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舞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来到了第三天,除了卫青弦和孙瑶的其他人都顺利完成了任务。那些个男人上下其手一番,很难把控住**,转手就拉住面前女子滚上床,只是到了紧要关头都会被牡丹喊住。
倒显得卫青弦特地选中的有些不懂规矩,无论她如何做作摆弄,男孩都是别过头一脸羞赧。
牡丹在一旁冷眼旁观,她后来当然回过味,早知道这小丫头机灵,但是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其他男人虽惯会揩油,但她也不会让他们真的得手。而卫青弦若是完成不了任务,只能被她送进军营,沦为那些士兵的玩物。
卫青弦知道其中利害,有些气急,直接掰过男孩的脸,逼得他直视自己。轻轻一口气吹在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自认十分抚媚的表情,然后自然而然拉住他的手。
面前的女子本就是绝色,青涩的男孩忍耐已经是极限,再被她如此撩拨哪里还抵挡得住,迷迷糊糊地就被带到了床边,还没有从这极具迷惑性质的温柔乡里回过神来,女子中气十足的来了一句。
“牡丹姐,只要拉上床就可以了吧。”
牡丹叹息地摇摇头,实在觉得这女子过于狡猾:“算你合格。”如若不是方才目睹全场,她还真以为这小丫头片子,狗急跳墙开了窍,不过至少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
眼下便只剩下孙瑶。
和卫青弦这种毫无负担的心情不同,孙瑶虽是商贾之女,却从小教养得十分端庄得体,要她做出半点出格的行为怕是都难如登天。
孙瑶一张脸十分难堪,手脚僵硬地重复着动作,却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她对面的男子同样一脸难堪,即感受不到半点诱惑,却觉得十分煎熬。
牡丹十分头疼地看着面前的局面。
“百合妹妹,你若是还这样扭扭捏捏的,可不要怪你牡丹姐了。”在她这里呆不下的,自然要送回军营。
“牡丹姐,孙。”卫青弦顿了一下,意识到她们改了称呼,“百合妹妹性子刚直,您能不能通融通融,另为她寻个合适的角色?”
孙瑶退后两步,撞上身后的胡琴,想起来:“我自幼学琴,我能伴奏。”
“伴奏?”牡丹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伴奏自然另有人选,那可轮不到你。”
这些事情都是牡丹拿主意,其中可以商量的余地还是有的。
卫青弦拉住牡丹的手:“牡丹姐姐,您人美心善,帮帮我们吧。”几天相处下来,牡丹也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卫琴弦觉得她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哎呀,你们不要为难我啦。”牡丹一甩手,“这伴奏的人选一直都是那个呀。”
孙瑶咬着下唇:“倘若,倘若,我弹得更好呢?”她是个谦虚内敛的性格,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露锋芒,即使琴技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说出口的语气还是显得有些虚浮。
好在卫青弦了解她,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后,心中便有了底气。
一把抓住牡丹即将摆手摇头的姿势,弯着嘴唇笑得无比甜美:“牡丹姐姐,你就让她试试吧。”
其他女孩也围过来,同样的遭遇让她们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让她试试吧。”她们也在帮着说话。
牡丹说不过她们:“行行行。”然后睨了孙瑶一眼,“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本事。”
不多时从帐篷外请进来一个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粗布麻服,长相十分清俊,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可是我们鄞州城里最会弹琴的辜先生。”牡丹惯会在男人面前摆弄,似乎对这个看着比自己小上十来岁的青年有些许兴趣,眨巴着眼睛贴上去,扔出手帕在男子脸上晃了晃。
青年别过脸,视线放在孙瑶身上:“请吧。”
孙瑶颔首:“先生先请。”
辜明不再推辞,他方才在自己屋里写琴谱,得知有人找自己比试琴技。再一打听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瞬间就没了兴致。只因为牡丹级别高一头,他也不得不过来走一遭。
一曲罢,看着周围人陶醉的目光,辜明更觉得浪费时间,于是拱拱手打算离开。也就是此时,身后响起了同样的琴声,却明显比他的更加流畅醇厚,仿若春日樱桃树下的涓涓细流。
女子身形纤细,穿着不合时宜的服饰,周身气质却是温婉细腻。
孙瑶抬手作罢,对上男子惊艳的目光。
“你会弹春日厌。”这曲子难度很高,也是他最近在练习的,原本以为练成了七八分,如今一番对比,觉得自己弹得竟然有些惨不忍睹。
孙瑶微笑道:“这首春日厌相传是江南八怪相约春游,误入桃花源后一起创作而成。因为八怪各有侧重,将各自认为最有难度最得意的部分拼凑在一起,一般人很难一口气弹奏下来,都认为是自己水平不及,其实是原曲中本就有衔接不当的缺失。”
辜明对她的态度有了改观:“可是姑娘方才弹奏的,却顺畅无比,可是用了什么法子。”
“不能说是法子。”孙瑶道,“我从小弹琴,最爱这一曲,经常弹,熟能生巧罢了。”
“原来如此。”辜明点点头,对牡丹说道,“是我输了。”
乐理相通,牡丹虽不会琴,但也听得出孙瑶的技术,在她还未弹完,心中就有了估量。
“既然如此,我也说到做到,你就替辜先生罢。”说着转身又拍了拍手,这是催促所有人集合,“这少了一个人,队形就要乱,你们且站好,我再调整调整。”
原本胡旋舞也不太讲究队形,不然纵然是牡丹这样的编舞高手,也绝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安排妥当。
她们按照新的队形又练习了两日,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早上,被牡丹从大通铺上叫起来,匆匆忙忙穿好各自的舞衣。
牡丹神情严肃:“今日呢,我就不教你们了,你们去到那些突厥人帐篷里面,可都要机灵些。但是你嘛。”她站在卫青弦身前,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呢,就老实些,别想着有的没的。”这些日子所有人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有些人木讷些,有些人胆小些,毕竟都是被买过来的,害怕惶恐都可以理解。唯独这小丫头一脸轻松样,像只灵巧的小鸟,随时都可能飞走。
营帐被人从外面掀开,熟悉的男人出现在面前。
张清依旧一身军装,风尘仆仆的样子,眼神扫了她们一眼。
“哎呀,都训练好啦。”牡丹笑嘻嘻地插着腰,一支红手帕在胸前晃着,眼神含情脉脉地看着男子。
“嗯。”男子轻轻地应了一声,从身后上来好几个士兵,将卫青弦她们团团围住,“带走。”他沉声下达下一个命令,士兵们就一拥而上。
牡丹看不惯,帕子打在一个胳膊上:“干嘛呀,手拿开,别给我碰坏了!”
