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有话,好在听的人也不傻。这是承认了视频中的人确实是她,但具体做了什么不能说。
而且又搬出‘笔录’,说明事情已经定案了,就不需要再节外生枝。毕竟现在可是宣传拒绝封建迷信,相信科学的口号。
于是这人换了个问法,“那有没有什么咱们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的事儿,或者一些绝对不能做的事儿?”
这个是可以说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许如意便告诉了他们几条: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七月半了,鬼节前后那几天的晚上最好不要外出,尤其是路过十字路口,碰见有人烧纸,或者地上有纸灰堆的,就要绕行。”
围过来的人群中有人应声附和,“这个我听过,如果正好撞上了会倒霉,气运不顺。”
许如意点点头,又说,“还有一个你们肯定也听过,在路上不要随便捡东西,尤其是捡钱的。”
“从现实方面想,早几年会有骗子团伙故意丢钱在地上,然后等着人捡后再以见者有份的由头将人拉到一旁‘分赃’,一旦被拉走,后面就不可控了。从玄学角度讲,这种钱大都是换运钱。”
“相当于是一个契约,你收了钱,就得帮人挡灾。尤其是那种红布包着的钱,是最为明显的不能捡。也别说什么捡了之后才发现不对,把钱捐出去是不是就可以抵消了。”
“没这回儿事。你捡钱就结了灾,你捐钱是行善会积德,但这两个并不冲突,也不会抵消。所以不要抱着图小便宜的侥幸心理。”
大家纷纷点头,还有人现身说法,说之前就在大街上捡过红包,那时候正是正月里,还以为是哪家小孩收的红包掉了,等他兴冲冲的捡起来查看,才发现里面就放了五块钱,纸币上还写了一句‘谢谢’。
当时他就感觉不对劲儿,于是火速将红包丢了。可没想到回去之后,连着好几天头昏脑胀,浑身发热做噩梦。最后和家人一道去了寺庙,烧香拜佛请了开光手串,这才好起来。
说到这儿,便有人询问许如意,“是寺庙更灵,还是道观更厉害?”
许如意虽然无师无派,但她修的是道,刚刚那名围观人说的是自己去寺庙请了法。询问这话的人,明显有点挑衅看热闹的意思。
“看你信什么咯?信佛教就去寺庙,信道教就去道观,信仰不同,没什么好争的。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看真心,心诚则灵。”
一群人围在这儿听许如意讲冷知识,再有左右两边的小吃摊配着,时间过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晚上十一点。
许如意作息很稳定,以要休息为由,离开了人群。大家意犹未尽,纷纷约定明晚还来。
最高兴的当属小吃摊的老板,有许如意在一旁热场子,他的生意尤其的好,都快翻倍了!
之后的几天也是如此,烧烤店的老板热情的将许如意揽到自己摊位上,还送了不少烤串给她,就指着她帮忙吸引看热闹的人。
许如意知道自己现在风头盛,有清元派的前车之鉴,她不会把自己置在风口浪尖上让人抓典型,就连每次和他们说这些玄学小知识时,都会有两套说法,免得被人断章取义。
“如果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或者正在做什么事,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自己暗暗努力就行,告诉的人越多,越不容易成。”
有人顺口接话,“为什么?”
许如意嘿嘿一笑,“知道的人越多,压力越大啊,你想,话都放出去了,结果没成,那多丢人啊!”
“你想做成的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事儿就跟许愿一样,怎么能保证那些知道了你愿望的人,会和是同样的祈求呢?老话还说,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对不对?”
大家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纷纷点头应和。
这几天许如意在小吃摊帮老板热场子,还吸引了不少人去堂口上香。堂口的香火越旺,就会有越多的灵气供给许如意修行,这是相辅相成的好事儿。
而烧烤摊老板作为受利者,他也投桃报李帮许如意介绍了一单生意。
来人姓李,是烧烤摊老板的老乡,他们也住在同一个小区。
李宏运这次只身前来,是想为自己儿子求个平安符。
符确实好说,如今陈海超在画符方面也勉强能出师了,一张平安符都用不上许如意出手。
只不过她看李宏运面带土色,眉间发青,于是便多问了几句。
这一问,就打开了李宏运的话匣子。
“我家儿子还几天一直闹着头疼不舒服,去医院也看过好几次了,次次检查都正常。前两天碰见老苏,他说可能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让我来求道符看看。”
“其实在来之前,我就试过土方子。用化了符水给他喝了,但也就止那么半天,之后反而更严重了。我怀疑是不是请了假符,那半天是阴差阳错。”
“毕竟孩子也小,怎么个疼法他也说不清。这都十来天了,他嚷着头越来越疼,晚上还做噩梦。老苏又信誓旦旦说山半腰的堂口绝对有真本事,所以我就来试试。”
许如意问他,“之前的符你是在哪儿请的?”
