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谈恋爱的事,全世界都知道

我下意识就问出口了:“你什么时候藏的?”

斓野笑得极其妖孽,摩擦我的耳畔,声音微哑:“从前,一直。”

“你……唔。”

他一向技巧好得让我着迷,我闭上眼的时候还在思索着,他咬开袋子的姿势真的很性感,但是我不想告诉他。

沉沦之时,我眼中沁泪模糊着睁眼看他,却突然发现我们都忘记了关车天窗,我忍着燥意低声告诉斓野,他听了哭笑不得,抵着我嗓音很沉:“你怎么总能分心?”

“车天窗啊!……有人……经过怎么办?”我有点急。

“谁啊?谁经过?天上流星?”他故意用力。

“月亮就对着你呢!”我喘.息后咬唇,生气了。

“让它看呗。”他说,肆意笑了笑又开始对我恶劣起来。

一直闹到下半夜,我累得手指头都抬不动,斓野却仍有力气,给我整齐地穿戴好衣物,背起我,走上那小段的上坡路,回我们的家。

也不知是不是宴会上的酒此刻才开始发挥作用,我趴在他背上含糊不清地说:“斓野,你好久……都没有背我了。”

他侧了侧头,似乎也在回忆,像是带着几许笑意:“是好久了。”

“上一次……是十年前。”我掰开手指头数了数。

“宝宝,是十一年前。”他纠正我。

“啊,是吗……”我趴回他背上,双手环住他。

他没说错,我故意说错的。

那次是在我们上高一下学期的时候。

我的同桌张夕颖是个性格胆小的女生,那年,她的父母离婚这事不知被谁宣扬得全班都知道。

当时她几乎整个高一都是郁郁寡欢。

坐在我们后面的男生却在课间的时候大声和其他同学说:“这事铁板钉钉,我姑是他们家邻居,听说她妈从前就这样,出轨多少次了都……”

“我妈妈不是这样的人!”张夕颖突然起身朝着男生大吼了一句。

那男生望着全班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觉得自己被一个女生吼了很下面子,也站起来,大声回说:“那你爸干嘛跟你妈离婚啊?还说不是有了男小三!鬼才信!”

张夕颖瞬间掉了眼泪,往地上狠狠砸的那种大珍珠。

我看了有点讶异,她虽说胆小,但其实并不是情绪外露的人,更不会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哭,她总是隐忍着。

我转身站起来,对着后面座位的男生说:“杨桦风,跟她道歉。”

杨桦风看张夕颖掉了眼泪,急得脸红,朝我吼着:“姜禅,这事你管个毛啊!”

我抡起英语书就拍他的肩膀,其实当时两下并不用力,只想要他们快点和解:“快点道歉!”

谁知杨桦风炸毛了抓着我的手把我拽出了座位,我挣扎着让他放手,边上座位看着的同学突然说:“杨桦风你干嘛打女生啊!”

杨桦风慌了,把我胡乱挣扎的两只手都抓得紧紧的,想要稳住我,可我以为他真要挥手打我,于是抬起腿对准他用力踹了一脚。

这一脚几乎脱离我控制地用了全力。

只瞬间,全班都安静下来。

因为我踹中了杨桦风的小腿,他碰倒了桌子和椅子,整个人像乌龟一样仰倒在地。

而我,动弹不了。

来自脚骨的“咔嚓”声回荡在我脑中循环播放,耳中的嗡鸣声是那么痛,我听不到周围任何的声音。

只能听见自己的脚,“咔嚓”一声,骨头碎裂。

张夕颖看我立着不动,走到我身边:“姜禅?他打得很痛吗?你怎么也哭了?”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掉眼泪,生理疼痛使得眼泪自动哗啦啦往下淋。

整个视线立马模糊一片,全世界对我来说只剩下了一个字,那就是“痛”:“好痛……呜呜呜!”

班里的动劲太大,闹得隔壁班也有人过来趴在教室的窗边,看我们热闹。

不一会儿,我感到身边有人过来,鼻翼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梅子清香,他伸手轻轻擦了擦我的眼泪,皱眉:“哪里痛?”

“斓野……呜呜呜……我的脚……脚好痛……”

他一把背起我就往医务室跑。

而我后知后觉才发现,我们的教室,在五楼。

医务室的老师看到我整只脚肿成馒头,就让我们赶紧去医院拍片。

于是斓野又背着我赶忙打车去医院。

拍了片子一看,结果真是粉碎性骨折。

医生给我打石膏的时候,斓野在一旁笑话我:“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拿命跟他拼?”

