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滕回到家，先是把晕厥过去的女生放在沙发上，然后脱下她的外套和毛衣，和自己的外套一起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去浴室放了热水，打湿了毛巾拧干，覆在她脸上，细细的擦拭。
脸上的冰雪融化和着眼泪，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睫毛也是一簇一簇的，眼睛闭着，本来惨白的脸因为暖气熏蒸而泛红，看着可怜的要死，也勾的人要疯。
毛巾重新浸了热水，他继续往下，翻开衣领，玲珑锁骨又细又凸，长长的一条链到肩骨处，肤白如暖玉，微光润泽。
起伏处被嫩绿色布料托住包裹，即便躺着都尤为□□，终于用手圈住腰试了试，果然两掌就能全部握住。
手指在裤腰处犹豫许久，他起身去浴室换了水。
回来继续擦拭，先从小腿开始一路往上，纤细的圆润的饱满的。他想不明白，明明这么瘦，但怎么每一处都那么软，这神奇的构造，他再次为造物主的神迹所折服。
等终于擦完时他已经浑身僵硬的似一张拉满的弓，只需指尖轻触就能离弦而出。他不得不到阳台上，让冰雪降伏体内凶兽，等到它不再想破牢而出时再进了屋。
浴缸里的水又凉了，他重新放了水，然后抱起沙发上的她。赤条条的身体从雾面上沉下去，在清透的水里舒展，无所遁形。
他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裤子被撑起夸张的弧度，他依旧慢条斯理。但这个状态是蹲不下了，他只能跪下，似供奉。
等夏小满身体再没有一丝冷意时才把她捞起来，然后用大浴巾包住她，等到她恢复干爽柔软时，一件件的帮她穿好衣服放到床上。
然后才开始收拾自己，卫生间的镜子被雾气糊满了，如果抹去那些水雾，他就能看到自己的眼。血液离开血管，红细胞开始损坏，介于暗红和红褐之间的颜色，吃人般的神态，邪神如是。
他把自己沉到刚刚她才待过的浴缸中，腿有点长就稍微伸到了外面，手垂下与地面平齐。他闭了眼，也就掩盖了可怖的眼神，没有抚慰，仅凭想象就窜起冲天的快感。
喉结剧烈滑动，似是尝到什么珍馐美味，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缓解过于干渴的咽喉。
再等等，就是不知道压抑太久到时候会不会吓坏她，他很期待。
夏小满再次醒来是半夜，她眼神清明，没有一丝茫然。门口的墙角处有小夜灯，她起身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下了床，打开门就看到沙发上的人影。
客厅本来就不大，沙发也就比较小，段滕欣长的身体躺在逼仄的沙发里，手脚都落在地面上。
夏小满放缓了呼吸，轻轻靠近了他。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一方面他帮了自己太多次，欠他的恩情早就还不完了。另一方面他身上偶尔透出的侵略感让她害怕，她多希望他真表里如一，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自己能在余生的相处中慢慢接受他，就当报恩了。
但他不是！她清楚的知道他肯定是做了些什么，但她一丁点把柄和尾巴都抓不到，太可怕了。
她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然后放下爸爸给自己的卡，里面有10w，是一部分的赔偿金，爸爸说，让她拿着这笔钱自己随便安排。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她给不了他。
等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段滕才睁开眼，他抬头缓缓抚摸自己的唇，眼睛亮的摄人。
就在她吻上来的那一瞬，他体会到了一种全新的感受，要怎么形容呢？废土上的一朵花开、沙漠中的一掬清泉、死寂里搏动的心脏。
刚刚的感受，他余生所求。
凌晨的天空没有再下雪，天地似乎在安眠中，冬雪为它们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被子。夏小满犹豫了一会才拿出手机打车，手机还是没电，她不得已往外走到马路边拦车，幸好包里备了现金。
她不停的跺脚，快冻僵的时候终于拦到了空车，坐上车说了地名后，司机侃侃而谈了起来。
“小姑娘，你一个人大半夜的多不安全呐，以后别这样婶儿了。”
“嗯，好的，谢谢。”
“你是工大的学生吧，我闺女也想考这个，不过她不够聪明，没考上。”
“我也是考了两次才考上。”
“我闺女也想复读，但我觉着吧，高三忒苦了，那压力大的人都熬瘦十几斤。我觉得差不多就得了，毕竟人才是最重要的嘛，身体搞垮了可要不得。”
“您说的对。”
......
到达时，司机愉快的抹了零，夏小满告别司机就走进了小区。半夜只有门卫室孤零零的亮着灯，门卫大叔居然还记得她，帮她开了门，多嘴问了句“小两口吵架了？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们了？”
夏小满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落荒而逃。
密码还是没变，打开门，房间的格局烂熟于心，她没有开灯，摸黑走到卧室。很久没住人了，暖气也就没开，室内也是透心凉。
夏小满只脱了外套，拿了一床被子出来，然后躺在床上。
房间里的回忆一点点充斥着脑海，她走马观花似的旁观那些过往，明明身在此地，但距离拉满，那些纠缠不休似远在天边，难以触达。
她渐渐蜷缩起来，手抱住膝盖，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咯咯声响起。偶尔张嘴喘息才泄露出一丝竭力压制的悲鸣。
痛，比之前挨打还痛千万倍。
夏小满是第二天快中午才回学校的，徐静没在寝室，她摘下帽子放好了包，起身时胡嘉佳先发现了她的变化。
“小满，你剪头发了！”
夏小满脱了厚厚的外套，红白相间的高龄毛衣外，发尾整整齐齐，她狡黠的笑了笑。
“是啊，怎么样，变化大不？”
胡嘉佳把手撑在下巴处，仔细打量了一会点了点头“反正怎样都好看，我以为长发会显的人更温柔，短发会更硬朗点，但现在才发现主要还是分人，你短发就像个小妹妹，姐以后罩着你。”说完就过来闹她。
徐静是在下午回来的，她满脸疲惫，什么都没说倒头就睡。夏小满虽然奇怪，但也没有打扰她，帮她去食堂打包了一份晚饭。
徐静起床后静静的坐了好一会才下床，她看到夏小满的模样惊了一跳。
夏小满看着她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合上了她的嘴，朗声道“别多想，剪个头发而已，俗话说：三千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现在剪断了，也就都理清了。我给你带了你常吃的那家石锅拌饭，不用谢。”
徐静神色极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开口“真的准备全部放下了？”
夏小满慎重的点了点头。
徐静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去洗漱吃饭。
段滕没有如预想般的第二天就找过来。他几天都不见人影，再次出现时是在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阳光下的冰雪闪闪发亮，似一捧捧碎钻洒满大地，他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干下叫住了她，夏小满没有向他走过去。
段滕一步步靠近，双眼似乎被雪擦洗过一遍，是从未见过的清透，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小满，我爱上你了。”
夏小满抬头直视他，面无表情的划清界限“段滕，我不爱你。不，我都不算喜欢你，你以后别找我了。”
段滕闻言嘴角勾了抹笑，他伸手向前，夏小满没反应过来就被扣住了后脑勺，他的手指从头发中穿过，然后猛然压下她的头，俯身道“给你2年时间，忘掉他。还有，我喜欢你短发的样子。”
夏小满不再跟他交谈，他塞了张卡到她的衣兜里，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就起身离开了。
后来在学校基本就很少看到段滕了，他提前修完了所有课程和学分，保研到首都的一所顶级大学，听说还创业成功了。
不过夏小满毫不关心，她在纠结了半年后决定考研，回蓉城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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