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严周满忙碌的生活里飞速流逝，12月的时候林晋声偷偷又跑回来一次，严周满现在已经是无比熟悉林晋声的课表，看见他的身影就立马想起他晚上应该还有一节医学概论的课程，他皱着眉毛刚想发火，就看见林晋声从兜里掏出苹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严周满接过苹果，眼睛里面的怒意变成疑惑，看着瞪着期待眼睛看着他店里林晋声，严周满突然智商上线直觉这一定是什么情侣间的情趣，可他恋爱经验为零，实操经验没有，连情商在这紧张的时刻也直逼负数。
两人僵持不下，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晋声破罐子破摔地先进行旁敲侧击，“怎么突然回来了？”
“给你送苹果啊”，林晋声视线往下看了眼严周满手里又红又大的苹果。
“送苹果……”严周满有些不理解，但是他是一个不扫兴的男朋友，立刻调整情绪夸道，“这苹果真大，小晋你真会选”。
林晋声高兴地刚想说自己是如何挑选的苹果以及自己对平安夜的准备时，又听见严周满翻看手里的苹果问道，“这是什么新品种的苹果吗？你还专门回来一趟给我尝鲜？”
林晋声：……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去年给他送苹果时，他能这么直接地和旺财就分着吃了。
林晋声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环顾了店里问道，“什么时候关店？”
“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小叶正在后厨打扫，他让小叶先回去，自己和林晋声快速做完收尾工作后带着林晋声坐上回家的小三轮。
即使是南方，十二月的冬日夜里经过四处漏风的三轮车上的凉风也让年轻小伙受不了，还好严周满在车把手前方搭了加厚的防风被，现在他们俩除了脸吹得生疼之外倒还好。
林晋声冷得偏头用肩膀搓了搓脸颊缓解僵硬感，严周满看见了有些心疼，他一个人的时候过得糙，冷不冷的也就几十分钟的事情，现在看林晋声这样就有些舍不得了。
他说，“家里有个头盔，回头给你拿店里去，下次回来戴着它就不冷了”。
林晋声摇了摇头嘴硬地说道，“不用”。
他把头埋在严周满的颈窝里说道，“你看这样就不冷了”。
两人回到家，林晋声把苹果从严周满的包里拿出来，让他先去洗澡。
等严周满出来时林晋声已经把苹果洗好，水淋淋地又回到严周满的手里。
“吃吧”，他还是用之前那副期待的神情看着严周满。
严周满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手里的红苹果却不如近在咫尺的男朋友的嘴唇红润。
他笨拙地啃下一口苹果，酸甜的汁水在口腔充盈。
“好吃吗？”林晋声问。
严周满点了点头，把苹果递给林晋声让他也一起吃。
两人你侬我侬地吃完一整颗苹果，直到两人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林晋声才告诉严周满，“今天是平安夜，按大家的习惯的话就要给喜欢的人送苹果，有祝福他平平安安的意思”。
“啊……”，严周满恍然大悟，他高中时也流行这个，当时还有许多同学趁着这个节日告白来着，这段时间太忙了，要不是有林晋声，这一天他肯定也就当个普通日子过了。
“等等”，他看着林晋声不确定地问道，“那去年的那颗苹果……”
“也是送你的，还打算跟你告白”。
时隔一年，林晋声当初在平安夜暗藏的小心思以这样的方式公开，他揽过严周满的脖子让他靠向自己，主动而热情地送出他们度过的第二个平安夜的第一个热吻。
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林晋声的不断步步紧逼，严周满看似被逼，实则早已经把林晋声的上衣脱了干净。
两人吻得唇齿难分推搡着进了卧室，期间旺财还在一旁插脚，差点没把严周满绊倒，于是它被无情的主人关在了门外，绝望地它挠门之余只听见主人们的零星话语。
“你买套了吗？”
“忘了，要不算了……唔……”。
结果单纯的旺财在门口睡了一晚上都没能进屋子。
第二天，小叶在店里左等右等了许久才等来拉着货的老板。
严周满脸上有难得的焦灼，他和小叶将车兜的肉全部提下来，一旁的林晋声也想来帮忙，被严周满一把推开，“你别上手，一旁休息去”。
再是厚脸皮的林晋声被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昨天他其实一直忍着疼，严周满又没经验，跟铁杵似的只知道往里塞，完事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却依旧像个跟屁虫似的在凌晨四五点赖着严周满跟他去菜市场采购。
