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干部临走之前又进四号,明确告诉胡美丽和方木花 :“希望你们俩个人,给我安份点,别在号子里没事找事。如你俩表现好的话,三五天可以解除戒具。如还不思悔改的话,那戒具加戴至少先翻一倍的时间再说。刘妮,徐大红如果你俩,在两天之内给我好好的安稳的话。等我下次当班时进来,没听到什么而心情好,就给你俩解开戒具,希望你们四个人都能做到并做好。如果不是罗建林同王国珍,刚刚替你们说了好话。那凭我的性格,说几天那就是戴几天,我也从来不知道,说出的话还能打折扣的。相信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是非清楚,我这一点性格,不能同我对着干。好了,早餐也来了,我一个晚班几乎都耗在这四号。可真头痛的厉害,我马上也要吃早餐,等接班干部来了。又要少有的回家补上一觉啰!可真的是拿你们,这十二个人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这样吧!向华林,马冬妹,这几天你俩就辛苦一下。替胡美丽,方木花搞几天卫生。余荷花,徐燕,严大力你们三个人也是一样。在搞好自己的卫生后,要帮刘妮同徐大红卫生也给搞了,听到没有。等过几天她们解除戒具,卫生交还她们自己搞。早餐一吃完赶紧把卫生搞好后开始打坐,依我看今天所领导会进来看看。毕竟是昨天开的新号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让领导找到什么麻烦。好了,开始谁备,拿碗排好队打饭。”话落李干部转身走了出去,饭车即刻就已推到门外叫打饭。
李小花这一走,号子里面又立即热闹起来。各自拿着碗冲洗过后,都是很自觉地排队等着打早餐。吃过早餐又立马搞卫生的人行动起来,因为李干部已经说的那么清楚。等交接班后,所领导很有可能会进来看四号。虽然说替她们四人搞卫生的向华林,马冬妹五人的心里是不太舒服。但李干部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今天自己有点不高兴。可别到时把李干部惹的不高兴,那才是大事,所以有什么样的想法,也只能放在心里。
等所有的卫生搞完后,四号除去王国珍,她独自坐在床上想着心思外。余下十一人正靠墙,按分配的床铺位置开始打坐一排。而作为号长的罗建林,完全是可以坐到床上或者走动一下。但她瞌睡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故自动坐到地上,而背靠着墙打起瞌睡。如按监所规定的要求来对待,罗建林这样打坐是完全不规范。但在很多的时候别说女号子,就是男号子一般也不会要求的那么严格,除非所领导及上面来人检查时。可也有的号子,完全是看号长脾气与个性来决定执行情况。甚至从严程度,都已经超过看守所相关的规定,打人整人玩人等等,程度简直都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王国珍看着她们,个个都老老实实打坐成一排,而罗建林也同号子里的人一样,心里还是挺舒服的。昨天此时的自己,不也是同她们一样在打坐,而今天此时则完全不同了。人呀!真是不论到哪里,还是要凭关系。而这种关系说白了,无非不就是钱吗?这世上可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都难行。前面李干部把自己同罗建林带进放风场,其实也没有说点什么。无非着重提到,她们四个人戴上戒具,搞卫生肯定是受到影响。想叫自己等回号子后,再重新分派下去,可怎能想到这件又头痛之事。李干部不就三言两语,替我分了忧解决了大难题。想着想着忽然看见方木花,胡美丽,她俩对吃人的眼神之时。王国珍心里不禁也是一惊,但看着眼前她俩那副熊样子。又不得不感叹可怜又同情她俩,而在感觉很自然中,赶紧也坐到罗建林身旁开始打坐。
而这对于罗建林来说,也的确稀里糊涂,还正处在弥补瞌睡之中。三天前也的确是被,瞌睡虫熬伤了神。而昨天躺下去后,又一直在不停地做着噩梦,还有就是回味起同江民之事,根本无法安神入睡。今天在四五点钟天快亮的时候,那熬伤了的瞌睡虫终于来袭。使的自己一直处在迷迷糊糊,又昏昏沉沉中打起瞌睡。心里也知道一早号子里,搞出那些事情出来,弄的大家心里都不太舒服。也几次把瞌睡虫给惊醒,那时真不知道有多难受。哎呀!既然大家都转调到了一起,就应该和平共处。在和谐的范围内,共同度过这段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低谷期。真的没有必要,为一点鸡皮蒜毛小事而大吵,可她们却偏偏不听,竟然还动手打起什么架来。说句难听话,又不争田也不争地,更不争什么名夺什么利。而非要搞的大家,都是在小心翼翼中提防着过日子,有这个必要吗?这是罗建林及号子里面,半数以上人的心态与想法。但代表不了胡美丽,刘妮她们四人,更代表不了王国珍这个始作俑者。而打坐的人一直到上午十点半,在来开水和接完开水后,大家才开始稍微有点放松。
突然铁门外跑过来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在十六号打出来带班的人江民。只见他双手紧紧抓住铁栅门,朝号子里面望着,并轻声地呼唤着 :“林林,林林,还,还没有睡醒呀!林林。”
