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他的主人啊?!那混蛋怎么可能?!
猫猫暴躁,但猫猫开口只能吐出一声喵,余闻切也听不懂。
他盯着猫咪沉默了两秒,笑容逐渐有些尴尬:“我看错了吗?你好像很生气?”
凌衣思索半秒,点点头。
在小闻面前暴露人性也不要紧了,就算小闻觉得他是黑猫精,也不会轻易起杀心或惊恐跑开。
“你居然能听懂人话吗?”如他所料,小闻只是略感惊奇:“那你现在是想……跟我走吗?”
小猫再次点头。
“可是我没有白小姐会照顾猫……你确定吗?”
怎么可能!你比燕绝那混蛋好多了!
猫猫再次略显暴躁地“喵” 了一声,往前走两步,趴到余闻切鞋面上。
余闻切手足无措地慌了两秒,蹲下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要不……你还是回白小姐那里吧……”
不要不要不要!!
小猫发出更暴躁低沉的声音,余闻切僵了两秒,皱眉自言自语:“不过白小姐好像说过,她妈妈不准她养猫……”
犹豫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好吧。”
凌衣倍感欣慰,钻进口袋坐好。
和他猜想得差不多,是慕容潇过来催余闻切尽快回去的。但他似乎又没时间等余闻切一起回去,过来和余闻切见了一面,催促一句,留了张车票,就自己先走了。
长生塔总共十层,主要靠理想列车实现层数之间的穿梭。
虽然理想列车是血蚀名下的产业,凌衣不大喜欢坐。但从一层到十层这种多层数的跨越,不管是哪个组织的成员基本上都只能选择给血蚀商部冲冲业绩。
余闻切坐了一天车都没睡过,凌衣想读取记忆也是徒劳无功。只能跟着小闻看了一天车窗外的风景。
长生塔还是不那么太平,四层五层都有不少血蚀成员下车,带着任务匆匆离开车站。
夜晚他们才回到总部,大量熟悉却又夹杂几分生疏的气息扑面涌来。味道,声音,画面……像梦境里的一样从模糊逐渐清晰,从遥远的记忆变为触手可及的现实。
他回来了……
“嘘,小猫,别乱动。”
一根手指轻轻按了下他的头。
凌衣如梦初醒,探出的大半个身子又缩进口袋里。
他回来了,却是以猫的身份。
余闻切带着他穿过他曾经穿梭无数次的银色长廊,一路上见到的寥寥几个月魑成员都行色匆忙。只有一个跟余闻切打了招呼,其余人都像没看见余闻切一样。
他活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大多数人都对小闻笑脸相迎,即便脚下匆忙也会在擦肩而过时热情地笑一声:“余医生,回来啦?”
他还以为小闻在月魑很受欢迎……原来还是和在学校一样。呵,也是……月魑里百分之九十的人,曾经就是学校里的人啊。
余闻切本人倒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态度变化,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开门时,小猫却从口袋跳了出去。
和余闻切一样,凌衣也想回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慕容潇那家伙有没有在他房里搞破坏!被他抓到就等着挨骂吧!
长廊七弯八拐,小猫轻车熟路,不仅灵巧避开一路上所有障碍,还轻易甩掉了追过来的余闻切。
他在月魑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和慕容潇住在一起的,那个房间层层设防,如今的他已经进不去了。但还有一个是为了方便随时出任务,靠近传送塔的,这个房间不仅没什么安全防御……甚至没上锁。
推门就进,但除了凌衣还有谁敢进呢?平常连动物路过也会远远避开,门内的血腥气太重了。
奇怪的是,他这次一直跑到门口,也没嗅到一丝血腥味。
反而,鼻腔充斥着玫瑰花的幽香。
那家伙在我屋里干了什么啊!
小猫挠了挠鼻尖,仰头锁定门把手位置,调整好距离力道,发射!
猫爪按下门把手,咔哒一声,成功的声音传进耳畔。
门开了一条缝。
小猫钻进缝里,后爪轻蹬,门又无声合拢。
灯光自动徐徐亮起。
一间宽敞明亮的小屋逐渐暴露于视野之中,凌衣的神色逐渐由疑惑变为惊悚。他那间乱七八糟东西横七八竖的卧室呢?为什么东西都放进书柜里了?床也铺好了?这瓶里的玫瑰花是哪来的啊!
真是太毛骨悚然了。慕容潇居然给他打扫了房间……这比慕容潇放火烧了他的房间还恐怖一万倍。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闪过了一丝妄念:是不是林哥来过?