张清眸光一暗,一个抬手:“自己走。”
几个女孩颤颤巍巍地挤在一起,看钱眼前的架势,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冒出同一个想法。
“姐姐。”孙瑶靠着卫青弦。
卫青弦心中也没底,就她们这几日学的东西,自然是要用的,至于用到哪里,她听牡丹说起过突厥,难道她们要被送给突厥人?
叛军难道和□□有所勾结?
这一切都疑点重重,卫青弦就在这样巨大的疑惑中,被押送上车。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囚车,而是一个四面无窗的马车。她们被锁在里面,只有几个小孔通气,活像个物件。
卫青弦将眼睛贴近小孔,看到她们驶出城门,一路穿过平坦的沙地。过了很久,又进入一个军营,只是这军营里都是异族人。统一的披发左衽,不同于中原人的面庞,说着听不懂的话。
张清从进到军营里,就跳下马车,一路拉着马,将她们拉到一个半圆形的帐篷前。
一个士兵模样的青年男子从里面出来。
“可是张将军?”他说着蹩脚的中原话。
张清:“正是,许大将军命我给休屠王送点薄礼。”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什么东西?”士兵示意他将东西打开,任何不明物体,他们都拒绝进呈。
于是几个活脱脱的美人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现在可以劳烦禀告一声吗?”张清客气十足。
“可以。”青年从女孩们身上移开视线,很快又跑出来将他们引进去。
卫青弦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切。
她们走进帐篷,里面异常宽敞,坐了好几个中年男子,似乎正在谈论正事,见张清进来才做了个手势。
为首的男子莫约有五十来岁,身材如同狗熊一般高大健硕,毛躁的胡须则像瀑布一样吊在身前,窄眼宽脸,堆积的肥肉将五官都陷了进去。
“张将军。”他似乎认得张清,抬手让他坐在一边,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女孩们。
张清没有坐下,只是拱手道:“听闻休屠王喜好乐理舞蹈,这几个女子是我们将军特地挑选训练的舞女,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休屠王笑纳。”
原来真的是把她们送给突厥人。
卫青弦心中大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也没有把握能逃出去了。
休屠王哈哈大笑,显然十分满意:“太客气了,我们突厥美人也不再少数,下次给许大将军也回个礼。”
然后一个手势,示意把人都带下去。
张清眼见时机合适:“在下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情,想同休屠王商议。”
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休屠王示意靠门的将领离开,屋里只剩下几个心腹,前一秒还在哈哈大笑的嘴巴抿起来。
“张将军,有何事?”
“关于买马。”
休屠王打断他的话:“张将军,你知道我们突厥内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啊,之前答应你们提供一万匹马,实在是囊中羞涩不得已而为之,本王现在也是心惊胆跳啊,此事若是被北邪王或者大梁两者任何一个知晓,不正巧给他们提供一个联手的机会。”
“休屠王这话说的不对。”张清道,“他们二者联手,我们为何就不能联手?”
“你这。”休屠王面色一怔,实话实话,对于许凯晨造反,他并不持以乐观的看法,以边镇之力反抗中央,历史上成功者寥寥无几。他当初和北邪王斗得财库空虚,这才走了偏路,抱着侥幸心理同叛军做买卖。
眼下□□内部局势不稳,他不想再横生枝节。
张清面色沉了下来:“休屠王有没有想过,以大梁太后的手段,你我买卖或许早就不是秘密。”
“萧太后现在不出手,或者当作没看见,不代表不会秋后算账。”
大梁这位垂帘听政的萧太后,休屠王也是有所耳闻,听说她雷厉风行,在全国大搞改革,这才引得旧势力激烈反扑。
“你们这。”休屠王脸色难看。
张清再次拱了拱手:“休屠王若是想清楚了,随时和我们将军联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头就走。
只留下帐篷内面面相觑的突厥君臣。
休屠王头疼地抚着额头。
也许今日确实需要他做个了断,从外头又进来一个传话的士兵,还以为张清去而复返,可下一秒便听到是大梁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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