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前夕总是难得的放松时刻,整个校园都笼罩在狂欢的氛围之中,上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有的同学心已经飘走了。
“他们俩怎么还不回来?能赶上大部队采购吗?”肖祺悄悄地踢祁勋的桌子,生怕自己的好姐妹错过这非凡的热闹景象。
“不会的,就凭胡熠烁和林丞松跟他们俩的关系就不会提前行动。”祁勋整个人后仰与肖祺搭话。
胡熠烁回头蹬她一眼,摆出“嘘”的手势!
收到胡熠烁的警示也不以为意,祁勋挑眉笑道,“是吧?班长。”
少年也不恼,微微侧身回以一个清浅的微笑,微微点头。
祁勋嘴角一抽,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算是给他的回应。
“死装。”祁勋心里暗骂,转头瞧见林成松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望着这边。用嘴型向他比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最近怎么回事?关系怎么有点复杂了?”肖祺皱眉看左侧的成陈,她有点儿晕。
“54321,下课。”成陈也不回答,撑着半边身子,用手比划数字。
熟悉的下课铃声响起,班级躁动起来,或者说整个校园都陷入了一阵狂欢。
为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三校决定联合举办一场运动会。明天就是正式开始的日子,学校特批学生半天假期去布置运动会场。
**
“情况家长也了解了,许文郁与林承言的平时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也希望家长能多关照一下孩子。”一节课过去,就两人“早恋”的话题才堪堪接近尾声。
承言有点儿着急了,但家长与班主任的话题远不止于此。
但她也不敢发作,没想到爸妈真的亲自来了。但她不开心,她有些厌恶这种陌生又虚伪的面孔。
特别是那个男人,字里行间让承言感到尤其的不适。那一种隐形威压,自我与傲慢,夸赞中充满对老师的敲打与对许文郁的蔑视。
就像爸,妈从来不管她的生活却总想要她的理解,不理会她的需求就去干扰她人生的一种控制。
窒息!
“要不我们先出去吧。”手边轻巧的力道让承言回过神来,恢复正常的神色。
“控制一下,你脸色不太对劲。”许文郁轻声提醒到。
他也没想到许志成今天会来,还装成正人君子,真让人恶心。
承言厌恶这样他知道,她向来不喜欢这些虚伪的东西,她不会连带这样讨厌我吧。
“好了,你们俩先出去吧。我们再谈一些事情。”高中的孩子还藏不住心思,仔细看二人面色都不太好,秦姐摆手叫二人出去了。
豪门的弯弯绕绕她不懂,但自己的学生她还是能看透的。
“你在这干什么?”许文郁出门去刚好遇见胡熠烁现在门口。
“来找你们俩,都等着呢。”门开合的间隙,胡熠烁快速向办公室内瞟了一眼。问到没什么事吧?
许文郁摇摇头,示意大家先去吧,“不用等我们俩了。”
似乎明白了他在顾虑什么,胡熠烁拍拍他的肩膀,“别忘了晚上聚餐。”
“嗯。”
**
“不走吗?”许文郁轻生问道。办公室门外,一男一女两人趴在门板上,偷听屋内的谈话。
许文郁没想到承言这么难过,徒劳的看她脸上越来越淡的神色。
“走吧。”突然,林承言握住了许文郁的手,拽他离开了。
尽管走廊里没有什么人,许文郁还是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和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欣喜若狂。
他不敢回握住,生怕惊扰了陷在情绪的少女,然后又会离他远去。
承言,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不走了。他在心里这样讲。
两人小跑过一个拐角,女孩又后悔了,转身回到教室,并关上了所有的门。
办公室的门开了,前两天被风刮坏,发出独特的“吱吱吱”的声响。
许文郁感受着手心的余温,冰凉的感觉,一如之前的每一天,似乎只有夏季会好一些。
可现在秋天到了。
承言又不死心的趴在门口偷听。
秦老师已经走了,剩两家的家长在谈话,透过敞开的侧窗飘进屋内,许文郁的位置听得更清晰些。
生意场上照常的寒暄,互相吹嘘,相见恨晚。短短的走廊贯穿了对两家企业的介绍,未来合作的可能,甚至最“诚挚”的邀约。直至声音消失在走廊深处。
言言为什么难过。
林父林母看起来很好相处,关心她的身体,学习,从始至终对承言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言论与训斥。
许文郁有点想不透,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承言不开心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没怎么见过她开心的样子。
