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校生超级好看,我以我鹤鸣第一摄影师的审美起誓!”
宋几何倒着走路,肢体动作夸张,可能手臂挥动得越激烈,转校生的美貌程度也会等比上升。
“真的,程池,别不屑一顾,真的好看,比你都好看。”
宋几何摸摸手里的相机,趁程池还没反应的时候举起镜头迎着光嚓嚓拍了一张,沾沾自喜地看着屏幕里的图片,“记录平凡的生活,伟大摄影家的成名之路。”
“不好意思,你的相片可能值钱的唯一原因只能是靠本少爷的肖像和无敌帅气。”程池今天穿了夏季校服,不加外套,领口的扣子都不系,整个人透着散漫。
旁边的陶微微和程池并肩走着,嘴巴里嚼了一根棒棒糖,对宋几何的相机做作地摆了个眨眼动作,“确实好看,是个美女。”
说完古怪地向程池笑了一下,“我觉得你们很搭。”
“你也见过了?”程池瞥了眼一头红发的陶微微,口红也涂得很红,年轻女孩子对时尚和品味的理解就是大牌杂志里的最新款式。
“当然,上午一起上了实验课,全班都看到了,惊为天人,议论纷纷。而您,倒腾什么机器人比赛,化学圣母玛丽的课你都敢翘。”陶微微手里还抱着一份实验手册,因为她今天背的是只能装可爱的迷你包包。
“玛丽说要罚你洗一个月试管,好可怜,但该!谁让勤劳的我上八点的课却要等你到十二点才吃午饭呢。”宋几何宝贝地把相机收进袋子,一面不忘和陶微微一唱一和。
懒得多理这两个故弄玄虚的人,鹤鸣的高中部的最后一年,一切变得越来越忙,学校的选课和家庭的要求,绩点的保持和活动竞赛的平衡,程池每天需要周旋各种情况,根本没有精力对什么好看的转校生产生兴趣。
食堂窗边位置坐着的一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程池视线当中。
棉质的夏季校服穿在身上很宽松,五分裤运动鞋,穿得和其他学生都一样,长得却很不普通。头发蓬松地像个宠物,餐盘里没多少菜品。
这个男孩子皮肤透出粉色,秀气出尘,在窗边透进的自然光线下,整个人通身明亮,清瘦的手腕抵着自己的下颌,一边发呆一边吃饭。
程池无法控制地停下了脚步,这一瞬间再往后很多年他都能清晰地想起每个细节。无可预见无从控制无法摆脱的故事我们通常称之为命运,于是这一刻,命运俗套,但毫无意外地抓住了他的全世界。
“转校生!”宋几何刚拿了一颗台面上的小番茄吃,顺着程池的目光看到了窗边的人。
陶微微脚步很快地跟过来,把餐盘递到程池和宋几何手里,热切地安排:“等会我们过去一起坐,找个由头认识一下!”
“美女?”
程池没有接盘子,收了一直注视转校生的眼神,面无表情地提问。
陶微微却一脸这是什么问题的样子,满意地观察着独自吃饭的男生,懒得多说:“对啊。你懂什么。”
陶微微招招手带着宋几何,露出几分难得地羞涩,打招呼:“你好,可以坐在这里一起吃饭吗?”面对转校生茫然抬头地样子,心中怒吼“瞧瞧这灵里灵气的纯洁目光!”然后端着淑女的架子,自顾自落座了。
“我叫陶微微,你叫我微微就好。你是第一天来鹤鸣吗?之前没有见过。”
陶微微交友广泛,擅长交际,此时先发制人,自然地搭讪起来。
转校生神情迷惘,听着陶微微地自我介绍,半晌回过神,手里的叉子惯性戳着芦笋,眼睫弯弯,五官的排列组合犹如神作,连声音都是被老天眷顾的动听:“是的。我叫顾般月。”
“般月。真好听。”陶微微念了一遍顾般月的名字,顺势扯过宋几何的袖子,殷切介绍:“这是宋几何,我们从小就在鹤鸣读,熟门熟路,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开口!”
程池把盘子放在桌子上,脚尖踢踢宋几何的鞋子,示意他挪开顾般月面前的位置,散漫地坐下来,目光放肆直白,锁在顾般月脸上,把人要盯穿。
陶微微无语地解围:“这位是程池,鹤鸣恶霸,你千万要远离。”
程池没理会陶微微的诽谤,重新做自我介绍:“程池。”
宋几何呵呵干笑了两声,小声腹诽:“说什么根本没兴趣。”
顾般月的宿舍房间和程池在同一层的两端,因为楼的广度,实质上的距离完全不如正好在楼梯附近的上下隔了三层的宋几何那间近。
程池非常受不了宋几何殷勤地邀请顾般月吃饭,却总是忘记叫上自己的行为。
又一天下了网球课,程池整个人都蒸着热气,从球场走回更衣室,看到网栏外宋几何正在顾般月旁边,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大家都是同一天认识,他俩却熟得像是马上要称兄道弟一样。
顾般月今天照常穿着款式简单的薄款校服,照常是如沐春风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里,程池都凭着这几分先入为主的印象,想当然的以为顾般月生而温柔骨,会一直毫无条件地包容自己,一直是受顾家庇荫的懵懂小少爷。
“小心!”
从树旁边的斜坡里横冲下来一个滑板少年,似乎是个新手,摇摇晃晃站在板子上刹不住,惊慌地在半空摆着双臂,速度越来越快,眼见板刃要铲过来。
顾般月在宋几何的叫声里回过头去,手臂却先一步被抓住,用力地带进一个发热的怀抱,感受到强烈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程池头上还戴着运动发带,露出的胳膊是少年特有的轻薄肌肉,在树影和阳光的辉映下看起来潇洒夺目,宋几何都顾不上被避开的滑板会不会撞到自己,难以克制地一直在看。
程池把顾般月拉到一边,等人站定了也还是没有松开揽肩膀的手。两个人四目相对地站着,另一旁,滑板少年生生自己摔了一跤。
“学长!”滑板男孩手肘似乎在地上磨破了皮,颇为狼狈地坐在地上。不过他自己倒是不在意,大咧咧地和程池打招呼。
程池搂着顾般月,手上紧张收力,面上却笑得无所谓,轻松骂了一句:“你小子。”看人爬起来重新捡起滑板,随便地说,“还是这么菜。”
滑板小子目光在顾般月身上停留了自然的一会儿,拍了拍旁边看起来还惊魂未定的宋几何,轻滑着滑板继续走了。
程池推着顾般月的肩膀,把人整整转了一圈,像童话里的小男孩在检查自己的精灵玩偶是否完好,充满骑士一般的保护欲,手也从始至终都放在顾般月身上。
宋几何旁观着此情此景,心里觉得哪里不对又好像很对,想开口关心顾般月有没有事,却注意到程池看着顾般月的眼神,微微一楞,识趣地住了嘴。宋几何庆幸自己聪明又有眼力见,此时此刻程池势必是有该说的台词的,自己的角色则是刚好在场的见证人。
徐徐清风不自知地撩拨着少年的心,程池对着近在咫尺的顾般月目不转睛,心怦怦而跳。
十八岁的程池帅气,聪明,优秀,忙碌,却和世界上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普通人没有不同,他在闪不开眼的阳光下脱口而出:“以后我来保护你怎么样?”
宋几何扶着树干才差点没跌倒,自以为嘟囔,其实吐槽说得很大声:“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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