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升起,于叔已在别墅的院子里晨练。一柄凌峰长剑在他手中寒光流转,时疾时徐,舞得极有章法。快时剑影重重,令人目不暇接;慢时剑身微颤,将晨光折射成点点碎金。
俊泽静立一旁观看,待爷爷收势站定,他由衷地鼓掌赞道:“爷爷真是好身手!看来孙儿要甘拜下风了!”
于叔闻言,朗声一笑,随手将手中的剑抛给俊泽,自己则从一旁兵器架上又取了一柄。
“好久没与你切磋了,”他手腕一抖,剑尖轻抬,眼中流露出关切与考验,“难得今日有此闲暇,让我看看你长进了没有。若无长进,我即便退休了,也难以全然安心啊。”
“爷爷,那您可要小心了!”俊泽接剑在手,挽了个剑花,脸上尽是自信的神采,语气笃定。
话音未落,爷孙俩便斗在一处。一时间,院中剑风呼啸,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咣咣”的碰撞声与“嗖嗖”的破空声,很快吸引了正在一楼厨房准备早餐的两位女仆。她们忙放下手中活计,凑到窗前观看。
王阿姨看得欣喜,忍不住轻拍手掌:“于管家真厉害啊!老当益壮,真不愧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小于管家也毫不逊色呢!”李阿姨眼中也满是欣赏,笑容满面地接话,“你看他的招式,灵动迅捷,我看倒是更胜一筹呀!”
这番动静也传到了二楼。主卧的窗户被轻轻推开,金予揉着惺忪睡眼向下望去,见到院中激斗正酣的爷孙俩,顿时睡意全无,眸中闪过惊喜的光彩和欣慰。【看来,于叔果真后继有人了!】
就在此时,一团黑影正潜伏在别墅旁高大的树冠中。它周身漆黑,唯有眼中透出些许惨白。只见它眨了眨眼,数道飞镖便猝然射出,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径直朝二楼窗边的金予袭去!
“有刺客!保护主上!”于叔暴喝一声,身形骤起,如鹰隼般掠上屋檐,长剑疾挥,格开飞镖。
俊泽反应同样迅捷,足尖一点,翻身便跃上二楼窗台,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在金予前方。
“铛!铛!”两声,于叔剑光闪动,精准击落了两只飞镖。然而仍有两只刁钻地绕过他的防御,直取俊泽心口!
俊泽急将长剑横于胸前格挡,那飞镖竟如高速旋转的钻头,与剑身摩擦出刺耳的火花,眼看就要将剑身洞穿!
【可恶!竟敢到我的住处撒野!】金予眸中寒光一闪,心中怒意翻涌。她神力瞬间迸发,那两只即将破剑的夺命飞镖竟硬生生悬停在空中!随即在她意志操控下猛地调转方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射回!
只可惜,那团黑影早已溜之大吉。飞镖“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了粗壮的树干,颤动不已,却未能伤及刺客分毫。
俊泽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缓缓落下,方才险些就栽在这阴毒的暗器之下。他定睛看去,那落在院子里的两只飞镖通体乌黑发亮,上面铭刻着半龙半蛇的诡异纹饰,尾部缀着黑金丝线——这极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玄冥毒镖”,据说普通人触之即亡。
金予伸出右手,凌空一摄,那两枚毒镖便悬于她掌心上方。她仔细端详着镖身上半龙半蛇的纹路,最终确认这正是玄冥毒镖——看来刺客极有可能是恶魔项陨的爪牙。
“俊泽,你这么拼命干什么?”金予转头看向仍护在身前的年轻人,语气里带着几分气恼,“我又不会死。你若不幸中镖身亡,叫我如何向你爷爷、向你们于家交代?”
俊泽从窗台轻盈跃入主卧,利落地收剑入鞘。他迎上金予的目光,眼底燃烧着无所畏惧的坚定,近乎执拗地答道:
“我说过,主上只是不会死,又不是不会受伤、不会疼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更不能忍受你被疼痛折磨。那样的话,比我死了还要难受!”
