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言言,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了。]
见手机不断弹出的对话框,承言默默的设置了免打扰模式。
别再这样不清不楚的让人误会了,承言心想。
不过她有点低估许文郁的难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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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言言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许文郁坐在长椅的一边,小声的对她说话,说罢又向承言的方向微微倾身。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承言简直要跳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别这么叫我!”手里的单词本已经不知道翻到何处了,承言一本正经的端坐着,她可没忽视操场上人群与篮球场若有若无的目光。
“他们叫你打篮球了。”承言已经偷偷转移到了椅子边边,抬头示意他有人找。
“不去!”许文郁挽挽衣袖,中气十足的喊了回去。
得寸进尺,你还什么都没得到呢!
这下可好,篮球场的人群直接散了。
承言从来没有觉得每天背单词的长椅这样难捱,许文郁今天又听不懂话了,操场好几个同学呢,这样下去假的也成真的了。
承言默默站起活动活动筋骨,肖祺这死丫头解散后就没了身影。
“言言,咱们俩谈谈吧。”
“别别别别,现在重要的是保持距离,要不我就真的被叫家长了。”
“万一还有转圜的余地呢。”林承言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走不了了,来来来二位,来看看我们运动会的项目,你们大放异彩的时候到了。”
承言刚想走就被林丞松,成陈两个截了回来。拿着那张报名表又要开始劝人了。
“反正已经叫了。”许文郁小声曲咕一句,不死心的要跟着一起。
“别激动,我知道你们两个很激动,但先别激动。”说着,林丞松大力将二人按回长椅上。
也不先说话,二人就默默地看着他,一副我很无语的样子。
“哈哈哈,有点啰嗦哈!”林丞松有些尴尬的刮了刮鼻子,小声说,“这不是平常抓不到你俩吗?”
忽略许文郁的白眼,林丞松转向林承言。
“言言你看啊,咱班这个表已经报了一百,二百,铅球,跳远差一人。”
“哦。”
“或者说你擅长什么,跳高?跳远?技巧性有点强,但四百是出了名的累人。”
“在看看别的……”阳光下的雨露晶莹剔透,口水也不例外。
两人悄悄的躲了躲。
“你冷静。”
林丞松手拿报名单激动的向她介绍着,一脸惋惜,好似即将举办的是世锦赛一般。
“诶,好。”林丞松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但是,言言你看,咱们班还有个女子8000米长跑名额。”
在这等着呢,承言简直两眼一黑,他现在比许文郁还可怕。
“你看你聪明漂亮,美丽大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停停停!”
“我就知道你同意,你耐力这么好,从许文郁这么缠着你就看出来了,主要是有耐心。”说到后面,林丞松不觉放小声音与承言耳语起来。
“那你让他去呗!肖祺来了,她报的不是8000吗?”承言指向被成陈拽来的肖祺。
“呀,8000肖祺都报了,看我这记性,还有跳高,四百,姐你再看看接力呀……”林丞松假装拍了拍脑门,懊恼道。
“你好假。你要当演员啊!”承言听了一大段得出这么个结论,口才好演技不行。
“我可是未来的国防高材生!姐——”少年略微后退,秀了一把他发达的肱二头肌。
“那也得有脑子才行。”许文郁双手撑在长椅上,整个人向后倚着,嘴角三分讥笑轻蔑的看向他。
真的很幼稚!
拗不过林丞松的执着,承言报了跳高,便与肖祺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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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看,你把我瞪出窟窿来她也不喜欢你。”丝毫不在意身边人要刀人的眼神,林丞松大大咧咧的做到一边,坐姿甚是豪放,就差把你太碍事写在脸上了。
“袖子放下来吧!人都走了。”见许文郁没什么反应,林丞松又补一刀。
“毫无技巧可言,我大人有大量传你一招,这还有个男子10000米,如果你——”
“诶?”利落的躲开许文郁凌厉的攻击,林丞松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还是那么菜。”
“胡熠烁报了就别来烦我。”许文郁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毫无可能!”林丞松抱臂摇头朝少年离去的方向喊到,声音刚好穿到许文郁耳边,得了一记眼刀。
“你也觉得是吧!”一丝幽幽的女生从葡萄架后传来,探出一个蓬松的脑袋。
“啊啊啊——”
“你要吓死人啊!”吓得林丞松一蹦三尺高,就差把祁勋揪出来打了。
“激动什么,这么大个子怕鬼啊。我不隐秘一点怎么探查消息呢,你以为你平时挺的八卦哪来的。”祁勋扒开绿叶走出来,一边拍打校服上的灰尘,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数落。
“你把他气走谁报名啊!”
