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幸予道:“这个笛子她之前在马车上拿出来过。”
“这两张画看起来有年头了,保存得这么好,应该对她很重要吧。”
蔡晓小点了下头,“或许。”
“这里是修仙界,光用眼睛看也看不出来这两张画是在什么时候画的。”她的手指轻轻抚摸幸喜乐的字迹,“其实喜乐写的字没有太多的变化,你看这个乐写的,和我记忆里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幸予的眼神柔和了些,“我记得她在写字这上就没让人费过心,也就刚开始的时候写的字没那么好看,但后来就开始主动要求自己练字了。”
他们俩看的是字,秦迟徊看的是画,他忽然说道:“喜乐之前只会画一些简笔画。”
“确实是这样。”幸予认同了一声。
蔡晓小笑了出来,“喜乐一定花了很久学画画,她在画画上没什么天赋,我和她上小学的时候,老师会在画上打分,每一次她都是刚过及格线。”
“等上了初中还是高中,她开始学简笔画了,刚上大学的时候,她画的简笔画看起来和别人画的差不多了。”
她这么一说,幸予也想起了一些事,“说起来她之前很不喜欢我翻她画的画。”
“她很爱画画。”秦迟徊说道:“我和她同居后看到了很多她画的植物,我还和她一起画了。”
闻言,幸予直接变了脸,“闭嘴,秦迟徊。”
“你的声音很难听。”
蔡晓小也变脸了,“幸予说得没错,你的声音难听,所以闭嘴。”
秦迟徊没管这两人的针对,他也不在乎这点小针对,他自顾自地回忆起来了和幸喜乐的过往。
说起来他能和幸喜乐在一起还有他画画好的原因呢。
他当初给幸喜乐画了很多画,只是后来那些画都不在了。
和幸喜乐在一起之后,他还手把手地教过幸喜乐画画,也不能说幸喜乐在画画上毫无天分,只是没大部分人学得容易而已,幸喜乐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她从不会因为自己怎么画也画不好而不耐烦,更不会气馁,她会耐心地画一遍又一遍,然后用特别好的语气去问感觉能请教的人。
她会把分寸把握好,不会让人感觉到被打扰,就是脾气再不好的人,也会在她面前平静下来,这大概是她的特异功能?反正她拥有这种与生俱来的神奇魔力。
不过当初秦迟徊还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没来请教过秦迟徊,一直和秦迟徊保持十分礼貌的距离,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她才开始让秦迟徊教她画画。
她喜欢画花草树木,第二喜欢画的是蓝天白云,第三喜欢画的是湖水海水,第四喜欢画的是小动物,排在最后的是人。
可能是因为幸喜乐不太喜欢画人,所以她也不太喜欢秦迟徊画她,所以刚开始秦迟徊都是偷偷画的,等两个人在一起的两个月后幸喜乐意外发现了秦迟徊画的她,没有秦迟徊想象的那么反感也没有生气。
只是单纯地疑惑为什么要画那么多她,她一直在她的身边没有必要特意画啊。
秦迟徊很喜欢这样的幸喜乐。
“你们在看什么?”回忆被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打断。
幸慕籽走进来后就停在了门口,在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后,眉头一皱,她重新迈开脚步朝着三人走过去,“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蔡晓小实话实说道:“刚才看书,从书里掉出来的。”
“这张图画的是你吗?”
幸慕籽只是看了两眼就否认道:“不是我,主人画的是慕幻树,但不是我。”
“虽然慕幻树很稀少,但画的的确不是我,主人画的只是慕幻树而已。”
“我跟了主人一千多年,这一千年里主人很少作画的。
她接过那张画有慕幻树的画,“在我很久远的记忆里,大概是在我还是颗种子的时候吧,主人历经千辛万苦见到了慕幻树,那是主人第一次见到慕幻树,而我就是那棵树上主人好不容易拿到的种子。”
“也就五颗种子,而我是唯一一个留在主人身边直到现在的!”说到这的时候,幸慕籽又开始自豪起来,“我是跟主人最久的慕幻树了,我也是唯一一个主人给予灵力化成人形的慕幻树。”
“所以我一辈子都要跟着主人!哪怕是生死,也不能将我和主人分开。”
这半个月里,这样的话蔡晓小、幸予、秦迟徊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她经常聊着聊着就突然自豪地表示她是幸喜乐最特别的慕幻树,跟的时间久,给的灵力最多还化成了人形,然后再用一句永远都要跟着幸喜乐做结束语。
幸慕籽轻轻抚摸画上的慕幻树,“这幅画是两千多年前画的。”
“上面还留有法术痕迹呢。”
“可惜时间太久了,那种小法术早就失效了。”她又接过画着石笛的画,“这个不是主人的笛子么。”
视线来到一旁的名字上,蔡晓小趁机问道:“那些名字都是谁的啊?”
