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重新许愿，我愿长眠于梦境——
我们，算是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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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是被人给叫醒的。
“同学，同学，图书馆还有十分钟就要关门了。”
七楼的借阅室灯光明亮，周围却早已没了学生的身影。
“顾眠呢？”苏越打了个呵欠，环顾了一圈，发现隔壁桌已经被收拾空了，包括那枚微型终端。
“啊？顾学长？他七点钟就回去了呀。”
“七点？”苏越下意识看了眼挂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再过半小时连宿舍都要熄灯了，“他这么早就回去了？”
“顾学长好像晚上有课。”
“那……”苏越斟酌着打听，“他走的时候说什么没有？”
“他……”被问到这个，男生不知为何有些迟疑。
“怎么了？”苏越不由觉得奇怪。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吧？
“他说，”男生顿了一下，观察着他的脸色，有些尴尬地说道，“让你平时多补觉，免得把口水流到书上……”
“……”
你才流口水！你全家都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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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的军校，路上杳无人迹。
苏越推开宿舍的门，里面漆黑一片，室友早已经睡了。
月光透过窗照在桌上，一张不规整的字条，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
「下午帮你点过名了。还有，晚上顾眠来找过你。——温渐」
苏越从口袋里拿出终端，这才发现终端已经没电了，想必是温渐打他电话没打通。
他把书放到桌上，及时给终端充上了电。
“叮咚”，终端上的未读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其中正有一条是来自顾眠的。
「晚上有课，先走了。另外，你借的书是用我的晶卡登记的，用完记得给我。」
「哦，知道了。」
苏越随手将终端丢在一边，目光落在从图书馆借出来的那本书上。
书封依旧崭新，无声昭示着那段被忽略的过去。
他的手指缓缓摩挲过粗糙的纸张，心底突然升起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迫使他将书翻开到最后一页。
白纸黑字分外刺眼。
「3025年11月，白焕于联邦首都星成功刺杀柏冷，结束半年期的间谍生涯，恢复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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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堂实战课连上，苏越刚到练习场，就看见周叙和他的新交的男朋友在秀恩爱。
“哟，这不是上次对你死缠烂打的那个吗？”Alpha似笑非笑睨了眼苏越，搂住周叙的肩膀，“他最近没再纠缠你吧？”
周叙脸色不怎么好看：“没有。”
“谁特么稀罕你啊？”苏越皱眉，有仇当场就报，“想被我纠缠，也不找个镜子自己照照……”
周叙脸皮薄，一下就生气了：“又不是我说的，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算了，苏越，和瞎了眼的人计较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淡笑，苏越猛地转过头，看见姗姗来迟的顾眠。
“你……”
苏越自认不是一个口笨舌拙的人，然而此时此刻面对顾眠，他却像哑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顾眠冲他吹了下哨，弯起眼角，示意他归队。
眼看教官和顾眠先后到场，苏越这才进了队伍。
教官整顿好队伍，清点了下人数，开口说道：“今天的实战课，我们打练习赛，由系统随机分配对手，不限同专业。谁愿意先来？”
“我来。”
“我来。”
两道声音叠在一起，苏越的目光越过队伍，与那双沉静的眼眸对上。
如海一般深邃的宝蓝色眼眸，在剧烈的阳光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与记忆中的那双冷静优雅瞳眸重合。
“第一场——苏越、顾眠！”
苏越眯了眯眼睛，握着手腕上前：“别以为刚刚说了句好话我就会手下留情。”
顾眠轻嗤笑一声：“说得好像你不手下留情就能赢我似的。”
“能不能赢，打了再说——”
话音落下的刹那，苏越已经，拳头狠狠朝顾眠挥了过去，顾眠丝毫未见慌张，眼疾手快避过，那拳头不偏不倚落在他耳边，将围栏砸出了一个窟窿。
练习场周围传出一阵惊呼。
“苏越这是在蓄意报复吧？被抢了Omega老没面子了。”
“出手这么狠……”
“顾眠也不是省油的灯，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
“砰”的一声，苏越直接踹飞了栏杆，趁着顾眠避让的瞬间冲上前去，将顾眠扑倒在地上，手肘下了十二分的狠劲，死死压住他的肩膀，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两人的身体抱在一起滚了两圈，顾眠先一步反应过来，反扣住他的手腕，及时摆脱了桎梏，手掌支撑住地面，反将苏越压在地上，膝盖抵入他腿间，直逼他裆口。
“再这么耍无赖，可就要吃苦头了。”
苏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骂道：“我靠，顾眠你来阴的……”
顾眠稳稳接住他的拳头，勾唇浅笑，语气深沉：“别说脏话，不适合你。”
——“白焕，脏话不适合你。”
熟悉的话语令苏越全身一震，强烈的冲击感刺得他头皮发麻。
他怔怔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庞，紧握的拳头竟伴随他颤动的心有一瞬间的松懈。
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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