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强吻

就这么想着,他又笑了。

今天是爽翻了,他看了看逐渐变黑的天空,今天一天都是好心情,他舒爽地吐了口气,转身心满意足地走了。

…………

回府后的沈长风干什么都想着萧安那明明高冷漠然却怎么看怎么傲娇的模样,时不时就笑,腰间挂的镂空金香球是萧安送的,枕头下的小金蟾蜍是萧安送的,那上次萧安顺手扔掉的黄帕子也是萧安送的。

其实萧安是真嫌弃地要扔掉,但沈长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还顺手牵羊地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还把这当做是萧安送的礼物,随身携带,即可以洗手又可以擦汗,翻洗了几次,还存留着萧安身上的味道。

沈长风又笑了,他闻着黄帕子去到窗边坐下,将小金蟾蜍放在了炕几上,看着看着,便又想到了今天萧安说的一句话:狗东西天天以下犯上……数次界越,数次冒犯……还得寸进尺。

想着想着,他垂下了眸子,看向圆滚滚的小金蟾蜍,两股吹腮的小蟾蜍吐着一截小舌头,透着一股类似于幼年萧安的可爱稚气。

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陪伴萧安的那两年:

当时的他十二岁,先帝突然驾崩,临终前亲指文臣高仁怀和武将沈阔共同担任太傅,辅佐刚登基的萧安,当时萧安才八岁,一向腼腆内敛的他突然坐上了皇帝宝座,稚气未脱,毫无王气,所有国事决策实权都在两位太傅手上。

沈长风就是在这个时候跟着父亲沈阔回了安都,但是回了安都后沈长风从未主动去接近过萧安,都是一门心思、雷打不动地每天去演武场上练武。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萧安,是在御花园,沈长风那时刚从演武场上下来,因为回了安都这么久,都没见过萧安,沈阔就强行带着沈长风去御花园见萧安。

而那日也是小萧安第一次见到沈长风,看他刚从演武场上下来,一整个大汗淋漓、热气腾腾。

沈长风就记得第一次见萧安,因为自己的一身热汗,被萧安说身上太臭了,于是萧安就把自己的香囊送给了沈长风。

沈长风收到香囊后,第二天就做了个竹蜻蜓回送给他,虽然后来,萧安把这竹蜻蜓悄悄咪咪踩得稀巴烂。。。沈长风也不知道。

其实沈长风刚开始与萧安接触时,都是小心翼翼克己守礼,毕竟萧安是小皇帝;但是萧安从小到大,结识的每个朋友,甚至家人,都对他礼敬有加,从不敢逾越,这也就意味着从来没人真正与他交心。若即若离,看似亲近,实则疏远。

他有一次看到过沈长风和其他玩伴打闹十分放松爽快的样子,这是他和其他玩伴从来没有过的。而且在他坐上皇位后,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了,以前至少还有太监会跟他玩,现在太监一见到他就是伏地而跪,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他当时心里很难过,以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会跟宫里的人不一样,毕竟做了一个亲手编织的竹蜻蜓送给他。结果还是对他保持了距离。

他渐渐自闭,也变得不爱说话,但又很羡慕沈长风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

满身稚气的他独自坐在廊檐下的垂带旁,扭头将脑袋探出垂带,看到了在游廊另一边庭院里疯狂玩乐的沈长风,他们翻跟斗、比谁声音大,比谁更勇猛,他们斗牛比武、哈哈大笑,萧安在角落看了很久。

小沈长风注意到了他,但他假装看不见,因为他还没玩儿够,等玩儿得差不多了,才跟伙伴们告别,然后一个跨步翻上游廊,朝着萧安所在的廊檐走去,临近时特意整理了下衣冠,让自己看起来得体,然后像个本分的臣子一样走过去,下了踏跺,绕到萧安面前。

萧安还沉浸在失落中,沈长风的脚便出现在他眼中,他抬头,懵懂中带着几分委屈的眼神望向沈长风。

但沈长风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有注意到萧安投来的目光。他依照往常那般准备开口问安并行礼。

结果刚开口,礼行至一半,突然听到萧安略带稚气又渴求地喊了他声“哥哥”。

他当即顿住,诧异地抬了头,看向这个有点小可怜的皇帝,便又听到了小皇帝望着他说:“哥哥,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沈长风愣了神,一时没应他。

萧安蹲在角落就那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为什么你跟我玩儿和跟他们不一样?你陪我的时候,可以像和他们那样吗?”