幻想只持续了一瞬间。
他很快有了个最合理的推测,是慕容在野收拾的。那是慕容潇的哥哥,也宛如凌衣的哥哥。虽然慕容潇从不准他喊对方哥。
小猫巡视了一圈自己的领地,除了乱放的东西被收进书柜,垃圾被清扫一空外,屋子其实没什么变化。
连那**哥送他的优惠券也收进了抽屉……这张券已经过期一个多月了,被当时不甚在意的他揉成了一团,不知放到哪个角落了。
收拾屋里的人一定清楚这是林哥给他的,他不会丢。
所以还真是慕容潇那家伙收拾的吗……神经病,他活着的时候老来他屋里撒野破坏,他死了倒是知道扫墓了……
凌衣望着配色喜庆的金红优惠券喵了一声,在抽屉里翻找起纸笔。
慕容潇太笨蛋了,都知道小闻去了**也不问问小闻萧北雨的事。估计根本不知道小闻还带了两个无关人员过去,更不会想到,一个血蚀成员和一个人渣都掉进了那个掩埋真相的万人坑里,亲眼目睹他灭口了月魑成员的全过程!
必须尽快告诉他!
小猫叼出墨水瓶,叼出草稿纸,扒拉出一根钢笔,费劲巴拉地咬开了笔盖,用嘴巴拧开墨水瓶。
但下一步,无论如何费力,他就是怎么也写不出像样的字来了。
一怒之下,小猫摔笔。
思索一二,扬起尾巴。
尾巴尖灵活地钻进瓶口,蘸足墨水,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笔。
勉强依稀可辨,是个萧字。
凌衣皱了皱眉,扔开这张纸,又叼来一张。
慕容潇那家伙最喜欢嘲笑人,他还是尽量写好看点。
萧、萧、萧……
一沓纸用了一半,小猫累趴了,一屁股坐在稿纸上。
算了!
笑就笑吧!他又不是不能骂回去。只能写成这样了!
他休息片刻,一鼓作气写完剩下的话:萧北和燕也在乌村。
没头没脑连名字都没写完的话,不过慕容潇肯定能看懂。
告诉了对方这个重大消息吸引注意,对方应该才会对他这只猫产生兴趣,继续与他交流。
凌衣折起稿纸,将笔和墨水瓶也收拾好,重新放进抽屉。这对人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工作,花了他不少力气和时间。
剩下的,就是让慕容潇看见这张纸了。
小猫叼起折纸,便向门外跑去。
这里离首领办公室不远,这段时间慕容潇肯定很忙,多半待在那里。
一路顺畅,几乎没遇到人。有人也是相当匆忙地一闪即过……意料之中,这段时间总部的人都很忙。
三大势力之中,月魑的人手本就是最少的,塔里每次不太平,总部都得派不少成员下去支援各层各地。
他和林哥还都是月魑的重要劳动力,一个人当一支队伍用,日常忙得脚不沾地……这段时间先后死掉,一大摊子事都分给了其他人,能留在总部的人就更少了。也难怪连没有灵神的小闻都领了任务,独自去往一层。
首领办公室附近自然也是层层设防,凌衣知道自己进不去,只能在最靠近的位置停下等待。祈祷慕容潇早点出来……月魑的走廊对现在的他来说,太冷了。
小黑猫在高大的绿植旁缩成一个小煤球,叼着“信”等待。看看办公室的门,又看看身旁高高的绿植。
没想到已经长这么高了。
这还是他和慕容潇一起带回来的飘树种子种出来的。林哥说这玩意在室内发不了芽,首领笑了笑,说种了看看。
没想到能一直活到现在。当年围着树种说笑的四人死了三个,树已亭亭玉立,苍翠欲滴。
四周极其安静,只能听见隔着数道墙之外的仪器运作声。凌衣等着等着,打架的眼皮终于安然合拢。不用看,慕容潇的脚步声一来,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察觉的。
没多久,他就听见了。
皮靴踏在水泥上的响声,熟悉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四周隐约还有凄厉的惨叫和哀嚎,听不太清,也可能是风声吧……
他有些睁不开眼。
费了好大力气才撕开眼皮子,眼前却不是月魑长廊。而是……一片烈红。
他在一个地下的房间里,说是房间却不到一米高,没有任何物件,连四壁、地板和天花板都只是阴冷的黑色石头。房里不能站人,他趴在房间唯一的窗口这,惊恐地看着外面。
窗口外,是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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