“托熟人,从清元派大师那儿请的。”
又是老熟人。如果是清元派的符,不至于没效果!许如意想了想,“你儿子呢?带过来看看吧!光请符纸没有用,待对症下药才有效。”
李宏运对烧烤摊老板老苏说的话是半信半疑,但现在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况且人已经到了这儿,也只能继续走。
于是给老婆打了个电话,让她把孩子带过来。
李宏运在小区附近租了个门面,做点小生意。两口子都没上班,得了李宏运的电话,他老婆便关了店将孩子带过来。
李田朋才五岁,大概是因为头疼的原因,是被他妈妈抱过来的。
打那小孩儿进入许如意眼帘开始,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他的头上系着一根红绸带,而且系的很紧,像是被人用力勒在上面。
李田朋自己也感觉不舒服,时不时的就用手指摸一下脑袋,哼哼唧唧的哭腔,向他妈撒娇。
李宏运的老婆姓田,田丽看了看眼前的许如意,也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靠得住吗?
她边拍着李田朋的背哄他,边看向老公,满眼都是怀疑,“你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我们是找……”
李宏运点点头,“这是积善堂的许大师,就是老孙之前介绍的。”
当着许如意的面,田丽不好说什么话,心里倒是颇有意见。
她之前也听老孙提起过这号人,不过清元派毕竟在本地有些年了,名气也大。上次请的符不起效后,她就和李宏运提过,要带着儿子亲自去清元派让大师看看。
既然都是出钱,还不如让新的过的来。
就好比医院,大医院不比小诊所靠谱的多?
许如意并不清楚田丽心中的小算盘,她一直在研究李田朋头上的红绳。
此刻李田朋的脑袋看起来就像是栓了绳子的大西瓜,随着绳子的力道加深,西瓜两头也越来越胀。许如意觉得,要是继续放任下去,过段时间,这西瓜绝对会爆。
她伸手从香案上的香炉里捻了一些香灰出来,几个指头捋了捋,然后伸手去摸李田朋的脑袋。
李宏运不明所以,但也不好打断许如意。
他眼睁睁地看着许如意沾了香灰的手指头落在自己儿子的头上,然后,许如意像是被烫了一下,快速的将手收了回来。
而她的手上,刚才沾上的香灰现在已经成了黑色的灰渣,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李宏运被眼前看见的惊住,也连忙伸了手去摸自己儿子的头。可他的手上干干净净,反倒是李田朋嚷嚷着脑袋疼,然后偏头打掉了他的手。
“大师,我儿子脑袋上有什么?刚才这是怎么回事儿?”田丽瞪大了眼睛,这才相信眼前的小姑娘绝对有点真本事,忙不迭地想问清楚,言语之间也恭敬不少。
许如意捻碎手上的黑渣,另一只手轻轻扇动两下去嗅那种臭味。
是咒。
“你们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最近有没有碰见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啊!”田丽苦着一张脸,“我们就开个店做点生意,能结什么仇?我儿子又这么小,平时除了上幼儿园,也都是我在带。”
李宏运也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否定。
许如意又问,“他疼了多少天了?”
“五天了。”李宏运答。
被田丽抱着的李田朋则自己否认,“我疼了很多天了!我和妈妈说过,他不相信我!”
田丽解释,“之前他是说过,但我以为他是在躲作业——当时放了个假,我们就出去玩了一趟,等回家了催着他写作业,他就说脑袋疼。我以为小孩子撒谎呢!不过后来几天又没什么事儿,要说疼的厉害,也是这个周的事,不超过七天。”
许如意敏锐地捕捉到里面的有用信息,“你们出去旅游了?是旅游回来后脑袋才开始疼的?”
理了理前因后果,李宏运发现事情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对。”他点头,然后自觉的把手机拿出来翻看,“我们是端午节放假出去的,去的西川一个小县城。”
西川那边都是大山,很多少数民族都有着自己的文化习俗和信仰。如果真是在那边犯了什么忌讳,倒也有可能。
“大师,我儿子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求求你帮帮忙,需要什么我们都能配合。”田丽抓住许如意的胳膊祈求。
“你们先坐会儿,我想一想。”许如意叫出来陈海超,给他们倒杯茶。自己则在椅子上坐下来扶着额头冥想。
现在李田朋惹上的是什么东西,许如意还不清楚。没准李宏运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无意中犯了忌讳。
如果不知道病症,就无法对症下药。
而现在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还得靠李田朋自己。
思及此,许如意让陈海超拿来符纸和朱砂。现场画了一道符,边画边教他,“这个符叫通幽符,画好之后用指尖血醒符,将符化水给人喝下后,就可以和中符人意通,看见他所经历的事情。”
她将符水喂李田朋喝下后,立马结印催符,随着咒语的催动,李田朋两眼一闭,晕倒在椅子上。
而许如意也在他昏倒之后闭上了双眼,认真通幽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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