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太危险了,不然我们就等得钱花完又想办法嘛?”貌巴拉着但拓。
但拓拍他的肩膀,“我们两个阔以这种过下克,尕尕个行?这儿到年纪就要上学,迟早查到尕尕。你都看到这儿有多好咯,不想法留下来,还要回三边坡克挣命?”
貌巴急了,“那我跟你一起克!你一个人,又没得枪,出事咋个整?”
“我出事,你就自己想办法,把这个家挑起来。”但拓往新买的小包里放了两捆钱,“哪怕只是一丝希望,我也要克争。”
他出门前,拍拍貌巴胸口的狼牙项链,“当年我可以从狼嘴里救下你,现在,我也可以让我们留下来。走了,你顾好家。”
貌巴还想挽留,他转身就走。
但拓穿着军靴迈出来,点了烟,大步向前。
隔壁市,深夜。
但拓只穿着黑色背心蹲在角落,听着不远处两个人的交谈声。他捏着烟没点,百无聊赖的干嚼着烟丝,这是他逃亡后落下的小毛病,暂时还没戒掉。他耐心的等了又等,才听到他们说正事。
“得了,肯定都是好货,从那点来呢还能有错?你验来验克,干掉一手了,个是想白吃噶?”一个男人的声音。(一手:大概5g)
另一个男人赶紧说,“莫小气嘛,你一套还舍不得这小点。好了好了,多少嘛?”(一套:大概1公斤)
“我几套都不够你搞呢,赶点,发家还等得我呢。”(发家:老板)
但拓听到这,丢了烟几步奔过去,上前一脚把第一个男人踢跪下,他转头,冲着另一个抬抬下巴,“走。”
另一个男人畏缩的点点头,转头就跑。
跪在地上捂着肚子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恨恨的看他跑,说,“小光头,你点我?!”
另一个没敢接话,加快速度溜了。
但拓蹲下身,按着他的后脖颈,“你老板是哪个?”
但拓用劲不小,男人赶紧后仰脖子求饶,“大哥,大哥,你是哪条道上呢?”
但拓笑笑,“放心,不是背心噶。”(背心:防弹背心,引申为缉毒警)
“你老板哪个?哪点来呢小白?”但拓继续问。(小白:□□)
男人讨饶,“大哥饶命,我真呢晓不得啊。”
但拓笑,“嘴硬个是?莫事,一哈就不硬了。”他抬手用左掌捂住男人的嘴,“咬紧点噶,掉咯不好找。”
“你看,早说不就好咯。”但拓拉起男人的衣摆擦掉手上的血,“走,我克见见你老板。”
男人不顾满嘴的血,跪地磕头,“大哥大哥饶我一命,我要带你克了我就活不成了,求求你,求求你。”
但拓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我个是脾气好噶?”
男人摇头,又赶紧点头。
“赶紧走。”但拓一把将他甩朝前。
“兄弟是哪点呢?”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个是有哪样误会?”
但拓笑笑,“我发家喊我来问问,老板呢小白哪点来呢?”
男人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两圈,提着手枪比划,“看得你不是本地人嘛,整哪样,抢生意噶?”
但拓镇定自若的笑笑,“不是,我以前干物流呢,可能还晓得老板呢人嘞。发家喊我先来问问,怕搞错嘛。”
男人听懂了他也是行里人,搞物流,可能盘子还挺大。他笑起来,让周围的小弟放下枪,摆手解释,“不会认得噶,我这个是三边坡嘞货,你回克跟你老大讲,我可莫碰他们嘞路。”
但拓装作第一次听,“三边坡是哪点?”
“勃磨嘛,”男人随手把枪放下,摆手让他坐,“逻央个听过,三边坡最大嘞毒枭哦,我这个货又纯又多,你回克问哈,看你老大吃不吃得下,也省得我散起卖。”
但拓笑着应了,又问,“那老板,你上头,还有人没有?”
男人看着他,“整哪样,怕我是中间呢噶?”
“你放心,货是我呢人亲自克河边接呢,河那边也是他嘞人亲自送上船,不会有问题。”男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看了他一会,疑惑道,“兄弟,你老大是哪个?咋个你这个脸很面生嘛。”
但拓连忙岔开话题,又说了几句,临走前但拓留下一摞钱,说是他老板给的见面礼。
“老大,这个人个是有问题?”小弟看男人数着钱,问道。
男人闻闻人民币,“问题大咯,周围几个大老板我都打点过,哪点又冒出一个?就算是别个地呢大老板,想伸手到这边,那是从我们碗里抢饭吃。趁得他还没跟人联系,喊几个人克弄掉他。”
小弟又问,“咋个刚刚不整?”
“你憨噶,他离我那个近,整着我咋个办?”男人踢开小弟手里的枪,“叫你找点仿真呢仿真呢,呵都呵不住人,一眼就着望出来。”(吓都吓不了人)
第二天,但拓在早餐店吃东西,感觉被人跟了。
他疑惑,自己昨晚哪里露了馅?原本今天打算去河边踩点,现在只能先把尾巴解决了。他吃完早餐,七拐八绕到了一处僻静处。
但拓脱下衬衣,将它拧紧,从右手手掌绑起,一路绑到手臂,打成死结。他抖出一根烟,拽了几根烟丝嚼进嘴里。
他看着追上来的人笑了笑,“看得起我呢噶,来六个。”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提着棍争相冲上来。
但拓紧握拳头,迎了上去。
但拓把最后一个跪着的人用拳头锤倒,呸了一声将烟丝吐出去,下意识偏头一看,正对上墙头上的手机摄像头。
他皱起眉走了两步,看到手机后的是一个年轻女生,他伸手指她,刚想出声让她删掉,警笛声响起,四个警察冲进这个巷口,但拓熟练的举手蹲好。
警察局里。
“师父,他说他不记得他老家,不记得身份证号,这不明摆着说谎嘛?”年轻警官抱怨。
被他称为师父的郑警官是刚从一线退下来的缉毒警,“你先别管他,去把其他人审了,我看着有俩眼熟的。”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郑警官看着但拓。
但拓摇摇头,“警官,是他们打我,我是自保噶。”
郑警官看他,“已经查清楚了,他们是吸贩毒人员,你和他们扯上关系,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要考虑清楚,现在说实话,还有可能争取宽大处理。
但拓摊着手,“我说嘞是实话嘛,我是到这来旅游,昨天路上有人拉我吸毒,我不同意,结果他们又拉我入伙。晚上他们还带我克他们老板那点,我怕起冲突交了一万块钱,他们才放我出来的,结果今天又派人追着来打我。还要说多少次嘛?”
郑警官看着小弟的口供沉思。
年轻警官开门进来,在郑警官耳边说了些什么,郑警官又抬头问但拓,“你清楚他们的贩毒行为吗?”
但拓摇摇头,“具体真嘞不清楚,昨天只听说他们是从勃磨逻央那边买毒,用河里的船走私过来。”
郑警官点点头,“你稍坐一下。”
两人出去,年轻警官说,“缉毒队那边来人了,说这条线就是他们刚跟到的,还愁找不到他的大本营,结果被这个打架的小伙子捅出来。目前上级已经根据我们抓的小头目的口供和勃磨警方取得联系,勃磨那边今天内行动。”
郑警官点头,“那就整理整理材料,移交给缉毒队。”
年轻警官又说,“那这个人怎么办啊?他尿检血检都没问题,查了也是干净的,但是库里又找不到他的指纹。”
郑警官想想,“先拘留,等案子破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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