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等不及问：“你俩什么情况，方知你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程予心也看着他，当然他是不信的。
“王爷的伤怎么样了？”程予心问。
“已经没事了。”年方知回答。
梓陆余听他这样说有点不高兴，明明背上还有一个大窟窿，虽然他夸张了，但是那个位置，要是真刺进去了，可就没命了。
年方知没放过他这个表情，伸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了几下。
“嗯。”程予心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房间很安静，他将茶杯放回桌子上，看着年方知开始说：“已经安排了人去接他们，不过那边路远，来回得花一天半左右的时间。另外，我们这边带了朝廷拨下来赈灾济贫的物资，相信要不了多久，平谷口这个地方就会大变样了。”
“这么快？”
年方知的信可能昨天才到皇上手里。
程予心没回答。
不过能解决就好。
这话本来没什么，只是梓陆余听着更难受了。
“你们谈事我就不参与了，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叫梁宫跟着你。”年方知说，他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梁宫后面也进来了，就站在旁边，应声回答：“是，王爷。”
梓陆余看了他，又抬头看了梁宫，笑着说：“我就在院子里不走远，你们聊你们的，何况快乐不还在外面，有他在呢。”
“也好，那你自己当心些。”年方知嘱咐道。
“我知道了。”梓陆余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平谷口很宽，是连绵不断的山峰下唯一的平原地区，这里地广人稀，地势平坦，水源充足。
往南是牂牁城，整个安南最繁华的地方，往北是东宁古城，沿长江流域，交通便利，论经济，东宁远胜牂牁。
唯一的缺点是，平谷口这个地方处于牂牁城的边界地带，位于牂牁和东宁的交界处。
但是它有优势的，这不，程予心来了。
“这么好的地方，以后就是军营了。”程予心说，“方知，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如此更好。”年方知回答。
“文书还没有下来，皇上的意思，让我先到这里做好事前检查，这段时间，还得多麻烦你。”
年方知笑了一下。
“程将军言重了。”
程予心可麻烦不上他，明日他就启程回洛师。
“方知，那孩子？”
李富贵还不死心呢。
“嗯？”程予心朝他仰了下下巴。
“阿余说养着。”年方知回答他俩。
“我刚刚倒是听见王妃叫他。”程予心不说了。
“叫他梓快乐。”李富贵接着说：“梓可是国姓，那孩子跟着王妃真是享福了。”
“你羡慕啊！”年方知拿话揶他。
李富贵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理他俩，起身拍了拍衣服，自己个儿走了。
梓陆余说了只在院子里，便真就只在这里。
他待的地上是老人家之前自杀的位置。
只需要两天，就可以挽救一条人命。
可是偏偏他没有等到。
“泡泡，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泡泡小声说。
“我想我猜的果真没错。”梓陆余看不见他，可是那记眼刀甩过去，还真找对了泡泡隐身的位置。
“你猜到什么了？”泡泡忐忑不安地问。
“我、年方知还有你，我们三个人，哦不对，你不是人我差点忘记了，只要年方知死了，我就跟着死了，我死了你就跟着消失了，我说的对吧。”梓陆余一口气说完。
“我。”泡泡无话可说，也无法辩解。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理解。”梓陆余回他。
“？”泡泡。
“我们都只是想要尽力活着罢了。”
它只是想要活下去，有什么错呢。
“王妃。”
身后有人叫他，梓陆余回头。
李富贵朝他走了过来。
“我看你在这儿发呆，想什么呢？”李富贵问他，“王爷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了，你不必担心。”
“我知道。”梓陆余看着他的眼睛回答，“出来前听说我皇叔拨了赈灾款下来？”
“对啊，老程本来大前天就能到，不过他绕路去了一趟王府。”李富贵说。
