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笼罩在巨大的玻璃罩中,失去了对外界的知觉,怪异的眩晕随着吻的持续将他的大脑几乎吃掉,直到唇缝被对方打开他才恍然惊醒,猛地向后退开。
但伦纳特没给他留下什么逃离的空间,后仰的脑袋紧紧挨在墙上。视线对焦,对方冰蓝色的瞳孔因酒精和情/欲而加深了色彩,通常冷静无波的脸上却没有震惊,反倒是丝丝被打断的遗憾。
Jesus,刚才发生了什么?
房间一片寂静,听觉,触觉却格外清晰。伦纳特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唇上,黎昕晖止不住战栗。
近在咫尺,伦纳特对他的感觉一清二楚,猎物的颤/抖,使他的目光倏地垂落到亚历克西的嘴唇上,作势再次倾身。
黎昕晖惊慌地瑟缩,却无处可退,只得别过头,“伦纳特?你需要醒酒药,what the hell你到底要干什么?”
伦纳特顿住,垂下浅金色的睫毛,金棕色的头发几乎蹭到黎昕晖的脸,酒气消散,味道很干净,像一只卫生习惯很好的大狗。
他沉默着,他现在倒是安静了,而黎昕晖只觉得困惑至极,God,总算完事了,他可以走了……
“这比你打我一拳要好不少吧,不是吗?何况你也喜欢,不是吗?”声音低哑,逻辑扭曲,还一边向黎昕晖蹭过来。
“什么?”黎昕晖抵在伦纳特的胸口,很好很完美的胸肌,但他只想摆脱,虽然他喜欢狗,但不喜欢这种人型巨犬,简直不讲道理。
对方的动作难以招架,语速也快得难以理解:“你喜欢男人,不是吗?小鸟,总是盯着我看。发泄发泄没什么大不了,打我一拳明天却要上头条呢。”
“我…我不…”
但他伦纳特未成型的抗议,已经被又一个吻吞下,这不再是纯洁地试探,碾磨着唇/瓣,甚至吮吸啃咬着下/唇,黎昕晖却难以回应,他没什么经验,太过生疏。
他只能无力的感受,感受湿滑地摩擦,听到伦纳特低沉饥/渴的呜咽……令他绝望和恐惧的是,他难以遏制自己内心的期待与享受。
“你没接过吻吗?”伦纳特低语道,近乎挑衅,“真的是只菜鸟。”
简直是侮辱,将黎昕晖从甜蜜的呆滞中刺醒,他抓住伦纳特有些凌乱的金发——他早就像这样做了,“我没想和任何人接吻,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
讨厌的,到处调/情的,白男,好像经验有多丰富似的。
但伦纳特听罢,反而更加激动,“那是初吻吗?艾利克斯,嗯?罗德斯怎么叫你的,小黎?”
他再次重重吻上他,力度让黎昕晖呼吸困难。他的下颌被捏住,被迫使打开,暴露柔软的舌尖。
可怜的黎昕晖,没谈过恋爱没接过吻的黎昕晖,只被男孩女孩逗弄追求过的,或许也只是和人暧昧过的黎昕晖,就这样昏头昏脑地顺从了指引,乖顺地张开了嘴,让伦纳特得以加深这个吻,甚至吮吸他的舌尖。
黎昕晖只有徒劳的对抗,闭上眼睛拒绝与那双蛊惑人心的蓝色眼睛对视,这简直就是在欺凌和强迫,他的怒火突破了那贪图享乐的感官。
他没有选择推开伦纳特,而是试图报复,他一向学习能力很好,虽然不希望用在这件无聊的事上……回吻,厮摩,直到伦纳特逐渐温柔甚至同样投入,他能感到伦纳特究竟有多喜欢这个吻。
呵,偏要他失望,黎昕晖咬上一口,他的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猜测这是伦纳特的上唇。目光上移,却与充满兴味的蓝眸对视。
压抑的闷哼传来,但伦纳特毫不在意这点疼痛。伦纳特利再次撬开他的嘴,湿热的舌剐蹭过他口腔的内壁。
他试图反击。然而眩晕感再次袭来,他彻底溺毙于这蓝色的海洋中,简直要被吞噬。唇齿的啃啮近乎令他迷失,腰侧的手掌滚烫地箍紧他,哦他忘了对方同样是强壮的F1司机,这简直像是握着方向盘。
直至膝弯撞上什么,他悚然一惊。
那是床。他被推/倒了。
伦纳特·冯·阿德勒吻了他,现在,他又把他放倒在床上。
混乱。荒谬。
他的瞳孔不自主地放大,像被猎人打了一枪的鸽子,仿佛预见到自己坠落地终局。伦纳特已单膝压上了床垫。黎昕晖向后挣去,恐慌骤起。
“等等!我说……停!”
来不及了。伦纳特覆上来,黎昕晖在唇舌交缠的间隙喘息着质问,“伦纳特,我觉得我们今天已经可以结束了……停!”
伦纳特只是俯视他,他从第一天见到伦纳特就觉得他像一头狮子,或者猎豹,总之缺乏人性。
“……别想太多。”他再次俯身黎昕晖猛地偏头躲开。他需要思考,但事实上无法思考,滚烫的唇在他颈侧搏动的血管上简直像是铁烙。恐慌的动脉血,在对方舌尖下奔流。
他试图推开,却最终化成无力地攀附,手指绞紧了衬衫,像抓住浮木。
“你明明也喜欢。”他听到伦纳特满足地轻哼。
“你在胡说什么?”伦纳特在他下颌下用力一吮,压根没有理会黎昕晖的质问,他怀疑伦纳特要把自己吃掉,物理意义上的吃,金发碧眼的男人让人很难怀疑没有什么狼人或是吸血鬼的血统。
他感谢自己的走神和最擅长的天马行空,把自己的思维从这场彻底的欲//望陷阱中带离。
黎昕晖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将伦纳特从身上推开。
哼,这个醉鬼。
God,平时再优雅再冷酷再高贵的男人,喝过酒,沉/沦于情//欲,也就不过如此,自己居然还想要找他客观理论,也是活该!