沈长风当时就那么看着他,看了好久,萧安以为沈长风不愿意,所以失落地低下了头,将脸埋进了腿间,回到自闭的状态。

沈长风不是不愿意,他只是看着萧安稚嫩乖巧的脸,就这么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他看入了迷,从而不知不觉,行至一半的礼放弃了。

看萧安把自己蜷缩在角落,他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他,温柔地唤了他声“安安”,似乎还带着淡淡欣喜。

萧安愕然抬头看向沈长风。

沈长风笑着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萧安的脸,很乖,很嫩,还很好看,脸上肉嘟嘟的,一双眼睛还布着孩童稚气。沈长风就那么欣赏着他的脸,和小小的脑袋,最终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安安乖。”

“哥哥。”

“嗯。”

“哥哥。”

“嗯。”沈长风收回手,又蹲近了两步,歪头去瞧他,然后捧着他的脸轻轻摇了摇,说:“安安真乖,以后哥哥教你练武,带你去揍坏人,好不好?”

“好。”萧安终于笑了。

沈长风看着小萧安肉嘟嘟的脸,实在是没忍住,又上手捏了捏,然后来一句:

“快,再叫一声哥哥。”

萧安睁着懵懂又明亮的眼睛,乖乖喊了声哥哥。

沈长风开心极了,忍不住地去摸他脸。

萧安从小就好摸,虽然沈长风稀罕他得紧,但是公对公,私对私,一到练武的时候就态度大转,说干就干!

这不第二天沈阔有事没来得及教萧安练武,沈长风一脚踹开萧安的房门:“安安!起来练武了!今天哥哥带你!”

“哥哥,我没睡醒。”小萧安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来。

沈长风完全不管,快速地为他梳洗穿戴好,一把抗到肩上,一句“冲啊!”嗖的就扛了出去,把萧安吓得灵魂出窍!

在练武这件事情上,沈长风从小到大都极其严格,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萧安扎马步扎得两腿直打颤,实在是坚持不住摊了下去,一旁监督的沈长风蹭地坐起来:“你怎么又下去了?”

“你身上是没有骨头吗?”

“你没吃饭吗?”

“你这么弱怎么坐稳王位?”

两年的时间里,只要带萧安练武,沈长风就是这样。然后柔弱不堪一击的萧安面临的就是跑步惩罚,臂力惩罚等等各种体力惩罚。

沈长风会一点一点指导他怎么见招拆招,怎么临场发挥,怎么借力打力,怎么以退为进等等,理论加实践,但是每次实践,萧安都敌不过一招,就被沈长风干趴下了,换来的就是沈长风吹胡子瞪眼儿地骂,然后一边骂一边继续教。

当然,除了教他练武,多余的时间,沈长风还会带他各种玩儿,解放天性的玩儿、打开心扉的玩儿、疯狂减脂的玩儿,不要命的玩儿,激发愤怒的玩儿,因为他发现萧安有点胆小,还有点自闭,这是肯定不行的,作为皇帝,一定要有敢于发威的胆量,就算沉默,也要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可是他也还小啊,才十三四岁,没掌握好力度,要么是野蛮训练训得太过,要么是退一步达不到自己满意的效果,然而还没多大起色呢,北境便传来了战报,沈重被北夷重伤,余下兵将几乎是豁出生命带着沈重突出重围,北夷得知沈阔已回安都做太傅,心想大好机会,几乎也是孤注一郑地冲击。

八百里加急,沈阔不得不赶回北境。

沈长风连夜做了一个小铜人送给萧安,让他留做记念,他问萧安给自己准备了啥?萧安不敢说话,因为他根本就没这概念,沈长风登时不悦了,又是吹胡子瞪眼地说自己马上离开了,说不定都回不来了,你连一个礼物都不送给我,怎么对得起我?

然后在沈长风的压力下,萧安也连夜做了个肚儿溜圆的小金蟾蜍,在沈长风披好大氅,翻身上马之后,踩点儿赶了过来,双手捧着,诚惶诚恐地交给了他。

当时沈长风15岁,翻身下马接过萧安的礼物后,说:“等我回来!”

然后再次翻身上马,少年沈长风意气风发,脸上虽稚气未脱,但握刀披甲之后,已经有了征服六方的霸气。

…………

窗外月色朦胧,沈长风想着十年前和萧安相处的那些日子,不知何时已经从窗边移到了床上,他躺下时将小金蟾蜍放回了枕头底下,便无意扫到了枕头边还放着萧安落在这儿的白玉珠折扇。

他半撑着身子,乌发滑到胸前,伸手去摸了摸那把扇子,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天萧安说的话,什么摸完抱、抱完亲,亲完………

眸光轻轻一动,这不又想多了。

他转而失笑一声,挥掉想入非非的幻想,躺下,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梦里又是萧安在马车里打他的画面,可是打着打着,沈长风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他脑袋扣下来,强势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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