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装饰画小店开业的时候,请了一些朋友到场。
“没想到啊,上学时画画最厉害的同学都已经转行了,禅禅还坚持呢。”死党金雨灵打趣道。
“你想不到的事多着呢。”我拿了瓶香槟打开,直往她的酒杯里面灌。清淡的酒香逸散。
“你老公怎么没来?”她看了看全场,好奇问道。
“他在他们家大企业里搞采购,哪有那么闲?前几天发烧在家休了几天,没有一刻不在接电话的。”我晃了下手中酒杯,放在桌上,没喝。
“斓野现在被家里安排做采购?他们家那企业规模……那全球采购的油水可不少。”金雨灵冲我眨眨眼。
“再多也跟我没关系。”我转身拿起蛋糕台子上的小蛋糕挖了一勺放进嘴里,齁甜。
“你俩结个假婚啊?”金雨灵说翻白眼就翻白眼:
“我可告诉你,老公的钱,必须得抓手上。你趁着刚结婚这两年不抓,以后可难,斓野又条件那么好,盯着他的女人少说得排到法国,家里金山银山的,哪怕执行总裁交给了他大哥,也少不了分他一杯羹……”
她的理论我懒得听,只吃着手中蛋糕胡乱点头回应。
“姜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死德行,咸鱼一条。”她说着说着生气了,闷下一大口酒。
“是是是,金女士您说得对,我是咸鱼我认命。”
金雨灵瞪着我,嘴里直冒国粹:“能被你气死。”
“你可真像我妈。”我感慨。
“乖女儿,什么时候孝顺我?”
“下辈子吧。”
*
晚上回到家,洗漱过后我敷了面膜坐在小塌上擦身体乳。
手机在化妆台上震动。
我看着斓野拿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喊他:
“斓野,帮我拿下手机。”
他拿起我的手机看了一眼,递过来,没什么表情地问:“你跟她有联系?”
“谁啊?”我接过手机一看,是周曲宁发过来的微信。
周曲宁是我们同高中的学姐,是当时我参加摄影社团认识的,我们并不算多要好,但见面都会打招呼,如今在微信上也就是朋友圈点赞的关系罢了。
“她说她要请我吃饭。”我看了眼信息。
斓野在小塌上挨着我坐下,盯着我看。
“干嘛?”我回信息的空挡瞄了他一眼。
半干不湿的刘海被他擦得全撩到了后面,活像民国时期的世家公子哥似的,显得莫名有种勾人心弦的风流气质。
他不说话,挤了点身体乳帮我按捏小腿,顺便轻轻揉了揉我的脚。
我回完信息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奖励你。”
湿湿的面膜沾了些黏液在他脸上,他也不擦,看着特别乖顺,像在故意等着任人调戏似的。
看着他揉我的脚特意放轻动作,我笑得一脸灿烂:“早就不疼了。”
“她找你什么事?”斓野问。
我拿掉脸上的面膜丢进旁边的小垃圾桶:“刚说了呀,她要请我吃饭。”
“无缘无故的请你吃饭。”他脸色不太好。
我刚躺下一会,又坐起身伸手探了探斓野的额头:“不烧了呀,怎么脸色还是白白的。”
肯定是他最近体质变差了,还死不承认,我想着明天还是得跟罗阿姨说下多做点补汤给斓野喝。
斓野拿下我的手捏在手心,语气有点坏:“想要脸色立马红润也行。”
“怎,怎么?”我仿佛预感到他要说什么直白的话,有些卡顿。
他靠近贴着我耳朵,嗓音暗哑,一字一句的说:“跟你,上.床。”
说完,他将手穿过我的膝弯抱起我,把我放到了大床上。
斓野俯身贴近,我连忙推他:“我来大姨妈了,你想浴血奋战?起开。”
他笑得顽劣,细碎的头发因为他的俯身从他后脑勺凌乱到额前,我想,这世上若有男狐狸精,大约就是长成斓野这样的吧。
他伸手揉乱我的长发,圈着我贴了贴我的唇角:“亲亲你而已,紧张什么。”
“谁紧张了?”我掰开他坐起身嘟囔:“你洗手没啊,又摸我的脚又摸我头发……”
“宝宝不脏。”他拉开被子若无其事地看着我笑。
“哼。”我知道,还用你说。
*
过了几天。
我去了周曲宁之前在微信里约吃饭的餐厅。
周曲宁先是恭喜我新店开业。
然后直接开门见山:“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我预感到了大约是这方面的事,也明白她并非强人所难的人,提的事情大概率会在我能力范围以内,于是悠闲地夹了口菜:“学姐直说吧,我尽力而为。”
周曲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舔舔唇,略微思索着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是画油画的,总的来说……作品质量不错,我想把他的作品放在你这售卖。”
我一顿,眨了眨眼看向她:“当然欢迎啊。有他的作品照片吗?哦,别误会,我知道学姐的眼光肯定很好,只不过想尽快发给店里的小伙伴,因为我们有开业宣传,可以直接将你朋友的作品做进宣传活动的页面里去。”