“他做得不对。”我呜咽着嘀咕,眼角还残留着一些泪光。

斓野坐到我旁边拿纸巾替我擦脸,笑着说:“真能哭。”

“才不是,”我扭扭头,哼道:“是真的很痛,你没骨折过,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隔天。

我瘸着脚回了班级上课,却意外发现杨桦风不在座位,像是没来上学。

索性问了边上的同学,他们告诉我:“你没看见吗?昨天隔壁班斓野过来不是揍了他一拳?牙都打掉了,杨桦风现在估计在哪补牙呢……”

“话说,真是帅啊!本来长得就帅,抡拳头更是帅炸天了……”

“嘤真的巨帅!可惜了,他有女朋友,我们没机会的……”

“欸你见过吗,他女朋友隔壁五高的,长得很纯欲啊,化妆打扮起来妥妥的明星……”

“别提了,身材也好,两个人站在一起,啧啧郎才女貌,要多配有多配……”

我愣愣出神,一直到那天的最后一节课下课放学。

他谈恋爱的事,全世界都知道,而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甚至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那日过后,我好多天都没理过斓野。

脚上石膏临要拆的那天之前,是一个普通的周一。

原本我上课爬五楼的楼梯都是由同寝室的女生扶我,但那天早上她忽然肚子疼,跟我说:“不好意思啊禅禅,我有点急,可能要先去趟卫生间,你在这等我一会。”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去。”我说。其实我觉得太过麻烦她,这些天以来心里不知道多不好意思,而她却还向我说不好意思。

我叹息一口气,试着自己慢慢踩上楼梯。

“哎!”那女生朝着身后的人大喊:“斓野!快来,你来得正好,扶一下禅禅上楼!我去上个卫生间就来!”

斓野看着我微皱了下眉,走过来蹲在我身前:“上来。”

我不知为何忽然来了脾气,转头说:“不要。我已经可以自己走了。”

“你上不上来?”斓野像是没了耐心:“上课铃要响了。”

“不。”我倔病一犯,连自己都要暗自嫌弃。

“好啊,”他转过身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我看,眨眼时笑了一声,笑得我心里发毛:“那我们就一起迟到。”

“你讲不讲理啊!”我被他的眼神气道。

“不想一起迟到那就上来。”他挑挑眉,重新转过身在我身前蹲下。

我气哼哼地趴上去,抡起小拳头捶了他的肩膀一下:“五层楼,重死你!”

斓野揽过我的腿弯把我提上去,却忽而顿了一顿。

我感受到他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笑他:“没力气了吧,知道背不动了吧?”

他咳了一声,踏上楼梯:“不是。”

“没背过女生。”他有些别扭地说道。

我侧头看他,发现他耳尖有点红,当时只以为他是累的,有点奇怪地嘟囔:“不是小时候背过我吗……前阵子也是你背得我去医院……我真的太重了?”

“你好吵……”斓野被我烦得摇脑袋。

时光如影掠过,十一年也只是瞬间。

我趴在斓野身上看他开了家门,一路将我背到二楼卧房。

我忽然想起来问他:“手痛不痛?”

“打杨桦风的时候。”我坐在床上定定看向他。

斓野忙着在衣柜里给我掏换洗的干净衣服,显然没在听我问话,心不在焉地回道:“嗯?”

“算了,肯定不痛。”我哼了一声快步进了卫生间洗漱。

洗到一半,斓野脱了衣服直接打开门走进来:“一起洗吧老婆。”

“你出去!挤死了!”

“咱们家浴室几十个人都站得下你跟我说挤?”某个纨绔少爷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结果就是在浴室闹到快要天亮。

当我睡到一半渴了爬起来喝水,却发现斓野发烧了,一摸浑身都烫得厉害。

我忽然一下有些心慌,之前听斓野的奶奶说过,他小时候生过一场肺炎,严重的时候是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

于是赶忙找手机想打120,被他一把按住:“吃点药就行。我没那么脆。”

“干嘛?要哭?”他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扯着苍白的唇角笑了笑:“你不会以为自己就要守寡了吧?”

我按了手机摔在他身上:“你嘴是被眼镜蛇毒过吗?!”

最后还是听他的,只喂他吃了退烧片。

随后一觉便是睡到了晚饭时候。

我端了阿姨煮的粥上楼给他吃,想起刚刚被他嘲笑,我就故意找事笑他:“别人事后都是女孩子才发烧,你是不是体力不好才这样?”

斓野苍白着一张脸看向我,勾起唇角危险地笑了一下:“我体力好不好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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