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观建国住院期间,母亲一直在医院照顾,观朣也极尽扮演一个好女儿。

就像真的怕失去观建国那样,观朣更加努力兼职,白天挣的钱晚上交给医院,她就像是一个中转站。兼职之外她会来病房看望观建国,事无巨细地和母亲一起照顾着观建国。

病房的其他病友都羡慕观建国,时不时地酸言酸语:“老观啊,你看你,有妻有女照顾多幸福。”

观建国的虚荣心在病友言语下日渐膨胀。

出院这天,观朣把观建国和母亲接到提前租好的院子里,这间院子她只租了一个月,一个月,够了。

出院后,观和母亲朣依旧像在医院那样照顾观建国。

这天观朣客观题考试结束,她也从学校搬到院子里,说由是为了方便照顾观建国。

观建国沉浸在妻女为他打造的蜜罐里,观朣见时机成熟,晚饭时她故意说:“前几天我做练习题,有一道题可太搞笑了,一个已婚女的沉浸网络,给男主播打赏了好多钱,后来两人奔现,结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女地一直给男的花钱,最后家底儿都被男的掏空了。”

观建国听到这里,被稀饭呛得憋红了脸,观朣一面留意观建国的反应,一面关心道:“爸你慢点儿喝。”

母亲拍了拍观建国的后背,嗔怪道:“你慢点儿喝。”

观朣继续说:“那男的多不要脸,骗光了女的钱和女地分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观朣交替地看着观建国和母亲,母亲搭腔:“怎么了?”

“那女的丈夫把那男的告了,说这是夫妻共同财产,要求对方退还。”

“还可以这样?”母亲夹了一筷子菜。

“怎么不可以,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最后那男的什么也没捞着,那女的也算稳赚不赔。”观朣说到最后,加重了“稳赚不赔”四个字。

很显然,观建国夹菜的手速越来越慢,饭吃到一半就说没精神离开了。

晚上,观建国喊来观朣,观朣刚进门,观建国就悄声说:“小朣,关上门。”

观朣装作不理解的样子,笑道“干什么,还偷偷摸摸的,怕我妈知道。”

话是这样,还是关上门。

她走到观建国旁边坐下,观建国探出脑袋向外望了望,见母亲还在院子里搓洗衣服,才收回脑袋,犹豫着开口:“小朣,你刚才说的那个案例,如果是已婚男的出轨,把钱花出去了,你说这钱还能要回来不?”

“当然啊,管他男的女的,只要是夫妻共同财产就能要回来。”观朣见观建国上钩,故意补充:“怎么,你问这个干嘛,你出轨了?”

“不是,是爸的一个朋友。”观建国解释。

观朣眼里闪过一抹厉色,面上却还是乖巧地笑着。

“那你朋友的老婆知道他出轨的事情吗,这得你朋友的老婆去告才能行。”观朣强忍着心理不适,继续解释。

观建国望了眼窗外,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知道吧!”

“那这多好办,你让你朋友老婆去告呗,一告一个准。”观朣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观建国。

观建国接过苹果笑了笑,没说话。

观朣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爸,要没其他事儿我去复习了,我这边时间挺紧的,你待会儿吃完就放桌上,我复习完了来收拾。”

从观朣有记忆开始,观建国在家里就两手一甩什么也不管。他觉得娶媳妇就是为他服务的,至于女儿,以后也会变成别人家的媳妇,他提前让女儿学习操办家中杂物,也是为女儿以后好。

以前观朣就不惯着他,两人也总是横眉冷对的,他总指责观朣说,“现在你不学着做饭,以后没人要。”

现在观朣如他愿做他心目中的乖女儿,观建国没有觉察到一丝怪异,反而觉得是观朣长大了。

可观朣上次就说了,她长成现在这样,和她观建国没有一点关系。

观朣在转身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垂下。

我就如愿做你一个月的乖女儿。

就像妈妈什么都会为观朣做的那样,观朣为了妈妈也会什么都能做出来。

观建国在妻女的照顾下,腿部外伤很快恢复,可以勉强站起来。

在这期间观朣一直等待观建国可以对她坦白出轨的事情。

一周后,客观题出分,观朣的嘴角就没下来过。晚饭过后,她和母亲到厨房收拾碗筷,母亲悄声说:“朣朣,你说,如果那女的怀孕了,我胜诉的概率大吗?”

