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指使之人

周如望眼泪汪汪地看着眼前那眸色深沉的人,企图用眼神求饶。

察觉到掌心之人的退缩,萧时璋眉头一蹙,冷声道:“听话。”

周如望顿时不敢动了,只能被迫感受那两根手指在自己口中搅动,甚至还夹住了自己的舌头,吓得他更是呜咽一声。

等到那两根手指退出他嘴巴时,周如望感受到自己的舌头已经变得麻木,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狼狈地喘了几口气,眼角余光瞥见自己不知何时竟死死攥着萧时璋的衣摆,骤然松开了手。

抬眼一看,萧时璋似乎没发觉,正接过禄安公公手中的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手,随后又朝着自己伸手过来。

周如望下意识紧紧闭上眼,却觉一片柔软擦过脸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他小心翼翼睁开眼,原来萧时璋正用锦帕给他拭去脸上的水渍。

周如望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暴君究竟在想什么,

毫无预兆地就灌他茶水,还不嫌脏地玩他舌头,性子真是古怪。

但总算他又度过了一关。

谁知下一秒,周如望又傻了眼,他听见萧时璋缓缓开口——

“再去取一盏茶。”

他不懂,是真的不懂。

为什么萧时璋如此执着于喂他喝水?!

萧时璋忽然将手按在他后脑上,轻轻一压,将人拉近了,淡声道:“方才漏了大半茶水,这次若你一滴不漏,便许你下去歇息。”

周如望没有拒绝的权力,在他手里瑟瑟发抖,乖乖地点了头。

随着禄安公公将茶盏端来,萧时璋的手也从他的后脑移到了后颈,稍稍一用力,周如望又向他靠近了一些。

这回萧时璋的掌心微微用力托着他的后颈,给了些支撑,周如望仰起头时省力不少。

他小心翼翼用上齿咬住茶盏边沿,舌尖抵住,随着萧时璋倾斜茶盏的角度,小口小口地吞咽着。

生怕再漏出半滴,周如望尽量把脸往前凑,鼻尖几乎要蹭到对方的手腕。可喝着喝着,那只端盏的手却一点点往后撤,离得越来越远。

“唔?”

周如望急了,下意识往前追,一心担忧那水要漏出来,顾不得对暴君的害怕,两只手搭上了对方的大腿,像只寻食的小兽,恨不得整个儿钻进对方怀里。

这荒淫的一幕落在殿内众人眼中,惊得人人屏息。

后宫妃嫔自新帝登基便形同摆设,始终未能得到皇帝宠幸,即便是内阁首辅之女也没能让皇帝多看一眼。

因此他们从未见过陛下有这般的……

难不成陛下当真偏爱男子?!

侍立在旁的禄安若有所觉地抬眼,一双苍老却藏着威慑的眼眸往周围看了一圈,被他的眼神扫视到的侍从纷纷惊恐地垂下了眼,连眼角余光都不敢再乱瞟。

周如望的手还在往前挪,攥着衣物的地方从大腿渐渐移到小腹,将那处的锦缎攥得皱成一团。

直到茶盏见了底,他才稍稍退开,眼尖地瞥见萧时璋手指上沾了些水渍,想也没想便探过身,伸出舌尖轻轻一舔,将那点水痕舔得干干净净。

萧时璋:“……”

周如望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惴惴不安地抬头瞄他一眼。

对方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眸子十分暗沉,其中好似疯狂翻涌着什么,只是周如望看不懂。

“……陛下?”周如望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声。

萧时璋喉间滚出一个“嗯”字,将空盏递给禄安,随即抬手,指腹轻轻抚过周如望的嘴角

除了唇上还残留着莹莹水渍外,确实一滴也没流出。

周如望意识到了,快速地舔了一下嘴唇,将上面残余的茶水也舔了个一干二净。

湿润的软舌扫过萧时璋的手指。

再抬眼看对方时,周如望不自觉缩了缩,对方那眼神好像是要将他吃了。

萧时璋沉沉呼出一口气,指腹在周如望嘴角重重一按。

他忍了忍,看到周如望吃痛地拧起了眉,这才松了些力气。

“带他下去。”

这四个字落地的瞬间,周如望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跟在禄安身后往外走。

萧时璋在原处坐了须臾,指尖还残留着那唇间的温热湿意,他缓缓屈起手指,将那点触感攥在掌心,这才起身往偏殿走去。

身后内侍下意识要跟上,被他冷冷一瞥,顿时僵在原地

踏入偏殿,萧时璋抬手在墙上某处重重按下,一道暗门无声滑开,露出后面幽深的密道。

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隘通道,很快视野豁然开朗——眼前竟是一座隐秘的牢狱。

腐臭混着铁锈味在空气中翻涌。

刑架上那人已不见人样,铁钩刺穿他的肩胛骨,自胸前狠狠穿出,猩红血珠滴答坠地,砸进地上那滩混着血水、脓水和秽物的污水之中。

云一闻声躬身,“主子,我们的人在跟踪时被察觉,便先动手将两人绑了回来,只是其中一人被擒获时便咬舌自尽了。”