伦纳特猝不及防,踉跄着被掀开,醉意和突然的冲击让他捂着仿佛要裂开的头,弯下了腰。
黎昕晖像机敏的小鹿,趁机从床上弹起,心脏狂跳,衣衫凌乱,来不及管红肿甚至刺痛的嘴唇红肿,和灼烧般的颈侧。
他只来得及惊恐地看了伦纳特一眼,像是被烫到一样,转身几乎是逃离了房间。
门被猛地甩上。
房间恢复了应有的寂静,气氛骤然冷却,只剩伦纳特粗重的呼吸和酒后的头痛欲裂。
他缓缓直起身,捂着额头的手指缝隙间,冰蓝色的眼睛里迷乱褪/去,却浮上一层难言的笑意。
浴室里水汽氤氲。黎昕晖站在花洒下,水流烫得皮肤麻木,他几乎要搓掉一层皮。
直到此时,白日的疲惫,委屈,以及夜晚的冲击像是后知后觉的巨大海啸将他吞没。
手指用力擦过嘴唇,仿佛残留着被用力吮吸的触觉,甚至被牙齿磕碰到的疼痛,仍在灼烧,他分不清那是厌恶,还是贪恋。
他又烦躁地搓了搓下颌下方的疤痕,连带着柔嫩的颈侧,皮肤更是近乎燃烧,明后天甚至还有广告拍摄,不得不用遮瑕或者运动胶带才能盖住那个该死的吻痕。
“F**k……”他低声咒骂,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水珠,试图把那个给予他这些无力感的男人赶出脑海,这都什么事儿?
再怎么不情愿,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嘴唇,下颌下微微发紫的吻痕,也不得不承认,伦纳特确实夺走了自己的初吻(和一个男生),而黎昕晖自己却还没搞清楚自己喜不喜欢男人。
这跟那些青少年时期的家家酒截然不同,他颇有些忧愁地叹了口气,迟来的青春期在21岁降临。
他裹着浴袍摔进酒店大床,还好床一向是温顺的动物,只会给他一个被动的拥抱,不会咬人。
不出意料,手机屏幕正疯狂闪烁。一堆未读消息,正提醒他外面还有真实的世界,而他刚刚在酒店703放间里,经历的不过是某种脱轨,甚至超现实的事件。
诚实的说,他宁愿遭遇的是什么超自然接触,怪兽之类的,这比被伦纳特凶狠地掠夺要可接受得多。
他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手指划开屏幕,先回复了父母看到事故后发来的消息——这是最简单的部分,但之后便是些花样百出的问候了。
劳拉:Hey! mate,找到伦纳特了吗?他没事吧?他有时候是有点…古怪。别有负担!要是他对你怎样了我先向你道歉(眨眼)(坏笑)
黎昕晖翻了个白眼,“古怪”?这词用得可真轻巧,要是劳拉被伦纳特今天那样强吻,他又会怎么形容呢?哦想到那个画面,黎昕晖有些恶心地笑出声。
不论怎么说,劳拉是个不错的人,就是给伦纳特做二号车手的这几年,显然受了不少迫害。
艾利克斯黎:古怪?mate,你可真了解他,还代表他对我道歉?真像他的女朋友!(呕吐)
劳拉:谢谢你没有说我像他的爸爸或者叔叔之类的,虽然我想成为阿德勒集团的董事或者四届车手亚军之类的,但这不意味我不想当人了,或者当是最糟糕的那种人(大笑)(笑哭)
劳拉:说真的,你没事吧,我很担心lenz对小美人做出什么事来?他总看你,你知道的(坏笑)
黎昕晖的脸猛地涨红,说不清是洗完澡的热气还是过度的羞愤。
艾利克斯黎: 根本无事发生,他说他想静静。我先回了。
他试图给出一个模糊但合理的解释,毕竟伦纳特在他看来一向如此,今天只是意外。
艾利克斯黎: 还有,什么叫脆弱的小美人,我相信同样作为F1车手,我能承担比你更多的G力(抓狂)(愤怒)(拳头)”
他不再看劳拉的回复,果然他之前想的没错,穿着阿斯顿马丁车队绿色队服的劳拉就是一只爱搅混水的绿色大青蛙!
但菲尔德的消息却让他有点愧疚,他错过了为真正关心他的前辈庆祝的时刻,就为了去找那个混/蛋。
菲尔德: kid,庆功宴你溜得可真快!我的P1香槟你都没喝一口!下次可不行!
他努力让语气轻快起来:Sorry sorry!我去找伦纳特了.......不过这不重要。今天跟着你开车太兴奋了,祝贺你(烟花)(祝贺)
菲尔德: 小阿德勒?你去找他干嘛,哈哈怪不得露西刚刚这么紧张(大笑) 没关系,下次期待你的冠军香槟(干杯)
露西?完蛋! 他忘记了这位公关经理对自己的那些谆谆教导了,唉,太过热血上头了,黎昕晖将头埋在被子里,只溢出淡淡的绝望。
晚上要看排位赛,反正是周六,先发了)呜呜虽然到现在还是单机,但是写得很开心,有评论就更好了(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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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xp大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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