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危险逼近,金予微笑着松开手,只留下一句“再见”,便迅速转身离去。
她挤在人群中向外走,与那黑帽男子擦肩时,假装不经意地用肩膀碰了他一下——瓶中的汽油已在瞬间化为清水。
在这人挤人的餐厅里被轻轻撞了一下几乎没有什么感觉,黑帽男子并未察觉有何不对。他连眼皮都没抬,只顾低头往里走。
望着那道令他心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宇铭心中涌起一阵空落。【糟糕!忘了问她要联系方式……】
黑帽男子走上二楼,在旋转楼梯口朝上方望去,三四五楼人声鼎沸,顾客满堂。
服务员王阿姨热情地上前询问:“老板,您几位呀?”他却露出阴邪的冷笑,猛地拉开风衣拉链,露出内袋里四瓶透明液体。
王阿姨顿时愣住:“先生不好意思,外带酒水不能在本店饮用……”
话音未落,男子突然狂笑起来,迅速拧开瓶盖将液体泼向四周。
被洒到的顾客惊叫连连,大家都以为他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待他掏出打火机时,众人才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凑近闻身上是否有汽油味——这人竟然要纵火?
“毁灭吧!地球!”黑帽男子大喊着,将点燃的打火机扔向地上液体最密集处。
二楼瞬间陷入恐慌,人们四散逃窜。庆幸的是,打火机落地的火星竟被液体浸灭,并未点燃。
黑帽男子彻底呆住了。
趁他发愣,厨房里三位壮实的厨师抄着锅铲与大铁勺冲了出来,以压倒性的力量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真是个疯子!神经病!快报警!”
“还想毁灭地球?看我先把你给灭了!”
他们怒喝着,手中的“兵器”毫不留情地落下,金属的脆响与男子的哀嚎交织,直到他再也无力挣扎。
二楼的骚动吸引了整栋楼的注意,顾客们纷纷探头张望。很快,“有神经病在玥悦餐厅纵火未遂”的消息便在店内和街上传开了。
男子被制服时,帽子和口罩都被扯掉,露出秃顶和右脸一道长长的刀疤。他一边挨揍一边百思不解:【明明装的是汽油,怎么会点不着?地上的液体连半点汽油味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直到警察赶来将他铐走,他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经此一事,许多顾客心有余悸,纷纷离店。老板连连道歉,又是打折又是赔笑,尽力安抚受惊的众人。
最后只剩下五楼几位胆大的顾客还在继续用餐。
老板将十名员工和两名兼职生召集到一楼开会,严肃训话:
“大家注意,今后上班都要多留个心眼,仔细观察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进店。发现任何异常,立即向我汇报!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员工们异口同声,回答响亮。
这时,金予再次走进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那是哪位明星?”
“不知道啊……长得好像**菲……”
员工们窃窃私语。
老板最先回过神,立刻笑脸相迎:“美女您好,是用餐吗?”
金予微笑点头。老板亲自引她走上三楼雅座。
上楼梯时,她和宇铭目光交汇,眼波流转。
【太好了!还有机会!】宇铭内心激动不已,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问她要联系方式。
老板赵澎承是玥悦餐厅的第三代传人,圆脸福相,笑起来憨态可掬,经营这家餐厅已有八年。
他拿着点菜单,眉开眼笑地热情招呼:“靓女想吃点什么?第一次来的话,强烈推荐我们的招牌白切鸡,保证您不虚此行。”
金予翻阅着菜单,微笑道:“要一例白切鸡,一份清炒菜心,一盅川贝海底椰炖雪梨。”
“好嘞!”赵老板爽快地应声,笔走龙蛇地在菜单上记下菜品,随即朝身后唤道:“小卢,上茶!”
“来咯!”应答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小老头,他身材瘦小,比常见的袖珍人略高些,行动间却十分利索。
当被称为“小卢”的老人端着茶壶走近时,金予望着他那张熟悉的面孔,不由得恍惚了一瞬——他长得太像那位曾对她施以援手的邻家叔叔金康安了。
当年十岁的她失去双亲,与年近八旬的奶奶相依为命,正是康安叔叔在外辛苦打工,不时寄来几百元生活费,才让她们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按惯例,小卢只需将热茶送至桌边即可,但这次他却主动执壶,为金予斟了一杯。
“客官请用茶~”面对这样一位清丽的客人,他脸上洋溢着朴实的喜悦。
金予悄然在餐桌下用右手幻化出一个红包,随即递向他,含笑轻声问:“若给你小费,会被老板没收么?”