随即他双手将搜出的东西呈上,“这是在那两人身上搜出来的。”

萧时璋的视线掠过刑架上的人,落在云一手中那几颗藏于袋中的黑丸上,修长的手指捏起一枚,对着微光端详片刻。

黑丸表面泛着油光,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主子,这毒药与小周大人体内的应当是同一种。”云一低声禀报。

这时,刑架上的高个子忽然扯动嘴角,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有气无力却带着狠戾骂道:“狗皇帝,你尽管杀了我,我若死了,你那心尖上的宝贝也活不了!”

萧时璋眼皮都未抬一下,只转头问云一:“审了多久?”

云一答道:“五个时辰了。”

萧时璋“嗯”了一声,语气平淡道:“既然问不出什么,杀了吧。”

“?!”高个子猛地瞪大双眼,铁链因他剧烈的挣扎发出哐当巨响,他不可置信地嘶吼,“你敢杀我?你若杀了我,周如望没有解药必死无疑!”

然而他声嘶力竭的威胁,在萧时璋听来不过是蚊蚋嗡鸣。

皇帝只淡淡拂了拂袖,转身便走,连一丝余光都未曾留下。

高个子眼睁睁看着云一抽出腰间佩剑,寒光在昏暗的牢狱中一闪。

“……我说!”

剑刃在距离脖颈几寸处骤然停住

高个子死死盯着萧时璋即将踏出牢门的背影,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萧时璋停下脚步,不紧不慢地转过身。

他踱步到刑架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平静无波。

高个子见云一缓缓放下长剑,这才像是抽去了所有力气瘫软下来,声音发飘:“背后指使之人……”

他咽了一下唾沫,继续道:“……是太后。”

闻言,萧时璋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双眸毫无波澜,只淡淡反问道:“是么,那指使你给周如望下毒的人,也是她?”

“是她!千真万确!” 高个子连忙点头。

萧时璋垂眸沉思片刻,语气带着几分将信将疑,“凭你一己之言……”

高个子急了,生怕他不信,忙补充道:“她还安排了三日后宴席上的刺杀!你若不信,便等着瞧,那日定会出事!”

萧时璋抬眼,目光锐利,“刺杀?那你说说,太后究竟要如何动手?”

高个子面露难色,额头渗出冷汗,“小的……小的只不过是听令行事的小喽啰,这等大事哪轮得到我们知晓细节?只知道会借西域使臣的名义动手……”

萧时璋沉默下来,牢狱里只剩下高个子虚弱的喘息声。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既如此,你将解药交出来,朕便饶你不死。”

高个子额上滑落下冷汗,张了张嘴,声音发颤道:“……这毒没、没有解药。”

--

萧时璋攥着那只装着毒药的布袋,大步迈向太后宫中,周身的气压冷冽。

宫门前的侍女太监一见他,无不惊得脸色骤变,慌忙跪地行礼。

皇帝与太后不和一事朝野皆知,人人都道他恨极了这位把持后宫的太后,若非太后传召,他从不会主动踏足这太后殿半步。

萧时璋没让任何人通报,径直入了殿。

殿内纱帐如织,门被阖上而带起的轻风扬起千重纱幔,好似一阵阵涟漪自水中荡漾开来。

随后一股若有似无的脂粉气扑面而来。

里面那般景象,若是让周如望瞧见,定会瞬间明白为何当初父亲周冠清总要告诫他 “离太后远些”。

越过纱幔,便看见殿内竟有数名姿容昳丽的男子,个个穿得极为大胆。

太后慵懒地倚在榻上,左侧一男子身着薄如蝉翼的纱衣,肌理若隐若现,腰系软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间;右侧那男子外披半透明广袖长衫,内里不着寸缕,春光肆意流泻。

这两人一左一右贴在太后身上,指尖还在她衣襟上若有似无地摩挲,而太后赤着的脚边,竟还趴伏蜷着几人。

空气中弥漫着的暧昧靡丽气息,几乎要凝成实质。

一见萧时璋踏入殿内,太后身旁那几人顿时僵住了动作,纷纷抬眼看向榻上的太后,眼底藏着几分惊惧。

太后也瞧见了他,一双凤眸轻挑着眯起,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嗯?陛下竟会主动来找哀家,可真是稀奇。”

她话语里的阴阳怪气像淬了毒,“有失远迎,怕是怠慢了陛下,莫要怪罪哀家才好。”

殿内气氛愈发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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