气极其平静，“死心吧。没有第二次机会。”
“心肠还挺硬。”虽然是朵纯洁的白花，但心里清明得跟面镜子似的。
寒休勾了勾唇想，有意思。
第二天晚上寒休就收到了几张很有意思的照片，很快就有电话进来，“Even，搞定了，照片给你发过去了，你看看满意吗？”
寒休翻着一张张方逸的床照，笑得很冷，“干得不错，我原以为他还得多矜持几天，才会缴械，没想到这么快。”
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浓浓的鼻音，“男人都一样，根本禁不起撩。那几个MB很有经验的，钱到位了，什么男的都搞得定。”
寒休笑了笑，声音很有磁性，“是吗？那我呢？”
“你就算了吧，谁撩得动你啊，你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我至今都没看出来你性取向是男是女。”电话那头声音停顿了会又道，“这人也不是圈子里的人，怎么得罪你的？寒大少。”
“看他不顺眼而已。”寒休随手把照片发给李生，“南晋，今晚多找几个人灌他，再挑个嫩的男孩儿，我想带一个朋友过去看好戏。”
南晋有求必应：“好嘞。我这就退下了。”
李生跟着走了进来，把一条信息转发给寒休，“贺东旭给我发了一个邮箱地址，说是Mis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寒休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烟，吐出一口烟气，“靳然还真是说到做到，作为礼尚往来，你把刚才的照片转给贺东旭。”
李生刚把信息发出去没多久，贺东旭就回了个：“草泥马！”
李生毫不客气：［贺先生，说话文明点，脏话都喷我脸上了。］
贺东旭发了个抓狂表情包：［不是，你们哪儿搞来的这些照片？］
李生：［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应该去问问靳然，这事儿他管不管。］
于是艳照传到靳然手里，确定不是合成照片后，他一个人冷静了很久，才给方逸打过去，电话那头人声鼎沸，靳然强忍着情绪，“在哪儿呢？”
方逸显然醉了，“跟同事在酒吧喝酒。”
靳然声音微哑：“你最近好像很经常去酒吧，只是喝酒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能做什么？心情不好，借酒消愁，你不是整天忙着拍戏，连我信息都肯不回，今天怎么想通给我打电话了？”
靳然热恋时在双方手机里装有定位软件，他不知道方逸以前有没有查他定位，但这是靳然第一次打开软件，“的确，想通了。”
方逸的定位在一家很出名的gay吧，靳然挂断电话，换了一身黑色套装，戴好帽子口罩，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大半夜不睡觉，你这是去捉奸啊？”寒休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靳然回过头，“你窃听我？”
寒休没否认，歪了下头，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走吧，正好睡不着，我陪你去。”
靳然把车开出去老远，才觉得荒诞，他竟然跟圈内公认的死对头一起捉自己男朋友的奸，“你什么时候在我手机里安的窃听？”
寒休坐在副驾驶座上，目视前方，“你拍戏的时候，挺容易拿到你手机的，贺东旭那么忙，不可能一直盯着。”
靳然心里乱，但思路是清晰的，“密码呢？”
寒休答得很随意，“你在我面前解锁过那么多次手机，早记住了。”
车开到半路靳然想把车开回去，他有点儿退缩，他没想好如果方逸真的出轨了，他该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结果一个走神，靳然差点闯了红灯，车开过红绿灯，寒休让他靠边停下，他来开车。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酒吧。寒休一脚跨出车门，把车钥匙丢给门童，拉着靳然大步往里走去。
昏暗的光下方逸坐在卡座里谈笑风生，他面前坐着是他公司的两个同事，靳然很久以前见过，方逸手边搂着一个挺鲜嫩的男孩儿，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手里还捻着细细的水果烟。
寒休满脸幸灾乐祸，眯着眼睛企图从靳然的眼睛里找出一丝让他爽的神情，“你男朋友来这找男孩啊？你满足不了他吗？”
靳然没理解：“什么意思？”
寒休看着靳然纯粹干净的眼神，心脏莫名猛跳了几下，“别跟装纯情，你连这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我没来过这种地方。”但靳然从寒休的表情里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意思，“刚才的确不懂，但现在猜到了。那个男孩儿，是出来卖的？”
靳然一根筋想过去当面找方逸说清楚，却被寒休拉了回来，拐进一个空包厢，带着警告的意味说：“喂，如果你明天不想拉着我们三一起上热搜的话，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你跟你男朋友的糟心事儿已经够乱了，你还和我一起来Gay吧，被拍到的话，你猜娱记会怎么写我们？”
黑暗里靳然看不清寒休的脸，只觉得他攥着他的手腕很疼，心脏也很疼，他想过无数次分手的可能性，可以容许移情别恋，只要能提前告知他，但从没想过方逸会欲求不满出来找鸭子。
太脏了。他觉得恶心。
寒休依旧是不紧不慢看热闹的调调，“想哭吗？这里边太黑了，反正我也看不清你，想哭就哭吧，肩膀借你靠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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