周曲宁听我说着,眼中似有波光潋滟,一向刚硬的性格也软下来:“谢谢你,姜禅。”
“小事。”我说。
因为高中同桌张夕颖的舅舅是高端酒店集团的董事,我的第一笔大订单就来自于她的牵线,酒店装饰需要的油画数量不少,甚至还有些许壁画、工艺品的需求,主要是出的价格也合理。
我想,周曲宁大概是知道我和张夕颖的关系才会来找上我。
“不过,还请你不要在他面前提及我找过你这件事情。”周曲宁又说道:“由你直接联系他。”
“好。那这么一来,学姐于他的人情可就没啦。”我轻松的笑了笑,每个人请人办事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细问她原因,只一口应下。
周曲宁接过服务员端来的甜点莞尔一笑,银质的长条耳饰晃动在她的脸颊边,整个人是自由而鲜活:“人情,我和他最不需要。”
从餐厅聊完出来,圆月高悬,春末的晚风带着一丝温凉。我有点吃得多了胃里发胀,便稍微沿着餐厅边的江岸散会步才回去。
回到悦山别墅门口。
刚一开门,看见斓野穿得讲究像是正要出门,他看见我开门微愣一下:“回来了。”
“嗯,你要去哪?”看一眼壁挂钟,已经快十点了。
“朋友回国了大家高兴,说要聚一下。”他回道。
我走上前替他选好手表,拿着新款的哑光黑放在他身前比了比,感觉这哑光黑像为他量身定做一般,很符合他的气质,低调的张扬,总想刻意掩藏,却不容旁人目光忽视,难免被他所吸引。
我帮他带上手表,声音低下来:“这么晚还聚餐。”
斓野轻笑着弯腰亲了下我的额角:“回来可能迟了,你先睡。”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梅子清香,我点了点头。
睡到半夜,被轰隆的春雷声吵醒,我拿出手机一看,四点不到。
转身看了下床上,旁边的被子平得就像刚熨烫过,斓野没有回来过的痕迹。
点开微信,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张夕颖发了几条信息给我,然而那时我刚睡着:
“男朋友给他哥哥回国办接风宴,好消息是:都是熟人,你老公坐在对面,但这一大桌除了我以外,坐的都是出了名的酒喝得可凶,你要不要劝劝你老公?”
“坏消息是:你老公白月光喻澄也在,就坐在你老公左手边。”
附照片一张。
我点开张夕颖小心偷拍下的那张照片,斓野正神态自若地和桌上的人碰杯,喻澄就坐在他边上,穿着清凉的吊带身材尽显,两人看着有种难掩的默契,很像一对恋人。
只看了几秒,我关了手机。
望着窗外蒙蒙夜色许久,黑得似乎没有要破晓的意思。雷雨轰鸣,听得人不禁烦躁。
我看了眼自己胸前,重新点开张夕颖的微信,飞速回了一条信息给她。
转身躺下盖上被子接着睡。
早上八点,我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正要伸手去拿,一只白皙有力的手臂越过我,关了闹铃。
然后把我拢过身,抱在怀里,他声音模糊着嘶哑:“起那么早干嘛。”
“……要养家糊口啊少爷。”我可能是因为半夜醒了一趟,还是困得睁不开眼,脑袋抵在他胸膛,本想抬手推他,可是他搂得紧,便也作罢。
“陪少爷再睡会,少爷养你。”斓野拉着我想推他的那只手,轻捏了下,他大约是酒还没醒,即使洗漱过了,还带着几分上头的迷蒙,嗓音惑人得厉害,磨蹭我的发顶:
“老婆……”
而我却越发清醒,瞌睡只瞬间毫无踪影,直接推开他,起身穿衣服,随口问道:“你几点回来的?”
斓野扒拉着眼皮,好不容易睁开了些看着我:“……嗯?刚洗完澡。”
“昨天难得人来得齐,大家多聊了会。”
说完,他又合上眼,大概是懒得再多说的意思。
*
一直到了店里,我还是觉得胸口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不舒服。
“姜总,来杯咖啡?”店员小陈问我。
“好。要一杯冷的。”我说。
刚坐下,张夕颖发过来一条信息:“禅禅,你今天还是别上网了……”
“干嘛?”我问。
她很快回过来一条:“我都忘了你从来2G网速,很好,保持下去!”
把她的信息关了,我直接点进了微博热搜。
第一条“爆”写着:喻澄背后金主曝光!
第二条热搜:扒出金主背景。
我点进第一条,估计是狗仔蹲在某高级餐厅门口不远处拍的照片,只有几张,看着还挺清晰,喻澄身穿露脐吊带,仿佛是喝多了挂在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身上。
别人或许要猜,我只一眼看见了那个男人揽在喻澄腰间的手,他的手腕上还戴着我替他选的哑光黑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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