幸慕籽这回没有选择含糊过去,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李觅寒是主人的师姐,齐舷算是主人的师兄吧。”
“而这个齐不凡是主人的师父。”这句话的语气里没了刚才的沉重,“这个应该也是两千多年前画的。”
她长叹了一声说:“有些事儿和你们说了也无妨,主人并不在意那些。”
“就算我不说你们去问主人,主人也会告诉你们的。”
“这种事与其让你们去问主人,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半月里幸慕籽也感觉出来,这三个人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问她幸喜乐的事,其实那些事和他们说了也无所谓,但她就是不想。
幸喜乐既然把他们三个留在了这,那她就不会因为他们对那点小事儿的好奇心而对他们有意见,就算他们三个人去问了幸喜乐本人,幸喜乐也会把那些事如实相告的。
她更不会介意幸慕籽向他们三人透露和她有关的事儿。
幸慕籽很清楚这点,可她就是不想说,她也能感觉出来这三人对幸喜乐没有丝毫的恶意,似乎就只是好奇。
或许就是对强大的人的好奇和倾慕吧,幸慕籽见过太多因为幸喜乐强大而想去接近幸喜乐的人,不断打听幸喜乐的事儿的人她也见过无数个。
幸喜乐这些年里救了很多人,也把很多人短暂地留在过身边,蔡晓小他们三个实在算不上例外。
不过这三人还是有特殊之处的,最开始,他们不是因为遇到了危险幸喜乐才把他们留在身边的。
这三人身上有不同于他人的地方,幸慕籽不是幸喜乐她无法一眼看出这三个人的奇怪之处。
留他们三个在身边的原因,幸慕籽弄不明白,但是她无条件地相信幸喜乐,幸喜乐既然这么做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幸慕籽指着画上的笛子说:“这个笛子你们见过,这是主人师姐送给主人的生辰礼,主人的师姐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送上一支笛子当做生辰礼的。”
“修士并不在意生辰,对凡人来说一年过一次的生辰意义重大,但对能活很久的修士来说生辰过不过都无所谓。”
“但是她……”幸慕籽点了点李觅寒这三个字,“她每年都会在主人生辰的时候给主人送生辰礼,每一支笛子都是她亲手制成的。”
“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她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神冰冷,“所以等主人回来后,你们绝不能问主人和李觅寒有关的事儿。”
“主人师姐不在时,我还是一颗种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又是何时离开的,我也不清楚。”
“我只知道主人很在乎李觅寒,每次有人提起李觅寒时主人都会难过,无一例外。”
“而这个齐舷,他是主人的师兄,是主人师父的孩子,他也不在了。”幸慕籽道:“似乎是在李觅寒离开之后,他也离开了。”
“忘了说,他和李觅寒一对。”
“这两个人对主人都很重要。”
幸慕籽把画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主人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齐不凡捡了回去,从那时起李觅寒、齐舷就成了主人的师姐师兄,主人说是被他们两个人带大的也不为过。”
“近千年的相伴,彼此的牵绊早就比寻常姐妹兄妹还要浓厚了,主人怎么可能不为这两人伤心。”她说道:“这些年里李觅寒送给主人的笛子就只剩下一支了。”
“那是她送给主人的第一支笛子。”
“不过笛子并不是她留给主人的最后的东西,我记得前些年的时候主人和我说过,以音御敌的方法也和她有关。”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我希望主人开心,就算不开心也不能难过。”她的语气陡然一变,尽显凶狠,“所以你们要是乱和主人说话的话,我就狠狠地揍你们,揍到你们以后再也不敢乱说为止。”
蔡晓小心绪复杂,她盯着桌面上的画,默默将它折好放了回去。
既然幸喜乐重视,那她就不能让它坏了。
她用尽全力把认为不该有的情绪忽略。
幸予忽然觉得有些不满,这三年里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幸喜乐唯一的亲人,所以他绝不能放弃寻找,而且母亲父亲也是为了找她才被邪魔袭击离世的,幸母幸父是最早一批遭遇末日的人。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她怎么能有其他的亲人?在他们因为她的失踪一夜白发的时候,她怎么能又有了别的亲人?
他深吸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他控制不住,他就是不满意,他就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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