小卢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位客人不仅容貌出众,心地也如此善良。他赶忙接过,凑近她耳边,用手半掩着嘴低语:“别让老板知道就成。”
就在这时,金予瞥见刚走上三楼的宇铭正注视着这一幕,他的神情略显尴尬。
小卢也察觉有人,迅速将红包塞进裤兜。他转身仰起头,对上一米八的宇铭,立刻板起脸警告:“兼职生,你要是敢说出去,小心我让你丢了饭碗!”
宇铭其实全然不在意红包的事,心头那点不自在,只是源于看见他们方才挨得那般近。他手里紧攥着用热水和洗洁精仔细洗过的抹布,微微欠身,示弱道:
“卢总,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个回答让小卢十分满意,他脸上重现笑容,迈步上楼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向金予恭敬地鞠了一躬。
一钻进顶楼储物间,他迫不及待地偷偷打开红包。刹那间,他惊得瞪大了双眼——那夺目的金色光芒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里面赫然是一片沉甸甸的金叶子!
餐桌早已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但宇铭仍在一旁左擦擦、右抹抹,徘徊不去。
他的那点小心思,金予早已看在眼里。她会心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后故意失手将茶杯打翻,让少许茶水洒在桌面上。
不等她招呼,宇铭便拿着抹布快步上前,关切地问:“你没烫着吧?”
“没事。”金予微笑注视着他,有些享受此刻暧昧的氛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这么明显吗?宇铭的脸瞬间红了。他放下抹布,掏出手机递过去,鼓起全部勇气:“可、可以留个电话吗?”他的声音是微微颤抖的,舌头像是要打结。
从小到大都十分内敛的他,几乎将积攒至今的所有勇气都用在了这一刻。
金予却没有立刻去接,只是含笑注视着他,眼中流转着欣赏的光芒。要知道,曾经的皓琛可从来没有主动追过女生。
这片刻的沉默让宇铭的心从紧张的狂跳直坠入失落的谷底——像她这样光彩照人的美女,怎么会愿意给一个普通的兼职生留下联系方式?果然是自己太痴心妄想了。
“上菜咯!”王阿姨洪亮的吆喝声伴着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宇铭窘迫地收回手机,全然没有发现,通讯录里已然悄悄多了一个联系人——名字备注是“金予”。
王阿姨一边上菜,一边敏锐地注意到兼职生通红的脸颊。过来人的经验让她立刻明白了**分,便催促道:“小江,别愣着了,快去二楼端菜,别让客人等急了。”
望着宇铭下楼的背影,金予说:“王阿姨,我再要一只白切鸡、一份小炒牛肉、一份糖醋排骨和一份地三鲜,待会打包带走。”
“好!好!”王阿姨顿时喜上眉梢,但头脑灵敏的她随即心生疑惑,“靓女,你怎么知道我姓王呀?”
金予但笑不语。见她仍旧满眼探究,便轻描淡写地找了个借口:“凑巧,我家请的阿姨也姓王,叫顺口了。”
很快,宇铭便端来了清炒菜心和炖汤,左右手配合得利落。
“金小姐,请慢用。”他轻声说道。
正在下楼的王阿姨听到这个称呼,不禁对宇铭刮目相看——这小子竟然已经知道了美女的姓氏?看来并非全无进展。
再细看那位靓女望向宇铭的眼神,似乎也并非全然单纯。这情形倒像是“扮猪吃老虎”,这位美女恐怕不简单。
宇铭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片刻停留。
【难道是生气了?】金予觉得有趣。从前她就爱这样逗皓琛,先惹他生气,再把他哄好。
用完餐后,金予结清账目,便拎着打包好的食物走出了餐厅。
店内众人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其中要数小卢最为真诚不舍,他深深地弯下腰,鞠躬的时间也最久——宽松裤兜里那片沉甸甸的金叶子,约莫有20克重,时刻提醒着这位客人的不凡。
而宇铭的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涩意。他亲眼目睹了结账的全过程:餐费一千有余,老板好意提出抹去十五元零头,她却淡然婉拒:“不必,按原价即可。”
赵老板连连称赞她是贵客,豪爽大方,欢迎常来。当她的左手不经意间露出那只玫瑰金镶钻手表时,老板眼中闪过的惊羡,足以说明其价值不菲。
横亘在眼前的巨大贫富鸿沟,让宇铭黯然地垂下了眼眸。先前鼓起勇气向她索取联系方式的莽撞行为,此刻像一根针,反复刺痛着他的自尊。
【她生活在云端,而我深陷于泥潭,本是云泥之别。一只地上的癞蛤蟆,又怎敢去仰望那天边遥不可及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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