“什么？”梓陆余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程予心怎么？”
李富贵看他神情激动，摸了摸后脑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梓陆余听清后想骂什么但是又忍住了。
可能这就是命吧。
他指了指围栏门口坐着的孩子。
“他是我收养的，叫梓快乐。”
李富贵听着点了下头，屋子里他已经知道了。
“在我之前，是一个老人家收养了他。”
“哦。”李富贵懂了，流浪的小孩儿，很多。
“那老人家死了。”梓陆余说。
他慢慢抬头，看向了李富贵。
李富贵本能反应，他朝王妃挥了挥手，吓得有些结巴：“他他，我可没有，不是我杀的，我不认识那什么小孩儿，更不认识什么老人家。”
梓陆余淡淡哦了一声，看表情有些不相信。
李富贵这下可真着急了，他半蹲下身子，换他抬头望向王妃了，他举手发誓：“跟我没关系。”
梓陆余被他逗笑，捂着嘴，整个人跟着发抖。
“你？”李富贵欻一下站了起来。
“你叫，李富贵？”梓陆余不确定地问。
“对啊，怎么了？”李富贵不看他。
“这名字好。”梓陆余夸他说，然后正色道：“我给快乐取这个名字，也只是希望他以后的日子都能快快乐乐。”
李富贵软了脾气，但还是很傲娇。
“我可不富贵，你看我家徒四壁的。”
“你可不穷。”梓陆余说，摇着他那轮椅离开。
李富贵看着他走到那边，那小孩儿起身对着他行了一礼，两人低头交耳了些什么话。
然后那个小孩儿脸上出现了笑容。
晚上，院子里生了大火，来了不少人。
灯火通明，像是在庆祝。
“外面怎么那么吵？”梓陆余揉了揉眼睛问。
“程予心带着人在办篝火晚会。”年方知回答，又问他：“阿余想去看看吗？”
“我就不去了，我腿不方便。”梓陆余说。
蹦蹦跳跳的地方喊他去看，这不给人添堵嘛。
年方知没说什么，起身去将窗户关严实。
他回头问：“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我想吃面条。”梓陆余说。
“我叫人去做。”年方知笑着看他，然后走到了门口，他突然回头。
“怎么了王爷？”梓陆余问道。
“这次去了洛师，我们回来就去古池。”
他话说的快，梓陆余还没听明白，人就已经从门口消失了。
“王爷对你真好。”泡泡感叹道。
“本来就应该去啊，应崇不是说了。”梓陆余不觉得有什么，那日应崇就已经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是王爷一直拖着。
“或许去了古池，我这腿已经好了。”梓陆余有些失落地说。
趁着王爷还没回来，梓陆余搬动双腿下了床。
外面那么热闹，他又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实在忍不住想要去看两眼。
“爹爹。”梓快乐捧着面碗走了进来，“您身子不舒服，要在床上好好休息。”
他将面碗放在桌子上，搬了凳子到床前。
“王爷说，他等下过来，让我先过来看着爹爹。”梓快乐说。
“看着我？”梓陆余震惊。
“王爷说爹爹肯定不乖。”
梓快乐真是太实诚了。
梓陆余哈哈哈大笑起来，快乐就红了脸。
年方知去端了牛肉过来，不多，跟程予心要了好半天。
“喜欢吃的话我再去端一些过来。”
看着梓陆余将牛肉一扫而空，他觉得自己刚刚还是太客气了。
“不用了，我吃饱了。”梓陆余擦了擦嘴回答。
“你推我去院子里走走。”梓陆余见他收拾好碗筷，央求道。
“不是说不去了吗？”年方知也是关窗户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不合时宜。
他以为王妃跟他生气。
“我是想带快乐出去认认人，以后在这边也方便一些。”梓陆余回答。
他们总不能一直带着快乐跟他们东奔西跑的，他年纪还小，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让他跟着程将军，以后长大了建功立业。
“男儿志在四方，快乐，你想不想跟着程将军学打仗，以后长大了保家卫国？”
[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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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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