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江茂是不知道的。
江家教育孩子讲究自由,江茂并不在意江拙和江堪隐瞒了自己多少事。
所以江拙照顾江堪异常上心,也因为如此,江拙在江茂面前说一句江堪不见了,江茂会丢下手头所有事,动用人力物力替江拙找人。
江茂其实不知道江堪过的怎么样,他也不太清楚江堪身体和心理的状况。
在大人眼里,总觉得小孩子没那么脆弱。
江茂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他俩闹,心里石头落了地,注意力终于开始出现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江茂薅着江堪的头发,指尖的力道没省着,嫌弃道:“你这头发怎么回事?”他捡着脑子里的记忆,组织语言,“怎么和三点水这么像?”
凯旋一直待在边上,安静的没有存在感,忽然吭声,“三点水是谁?”
江拙莫名兴奋,江茂瞪了他一眼,替凯旋解答,“江拙养的,灰色的泰迪。”
“......”
灰色的,泰迪。
一旦接受了这个定位,凯旋就不能正经直视江堪的头发了。
江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他想刀人的目光却怎么都藏不住。
凯旋就这样无视了江堪的眼神,他不动声色靠近江堪,无耻地学着江茂的动作,狠狠摸了把江堪的“狗毛”,还评价道:“发质不错。”
江拙噗嗤一声,没良心地笑出了声。
江堪的头发,是江拙上次回来时和江堪吃完火锅,拉着人去店里弄的。
江拙美其名曰,换个发型,换个心情,凭本事把江堪和三点水划上等号。
江拙反应过来了,幽怨地瞪着江堪,“我改你发型你不开心?报复我给我那东西是吧?”
江堪眼神轻蔑,“是吧。”
江茂不知道两人打的什么哑谜,他薅完了江堪的头发又去薅江拙的,“你弟像三点水,你像卷毛。”
这题凯旋会,卷毛是RG基地里养的流浪串串,看外形有半个泰迪基因。
凯旋摸着下巴研究了下,得出结论,“还真挺像。”
“......”
江拙的发色比江堪浅一点,也是个卷发,他算是知道了,江堪在他爹眼里还是个品种狗,他只配是个串串!
病房里气氛挺好,江茂便没急着回公司,六点多的时候,凯旋出门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江茂又拉着江拙出去了,江堪挂的水比江拙多,他留在病房里和凯旋聊了一会儿。
凯旋傍晚时接到的是荣邵的电话,他和江堪提了下午和荣邵的事,“我当时就是急了点,和他讲话就有点冲。”
江堪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毕竟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我和他们关系不好,他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你也知道?”凯旋没好气,“RG一队二队青训那么多人,你是第一个让他们觉得无能为力的。”
其实无能为力这个形容词,凯旋都是斟酌过才用的,直白点的说法就是江堪难搞,他们上了年纪的,年纪还小的,都搞不定他。
凯旋叹气:“要不你搬去基地住吧,大家都生活在一个地方,关系自然而然就好了。”
“是我的问题,我不愿意和他们关系好。”点滴挂的慢,江堪仰头看着,话讲的有些漫不经心,“RG我不会待很久,夏季赛也没有打算上,我就是去玩玩。”
江堪到现在也不愿意说自己来RG的真实原因,至今他都希望自己的到来是没有意义的。
“荣邵那边......”江堪最不会处理这样的人际关系,“再说吧。”
江拙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司机从家里带来的两份餐饭,“吃饭吧,我饿死了,午饭都没吃呢。”
江堪没事,凯旋安心下来,蹭着江茂的车走了。
江拙提起来,江堪就正好问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其实多少能猜到,也知道江拙没联系上肯定想办法找,话是随口问的,江堪总不能在江拙面前还那么安静。
江拙说:“十二点半,十二点的消息你没回,半个小时都没看到消息,我就直接去机场了。”
“饿啊。”江拙揉了揉肚子,没想好怎么和江堪怎么提,索性暂时揭过,“真饿死我了。”
医院夜里安静又热闹,病房不隔音,走廊上总有医生护士来往的脚步声。
才到十点,江拙就把房里的灯关了,他靠坐在床头假意无所事事地划手机。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很浓,就着月光,江拙问了忍了很久都不曾说出口的话。
“江堪。”江拙很轻地喊了江堪的名字,语调就带上了不寻常开场白的味道。
江堪应了下。
江拙沉默,怕话说出口伤人,他犹豫又犹豫,直到被走廊上的叫喊声惊醒。
江拙说:“我带你去看病好不好,我们去听一下心理医生会说什么好不好。”
江拙吐字清晰,他一字一句慎重又斟酌,想把话说的尊重,让江堪不那么难受。
他怕江堪一个人憋着,不愿意开口,幻想换个交流对象或许就行了。
但江堪说不要,挂了一晚上点滴的手有点酸,那点酸不知怎么就淌遍了全身,酸得他嗓子都哑了,“我不会了。”
江堪没有说的很小心,他不介意江拙或是其他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他,“说了我是忘记了,你不能不给我宣泄情绪的机会。”
江拙:“你宣泄情绪的方式不正常。”
江堪:“我的人生就不正常。”
两人对话的都很平静,谁都没有气急败坏的意思。
在江堪这,江拙总是服输,“我知道了,不去就不去,但你以后能让我省点心吗?别让我连吃饭都得天天盯你。”
江堪又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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