金予:“……”
一楼厨房内,两位原本在看管家们比武的女仆,早已惊得躲进了橱柜。直到外面许久再无动静,她们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身来。确认危机真的解除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深深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满心的恐惧都倾吐出来。
李阿姨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喃喃:“真是吓死了……”
“我算是明白了,”王阿姨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调侃道,“咱这工资里,绝对包含了惊吓费。”
中西式结合的美味早餐在安静中享用。
于叔沉思良久,提出一个大胆的推测:“主上,敌人明知您拥有不死之身,却仍频频来犯,背后必有更深的阴谋。老身怀疑,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迫使您大量动用神力,借此削弱您对恶魔项陨的封印,助他脱困。”
此言一出,俊泽眼中立刻涌起担忧,眉头紧锁。
金予却气定神闲,她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手,淡然道:
“于叔所言,与我判断一致。每次使用神力,确实会加剧我身体的痛苦,也会暂时削弱封印,但他们不知道,每熬过一次痛苦,我的神力反而会增进不少,封印也会加强。”
听到这里,于叔和俊泽才稍稍放下心来,紧蹙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
避开了早高峰,吾城一路畅通,司机小刘提前十五分钟把他们三人送到了腾吾机场。
于叔和俊泽紧紧相拥,随后朝金予深深鞠了一躬,“主上,请您一定保重!”
“俊泽,你要继续勤练武术。只有你足够强大,敌人才不敢轻易来犯,明白吗?”于叔语重心长地叮嘱,眼眶微微泛红,“一切……保重!”
说完,他拉起行李箱,转身朝登机口走去。
望着于叔渐行渐远的背影,金予高声喊道:“于叔——放心吧!有我在,俊泽绝不会有事的!”
于叔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他的背影看上去无比坚定,脸上却早已布满泪痕。那背影诉说着如山之爱,那泪水则泄露了他的不舍与牵挂。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登机口,俊泽才发觉,金予的脸上也清晰地挂着两道泪痕。他忽然明白,原来在主上心中,早已将于叔当成了真正的家人。
“主上,你刚才的话说反了吧?”俊泽回过神来,有点不服气地双手叉腰,“明明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他郑重其事地纠正,试图夺回自己的定位。
“反什么反?你可是于家最宝贝的继承人!”金予斩钉截铁地驳回,那不容置疑的语气,配上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和一副“敢反驳试试”的凶狠表情,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萌。
俊泽被这表情逗得内心狂笑,却又不敢表露半分,差点憋出内伤。
“愣着干啥?上车。”趁俊泽转身憋笑的工夫,金予早已坐进了车里。
俊泽闻言,赶忙钻了进去,来时任副驾的他,此刻自然地与主上并肩坐在后座。
司机小刘从后视镜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洞察一切地会心一笑,随即稳稳地踩下油门,驾车驶离。
上午十一点,劳斯莱斯幻影途经吾城某彩票兑奖中心。
郝韧和宇铭正在那低头看着各自手机银行里刚到帐的、惊人的余额,尽管帽子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掩不住他们眼底几乎要溢出来的狂喜。
“走!必须去搓顿好的庆祝一下!”郝韧兴奋地提议,一手热络地揽过宇铭的肩膀,几乎是半推着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利落地把他塞进后座。
“师傅,麻烦去江隆大酒店!”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馋那家的顶级大餐已经不知多久,今天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吃一顿了。
行至第二个红绿灯路口,出租车恰好与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并排停下。宇铭一眼认出是昨晚那辆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郝韧顺势望去,顿时激动得手舞足蹈,慌忙按下宇铭身旁的车窗,朝邻车大喊:“老板!大老板!您是我的幸运神!我爱您!”说完还隔空献上一个飞吻。
宇铭急忙拉住他:“郝韧,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万一车主是位女士,非被你吓到不可。”
邻车突然抛来飞吻的一幕被俊泽瞥见,他迅速拉上车窗帘,避免主上看见。
“怎么了?”金予察觉他的举动,出声询问。
俊泽笑笑摇头:“没事,太阳有点烈,我怕晒。”
“噢——原来花美男都这么注重护肤呢!”金予略带取笑地说。
花美男?!
俊泽一怔。原来在主上心中,他竟是这样的形象?听起来似乎少了些男子气概,倒像是娇生惯养似的……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自心脏深处传来,金予暗暗屏住呼吸,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这两日神力消耗过度,怕是反噬开始了……她凝神不动,试图将那阵翻涌的气血压制下去。
这细微的变化却没逃过俊泽的眼睛。他神色骤变,倾身向前:“主上,您怎么了?是不是心疾又发作了?”
金予心头微讶,随即了然——俊泽生有异瞳,能直视她心脉处那些旧伤。看来是瞒不住他。
“无碍。”她强压下喉间翻涌的气息,唇角牵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指尖却在身侧悄然结印。
一道微不可见的金光闪过,俊泽还未来得及再开口,便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身子一软,沉入了无梦的昏睡。
金予轻轻扶住他倒下的肩膀,将他在座椅上安顿好,眼底掠过一丝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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