观朣肩膀沉下来,手上的动作一滞。

母亲着急着补充:“我听说非婚生子也同样享有继承权。”

观朣放下手中的碗,眉头紧蹙:“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

“我们去找那女的协商,那女的大着肚子,说是怀的男孩儿,你爸一听是男孩儿就想着不告了。”

观朣没有说话,转头往外走,母亲见状况不对劲,想要拉住她,却扑了空。

观建国正在屋内看电视,端着观朣刚给他切好的苹果块儿,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送。

“观建国,你说不告就不告,你怎么那么伟大呢,七十多万说送人就送人,你这么大方,怎么不去当散财童子呢,还有香火祭拜!”观朣手指着观建国。

“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观建国先是一愣,紧接着指着观朣怒吼,又朝观朣身后看去。

母亲心虚地开口:“我没拦住。”

“我不是不让你告诉她吗,让你多嘴了!”观建国把手中的盘子扔到桌上。

“你自己干的什么烂事儿还有脸指责我妈。”观朣的胳膊被母亲拉了拉,观朣甩开母亲的手,继续吼道:“怎么,想生个男孩儿续你那没用的香火,拜托你好好想想吧,你现在成了瘸子,还身无分文,出去工作都没人要,就算最后那女的生下来是个男孩儿,你养得起吗,瞧你那蠢样子,要是我就先把钱要回来,到最后孩子生下来已成定局,主动权在自己手中,那女的还不是任你摆布,五十多岁的人了,活得这么天真!”

说到最后,观朣脱下手上的塑胶手套往地上一摔,怒气冲冲地走回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观朣拿出前几天母亲和观建国整理的证据,仔细翻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前几天母亲告诉她,观建国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说是先找那女的协商。观朣一听这话,瞬觉不妙。观建国就是这样,在家当大爷,在外充温柔体贴好男人。如果按照观建国说的,这件事情到最后肯定会不了了之。

于是,观朣让母亲管观建国要了证据,为了避免母亲心软跟观建国说漏嘴,观朣并未对母亲说她要证据的原因。

非婚生子享有和婚生子同等权利,那也要她先生下来再说,观朣冷哼一声,眼底掠过一抹幽暗之色。

房租到期前一周,官司结束,法院判定第三者需将钱退还。

走出法庭,第三者当着观建国的面撩开上衣,卸下假肚子踩着高跟鞋离开。观朣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观建国的表情,像是错愕又像是憎恨。

为了避免观建国再将全部身家给出去,观朣趁热打铁提议钱由母亲保管,观建国因为假肚子太过吃惊,愣愣地点头同意。

三人走出法院,观朣看着前面搀着观建国下阶梯的母亲,多日以来的紧张终于在这个时候卸下,她垂着肩膀,闭眼感受着秋风,太阳还是暖的,风却已经感受到凉意了。

“好久不见!”

陈祝的声音出现在耳后,观朣被吓得一趔趄,她睁开眼睛朝身侧看去。

那人一袭墨色西装,红色领带,额前的刘海也干净利落地梳了上去,眸光闪闪。

陈祝嘴角带笑地看着她,眉目温润柔和,她却骤然缩了瞳孔,紧张地去寻找母亲和观建国的身影。看到两人已经坐到阶梯下旁边的灌木丛台子上,只露出两个头顶,观朣松了口气,舔了舔嘴唇回道:“是啊,好久不见。”

明明那个时候她已经可以和陈祝肆无忌惮地聊天,好几个月不见,又像是回到刚认识那会儿,别扭又不自然。

从上次还教材电话后,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当时陈祝接了个案子,需要出国一趟。

当然这是观朣不知道的,她一旦专注自己的事情,对其他事情就会自动屏蔽,手机消息也会设置成免打扰。

“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发消息也不回。”陈祝怨气颇大,“我说过的吧,有些时候不用一个人承受的。”

陈祝从国外回来第一时间就是来观朣宿舍楼下等她,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想着或许是复习忙,便再未打扰。

后又报了手语课,许久没来学校。

偶尔看到有用的题拍照发给她,wx没有已读功能,他也不知道观朣有没有看到,之后考试结束,他还是没有在学校见到观朣,忍不住问了李玥,李玥却说不知道。

那阵子,观朣好像消失在她的生命中了,直到前几天他手上的案子结束,被告在庭上情绪激动,又有故意伤人前科,怕被告报复躲在卫生间。出来洗手时见到观朣从卫生间门口走过,他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

观朣扯了扯嘴角,想起刚才怕被陈祝发现的举动,自觉好笑。她能在这里遇到他,说明他也有案子长跑法院,聪明如他,自然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没有直接提她的事情,却在告诉她,他在。

观朣想起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眼睛有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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