现在到了店里，想着今天确实有些不舒服，他也干脆偷个懒来进店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休息。
后厨的严周满得忙疯了快，昨天闹了大半宿，早上两人连闹钟都没听见，还是旺财在门口挠门的声音把林晋声吵醒两人才仓皇起身。
严周满本想让林晋声在家里休息，到点儿了再去客运站坐车，结果那小子死活不干，明明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还强撑着和他一起出门，严周满恼得打又舍不得，骂又心疼，只好妥协又带着他来店里。
想着林晋声的屁股，他正朝锅里倒肉的动作停了停，把东西递给小叶，“你先替我会”。
走到前店，林晋声正睡意朦胧地看着门外漆黑的街道发神。
严周满本想拍拍林晋声，又想起自己手不干净，只能出声哄道，“小晋，去后屋歇会吧”。
林晋声转过头看着严周满，眼神里仍旧迷茫，估计是还没清醒，严周满说重新说了一遍。
听完，他用手肘碰了碰林晋声的脸颊，林晋声这才有些动静，木愣愣地起身往后厨走去。
廉价的铁床在人躺上去时发出难听地咯吱声，严周满这下心也放回去了，赶紧做今天的准备。
冬天早上吃面的客人更多了，大家都喜欢在寒冷的清晨来一碗热乎的汤面暖胃暖身，不过今天的老板和平时相比更手忙脚乱一些，馆子里的位置已经坐满，小叶还在后厨炒着今天中午要卖的回锅肉，张婶一边洗碗一边收拾桌子忙得不可开交。
在大家忙碌的这个清晨，一开始都没发现忙碌的人多了一个。
最早还是张婶发现的，她正抽个忙碌的间隙洗碗，正好一堆碗筷放到自己旁边，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林晋声。
她惊喜地问，“小晋？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了？这也没到寒假的时间啊？”
林晋声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扯谎说，“正好学校这两天没空，就回来帮帮忙，婶儿前店我去盯着就行”。
“哦哦哦，行行行，小晋你可真懂事啊，一有时间就知道回来帮忙”。
张婶继续絮絮叨叨地夸林晋声，林晋声蛮不好意思地走开了，一旁的小叶倒是听个正着，若有所思地盯着锅里的肉。
一直忙活到九点过，严周满才发现林晋声已经开始出来帮忙了。
他那种心疼又恼怒地情绪又钻了出来，对着擦桌的林晋声没好气地说，“小晋，你要是休息好了赶紧回去上课去”。
林晋声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一瞬间，严周满觉得自己特别像那种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绝世大渣男，他不自在地轻咳了声，解释道，“店里的生意忙得过来，你今天不是还有好几门专业课吗？别为了干这些活儿耽误了学习”。
林晋声又开始不说话，现在周围客人多，严周满也不好说什么悄悄话，只能明着哄着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放假了，到时候天天来店里没人撵你”。
林晋声不情不愿地放下抹布，严周满见事情有希望，赶紧继续说，“一会别做客车了，太折腾，直接打个车去学校啊，别省钱”。
林晋声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磨磨唧唧不情不愿地开始收拾东西。
严周满让小叶出来顶会班，自己带着林晋声到路口打车。
昌东市离省城的距离远，市里的出租车一般都不会跑这么长的单子，但是有许多专门在省城和昌东来回接客的私家车只要一通电话就能车接车送地把人带到指定位置。
在离店时严周满就给私家车的司机打了电话，说好接人地点后带着林晋声在路口等着。
林晋声不高兴地低着头。
严周满发现这小子每次走的时候都老大不高兴了，他笑着摸了摸林晋声的头发给他顺顺毛。
“别不高兴了，开心点啊”。
林晋声抬起头瞪着他说，“你男朋友走了，你还这么高兴！”
严周满收敛起笑容，脑中思索哄人的情话。
没等他想出来，林晋声却又像是想通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等我回来，天天和你在床上玩儿”。
严周满赶紧捂住他的嘴，朝四周看去。
好在四周空无一人。
“你别乱说话”，严周满要紧后槽牙。
林晋声这小兔崽子就是脸皮奇厚，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要不是自己管着，他肯定能做出在街上亲嘴的壮举来。
私家车来得很快，主要是钱给得到位。
把小祖宗赛上车后，严周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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