微笑是她的伪装。
“想什么呢?我们走吧。”承言半蹲在他眼前挥挥手,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还好他们没有说我坏话。”面前的少女故作轻松,嘴角弯弯吐出尖尖的小虎牙。
林承言难过也会露出微笑。
“我让你难过了吗?”许文郁问得正式,熟悉的眼眸又开始往日追逐。
林承言逃避着。
“你知道就好。”
……
有点尴尬。
**
“后来的别闲着,气球吹起来,咱们班必须比隔壁实验一班布置的更好。”林丞松一边指挥大家装扮本班位置,一边扔给许文郁一大袋气球。
“他们上午已经布置完了,这就是我们超越的机会,照葫芦画瓢也要比他们强,让这小小的体育场蓬荜生辉。”
“班长……”
“成陈,姜萩,肖祺准备好咱们班地solo表演啊。”
“班长……”
“班长……”
整个体育场的东北角只听见林丞松的指挥声与对班长殷切的呼唤。
“怎么回事啊?”林承言一边拧气球,一边与肖祺耳语,示意她看一排排已经支起凉棚的观众席。
“实验跟外国语附中人少,上午就布置完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砰!肖祺用力打爆一个气球,球内细碎的彩带炸成一朵花,像极了电脑的特效。
“呸。”怕同学们太热,胡熠烁不知在哪弄来一个电风扇,现下彩带都飘到了承言头上。
“小心点啊,姐姐,你打的还没我吹的多呢!”成陈拿着一口天津腔发泄着他的不满,手指跟跟翘起摘身上地彩带。
“那公平吗?咱们学校这么多人?”忽视刚才的岔子,承言又问肖祺。
“你来的晚不知道,其实是一样的。”肖祺停下手中动作,悄悄趴到承言耳边道,“咱们学校体育差,几乎陪跑的,别让林丞松听到了啊。”
肖祺奇怪的看了眼她身后的许文郁,对方也没想搭话,依旧默默的替承言摘头上与后背的彩带。
似乎感受到许文郁的动作,承言微不可查的侧身,“然后呢?实验高三一班是最好的班级,我怎么记得是十二班呢。”
“十二班是理科班,一班是文科班,强得很。”
三言两语中,声音渐渐远去,抱着新打的气球,两人下台去扎气球做的拱门。
瞧着身边人地萎靡,成陈有点恨铁不成钢。
“别总发癫啊这两天,喜欢就说,要不离人家远点。”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再这样下去你俩就离闹掰不远了。”成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平时挺自律,克制的一人,这两天跟中邪一样。
到底是没当回事,劝慰的话说出来都一股麻花味。
“我要走了。”
“嗯。”
! ! !
“这么突然!”都走了我怎么办啊。见许文郁不像开玩笑,成陈也收起笑容,难得严肃。
“都决定好了?阿姨知道吗?什么时候走?”
“后天,28号。我妈那边不用担心,我出国期间小姨会照顾她,没撕破脸皮之前表面功夫还得做的。”
像是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故事的主人公还在吹气球,断断续续回答朋友的话,面色平静如一潭死水,好像突然要离开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不会帮你照顾林承言。”在许文郁开口之前,成陈就表达了她的想法。
“首先,她不喜欢你,现在可能讨厌你。”
“第二,她是一个独立个体,她可以和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自己本人也不会愿意。”
“第三,要么你直接走,学成归来好好追她,要么临走前变白心意,不留遗憾。”
“这么缠着她,等她耐心耗光对谁都没好处,林承言脾气好不代表她性格好。”像是提前预料到许文郁会说什么,成陈也不藏着掖着,有什么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你还真是了解我。”许文郁歪头冲他笑,有一点邪魅,更多的张狂,手中气球转手就扔了。
“你自己选吧。”成陈不愿看他忧伤的眼神,给他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索性撑着栏杆吹风。
他这个朋友没有同龄人的快乐,他的生活很苦涩,像一碗浓浓的汤药,一日三餐靠它续着无望的日子。
兄弟几个就他最惨。
可偏偏就是这样,许文郁很多事情的处理方法他是不大赞同的,也许没人教会他,但作为朋友该提醒还是得提醒。
错到底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会跟她好好告别的,毕竟跟突然离开是不同的。”
“突然消失,她怕是真的会把我忘了。”许文郁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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