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一队疾驰的军马从城门呼啸而入,仔细一看,原来是十日前去了军营的平羌大将军——安王爷。
同行的还有定西大将军燕云飞,军师范白。一行人直奔王府。
“吁”一行人在王府门前停下,燕云飞习惯性地环顾四周,忽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驴车说到:“咦?老范,那边那辆好像是你家的驴车?”
“这......确实是我家中驴车,难道是家中夫人知晓我今日归来,特意派车来接我?也不该啊,这方向不对啊?”范白一时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过去瞧瞧便知!”燕云飞大手一拍范白的肩膀,俩人往驴车的方向走去。元衍落后几步跟在二人身后。
驴车内,范莺儿的丫鬟美玉急急地合上车帘,紧张道:“来了!小姐!老爷、燕将军,还有安王爷都一同走过来了!”
范莺儿慌乱地抚了抚膝前裙子的褶皱,点头说:“就按原计划进行,机灵点儿,别给我出岔子了!”随后便“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三人走近闻得车内哭声,这范白一听便知是自家女儿,慌忙地掀开车帘,嘴里急道:“怎的啦?哎哟,我的闺女这是怎的了?”
车帘掀开,初夏的阳光明媚,逆着光,元衍的身影忽暗,侧着身子看向王府,思绪早已飘到家中。
看着那英姿勃发的男子,范莺儿哭得更我见犹怜了,可却是只哭不语。范白一脸心疼:“怎的了,你倒是说句话呀!急死爹爹喽!”
此时丫鬟美玉开口说到:“回禀老爷,请老爷定要替小姐作主啊!小姐,被,被那安王妃欺辱了!”
元衍闻言扭头看向那说话的丫鬟,面沉如水,却一言不发。
燕云飞浓眉倒竖,绷着脸道:“哎!我说你个小丫鬟,话可不能乱讲的!”
范白一脸尴尬,自己丫鬟提及安王妃,心中虽心疼女儿,却也是一时不敢言语。
丫鬟美玉见此情景更为夸张地大声疾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王爷,老爷,还有燕将军你们瞧,这是小姐今日天不亮就起身亲手做的糕点,本是好意前来拜访安王妃,可王府的人却不让我们进门,那个,那个王妃的贴身丫鬟,还把我们推了出来,这糕点也摔碎了!”
语毕那丫鬟美玉顺手打开了一个木质食盒,里面果真有几块摔碎了的糕点。
“嘤嘤嘤......”范莺儿越哭越大声。
元衍皱眉,沉声道:“要拜见安王妃,范家小姐可有递上拜帖?或是受我家王妃相邀?如若没有,王妃不见你,却是合情合理的。”
范莺儿一抖,心道“该死”!
“范大人让令爱先回家去,莫要在我王府门前徘徊,被人瞧见了引来非议可是不好的。而适才那丫鬟所言毕竟只是片面之词,请范大人随我一同进府,听听我王府之人如何说,再分辨黑白,我相信我的王妃并非如此无理之人。”元衍说完,不再看那驴车一眼,转身朝王府走去。
下人早已把王府门前发生的一切,那范家女的一举一动汇报给麒麟院中的宝曦,听闻元衍已回府,宝曦向陈嬷嬷使了个眼色便不再言语。
陈嬷嬷带着柳枝退下,往前院走去。
安王府,清辉堂宴客厅。
元衍三人刚坐下,便接到禀告,王妃身边的陈嬷嬷和大丫鬟柳枝求见。
“进。”坐于上首的元衍放下茶盏,严肃道。
陈嬷嬷与柳枝一进门便朝着元衍跪拜行礼:“老奴拜见王爷。”
安王面无表情,扫了地上跪着的俩人一眼:“说罢,何事?”
“回禀王爷,老奴前来确有两件事。一是王妃得知王爷今日回府,有贵客至,早早地便安排了宴席,因而差老奴过来打点。二是,为了王府门口,范家小姐一事。”陈嬷嬷不疾不徐而道。
“噢?正巧了,范大人也在此,你们便说说今日究竟是何事?我安王府之人竟做出如此无理之事?”元衍继续说到。
“哼!无理?究竟是谁无理?就没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跪着一旁的柳枝忍不住忿忿骂道。
“柳枝!慎言!在王爷面前不得大呼小叫!”陈嬷嬷一声怒斥,而后调整了语气,把赏夏宴那日范家母女在宝曦面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越听元衍的脸色越黑,眼底一片阴云密布。
而燕云飞则是一脸的嘲讽,范白更好玩儿了,那脸色从一开始的铁青,变成涨红,最后是一脸惨白。
“柳枝,接下来的由你来禀。”陈嬷嬷道。
“回禀王爷,那赏夏宴后,范家小姐日日上门,说要见王妃,连续来了三日。本就没有拜帖,也无人邀请她前来,哪有随意说见就见的理由?
“今日更甚,不让她们进,她们竟然往王府里面闯!跟护院小厮们推搡,自个儿摔了,还非说是咱们王府欺负她,说王妃欺辱她!我们王妃来到京兆府这些日子便一直忙碌,收拾好了王府又宴请各家女眷,再加上原就有些水土不服,在宴请结束后,她都病倒啦!”柳枝说着便哭了起来。
元衍听见宝曦病了心中大急,怒言道:“王妃怎么了!为何刚才不说!”
陈嬷嬷也哽咽起来:“水土不服再加上连日操劳,前几日一阵急火攻心便病了,昨夜发起了高热,烧了整整一夜,今日晨起才退了下来。醒来第一件事儿就吩咐奴婢们别忘了准备王爷今日的宴席,可那范家小姐今日来又是闹又是硬闯的,老奴不想此事再扰着王妃,便瞒过王妃,让柳枝去应付了。如果王爷要责怪,老奴甘愿受罚!”
“砰”的一声,元衍大掌拍在红木茶桌上,后颌牙关紧咬,怒道:“你们做得没错,现在随我速回麒麟院!”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回头朝燕云飞使了一个眼色,而后说到:“范大人,此事前因后果既已清楚,还望你管好自家女眷,莫要再出现此类颠倒是非,胡编乱造,骚扰王妃之事!”
元衍走后,燕云飞嗤笑一声:“我说老范啊!平日瞧着你可以精明之人,为何你家妻女竟如此蠢笨?我记得阿衍随我一同去你府上也就是一两次,从未见过你家闺女,怎的就成了青梅竹马,非卿不娶了呢?荒唐啊荒唐!”
范白何尝不知此事已经得罪了安王,从前还好,安王不是安王,仍是个无权无势,无品无阶的小兵,是那皇家的弃子。如今却是不同了,是皇帝亲封的大将军,是有品阶有封地,被皇家认可的王爷啊!那母女俩真是蠢笨!愚蠢至极!
范白哆嗦着双手,战战兢兢道:“燕大将军,下官家中还有急事,就,就先家去了!还望将军在安王面前美言两句,下官回到家中必定好好惩治那母女俩!”说完便灰溜溜地走了。
燕云飞看着范白的背景,嘲笑道,也不知是讲那范白还是讲别人:“嗤!从前万分看不上,如今个个都想着攀附权贵一步登天,好好的人家上赶着把女儿送来做妾,正道不走,专想着歪门邪道,可悲,真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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