“看他吃瘪我高兴。”说罢将头一甩,凭空变出一张报名表,一脸你快夸我的表情。
“表齐了,报满了。”
“骚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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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言踢飞一个矿泉水瓶觉得许文郁最近有点阴魂不散了,比如现在就不紧不慢的跟她身后。
“周末有空吗?你物理课落下了。”迈巴赫的后车窗降下,露出许文郁那张略显无辜的脸。
“去机场,去请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来,与秦姐谈谈她女儿早恋的问题。”林承言话说得得阴阳怪气,还特意加重了早恋二字。
“对不起啊。给你造成困扰了。”
“保持距离!没关系。”你知道就好,许文郁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小狗啊,但是不可以缠人哦。
“你误会了,承言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文郁今天穿的尤为正式,黑色西装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西装扣绷紧,鼓鼓胀胀的更显胸肌发达有一种超越同龄人的成熟感。
半边身体才出车门,皮鞋落地发出“嗒”的一声,林承言就将他推了回去。
“学校附近注意言行。”偏不如她的意,许文郁手把车门,死死抵住承言的力道。
“我走了。”毫无波澜的一句话,林承言转身就走。
“那你微信和我联系。”见承言生气他也不敢再无理取闹,悻悻的闭嘴了。
“少爷,该走了!”似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前面人微微叹了口气。
“再等等吧,刘叔。”
直到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迈巴赫才渐渐驶离。
“要不考虑考虑你爸的话,现在拧着没好处,不如就台阶下了。”财产到手才是真的,余下的话男人没说,想必他也懂。
“还不是外边的女人没给他生出儿子来。”许文郁揉揉眉心,再没了刚才天真无辜的神情。
透过阳台,室内灯光晃眼,照亮连廊连同整座城堡都现出一种温柔的安详感。
可许文郁知道这是假的,隐在黑暗中他待了好久,灯光再暖也暖不了他的心,就像这破碎的家庭,徒有其表。
面对一地的狼藉,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妈呢?”
“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沙哑的声音传来,沙发上的男人老得可怕,略显佝偻的身躯配合扭曲的面孔,简直就是个怪物。
“我妈呢?”
“哼!”男人用鼻子发出——的音调。
“公司的事你也知道了。收拾收拾,明天就给我去美国。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男人色厉内茬的样子实在令人鄙夷。
少年不卑不亢的站在门口,无声的对峙着。
“少爷,夫人在楼上。已经睡下了。”管家出来打圆场,谄媚的笑容让许文郁直犯恶心。
“少爷!”管家突然吊着嗓子拔高声调。
“少爷,您还没回老爷话呢。”
“看门狗尽到职责就好,这没有你说话的份!”被他拦住去路,许文郁没好气的骂到。
沙发上的男人也不恼,翘着二郎腿摇了摇头,“文郁啊,你是我儿子,我是不会害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许家的都是你的。”
“你怎么还不死。”话音一出,屋内的仆人瞬间跪地,生怕男人发怒。
老不死养的狗奴才,许文郁也不愿看那群人,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
“许文郁!”
“真当我就你一个继承人吗?”男人拍案而起,不见一点刚才的温和神色。
“真当自己年轻呢?我是你儿子,多少人巴不得你死呢。”
“逆子!”五十多岁的男人没有岁月赋予的成熟,更没有阅历赋予的沉淀,只留一声声野兽般的怒吼。
许志成是突然之间老去的,自他与许母感情破裂之后就搬出去了,回来无非就是吵架,砸东西。许文郁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一个家,两个,三个,四个,谁在乎呢?他只在乎他什么时候去死。
半年前,估计是与人闹翻了,老不死的突然要回归家庭,将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我听说你在学校跟一个女同学走的很近啊。”男人恢复了平和的语气,抿了口咖啡,只是右手的小指缺了一节。
“恰好我知道她,跟她打好关系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不过,她妹妹与父母亲近些。”男人细细的品尝着咖啡,一脸享受的样子,眼角目光却从未离开楼梯口的身影,不断试探少年的底线。
“恶心。”整个过程许文郁连一个正经眼神都没有就给他。
“管家,少爷再不听话,夫人的药就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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