罗建林一看,哇,这,这不是江民。民哥吗?他,他怎么跑过来了,兴奋中迎了上去。两个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面,但只隔了一个铁栅门。如按照平时来说,铁皮门会关上的,只留下一个小风窗口接饭进来。而接开水时都是工人冯师傅打开,等放完开水后又立即关上。可今天不知道李干部,是有意没有把黑皮铁门给锁上,还是真的太忙而忘了锁。但这对于冯师傅来说,一般情形之下他放水过程中。见每个号子铁门是怎样就是怎样,虽然是不用钥匙开黑铁门,只是外面给插上销。如果是自己打开,那必定在结束后定也会插回原位。除非跟号长关系好他开口不用关,还要看是不是有干部过来,如没有他是可以帮号子,把黑铁门留着不插上。
两个人在相互痴痴地看着对方,足足过去有五分钟之久,无需言语无需过激的动作。当再次擦出爱情火花之时,很自然的各自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住对方的上身。而头紧接着各自凑了上去,两张热切的唇紧紧地吻在一起。他,她俩这一举动,令号子里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这,这么浪漫,这么激动,这么兴奋,可真让人羡慕死了。
号子里所有人足足在,羡慕嫉妒恨中看了有五分钟之久,王国珍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人,如果是外面的人,是不可能直接跑进来。如果是号子里面的人,又怎么可是跑的过得来呢!到现在好像还没有听到,前面开门放风的声音。他,他难道是从天而降,特意来同罗建林相会。现在就是想打报告李干部,也早已经下班了。这时她可能在家里呼呼大睡,或者带着女儿上街去玩,也许她忙着正在为自己办事情去了。毕竟李干部也是一位,长相同身材,都不差劲的中年少妇。她也是相当喜欢追赶时鬓,疯狂玩耍的女人。她当一天班要休息三天,那最起码,李干部要在三天以后才回来当班。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作为一个副号长,我有这个权利可以阻止,她们两个人这个样子疯狂的行为。但是我这样做的话,无疑会得罪罗建林和门外的那个男人。也许会遭到全号子人的强烈的反对,大家都已经处在人间地狱之中。竟然有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何不让她俩尽力满足一下。所以最终决定,睁只眼闭只眼,全当是在看一场好戏。不过等到李干部下个班一来,这件事情一定会向她汇报。别等到时她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到时还会怪在我头上,没有向她打报告。我才不想为了罗建林私人之事,而吃不了却来个兜着走。
这一对苦命的人,终于在难舍难分中双唇分开。江民在激动与兴奋中,双手一边在轻摸着女神,白嫩漂亮的脸。一边又温柔且轻声细语中道 :“林林,请相信我,昨天晚上没有一下睡的着。一闭上眼都是你的影子,整晚上都在做梦,梦见我俩已经结婚,并在恩恩爱爱中组建了家庭。真的林林,骗,骗你就不是人。是,是畜牲,是王八蛋,是地上爬的小乌龟…我真的,真的对不起你。如果当时我真的狠心那就好了,相信我俩到现在,不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有了一个幸福满满的家,肯定会有我俩爱情结晶的儿女,还有我心目中的女神整日陪在身旁。我,我又怎么可能,会遭到牛逼的步步紧逼。而实在是忍无可忍,才终于下狠心开枪把他打死。因,因为我没有任何的顾忌,牵挂与担心。才,才会,这样犯傻。我,我要是不进来,那些乌龟王八蛋,敢对你下手来害你。你是冤枉的,这个我完全能想的到,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妈的,那些人,没有几个是好东西。我,我要是不进来,一定会让那些家伙,个个家里都断子绝孙。只,只是我无能,我没用,在该拿出胆量来的时候。却又他妈的,编编思前想后…我,我简直就不是人。是畜牲不如的东西呀!林林。请你能理解我,好吗?林林。”江民一边说一边泪如雨下,的确是悲痛不已给人的感觉。话落后退多步,背靠上对面小号子外墙上。双手死劲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悔恨不已,沙哑的哭声渐渐停此。而蹲在地上时,又个劲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想以此让自己希望清醒过来。
罗建林一直在享受着江民深深的爰意,还在听他表达的真情。而泪水也一直在激动与兴奋之中暗自涌出。我俩错过了,真的错过了,才导至今天,两人再次相见时可怕的结局。突见江民发疯般的样子,的确吓了一大跳,而带着悲痛的哭声急切轻声呼唤道 :“民哥,民哥,别打了,别打了。我相信你,真的相信你呀!民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真的别打了,民哥。”因江民已经后退靠在墙上,双手无法伸出可以去抓住他。来安慰与劝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发出撕心裂肺般嚎叫声。
突然一个鼻音很重的声音,在急切中叫道 :“哎呀!江,江民。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呀!别,可别吓我。快,快回去吧!别,别让我太为难。万一领导看见,我,我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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