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夫妻死了，丈夫身首异处，妻子溺水而亡。
刚才的惨叫声就是睡在妻子身边的张燕。她半夜感觉床单湿湿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已经死去的女人。
念心正在安慰她，可怜的女孩被吓呆了，整个人失魂落魄，浑身不住颤抖，她丰腴的身体包裹在单薄的衣服里，迷蒙的眼睛里透着脆弱。沧天瑞一时有些看呆了，先前只觉得这人有几分姿色，没想到细看下才发现如此诱人。
温洛留意到他的眼神，十分嫌恶。
虽然杜千江先前警告过，但周鸣还是表明了身份，他是个警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选择明哲保身。
硬着头皮检查了两具尸体，他的脸几乎没有血色了。
“是被人砍下来的。”他艰涩地分析，这丈夫就睡在自己身边，而他居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他看向屋内神色各异的其他人，不确定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人类。
夫妻俩的尸体连带那张染血的沙发，暂时被锁进了先前妻子和张燕住的房间。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难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有两个人在眼皮底下被杀了。
“我们要不要说下昨晚分开之后都干了什么？”周鸣率先开口。
杜千江先前问过他，为什么要透露自己的身份，没人会在这种环境里说实话，除了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简直毫无用处。
“我知道。”小周警官苦笑，“我就是觉得说了之后如果真的有犯人的话，好歹能顾及一些。”或者，会把矛头干脆指向自己。
杜千江有些意外，对这个菜鸟警官有了新的认识。
他决定带个头，“施先生应该睡的比我晚，他好像吓到了，呆坐着没躺下去，后来我就睡着了。”
“阿姨也是，”张燕也想起了什么，接着他的话说，“我躺下之后感觉她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好像也爬起来坐了一会儿。”
两个人好像都有心事，但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普通人确实需要一定时间来接受，倒也不算特别奇怪。其他人因为本身不和他们在一个空间内，所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周鸣重点听了下马勇的发言，他们昨天回去就睡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在表露自己的身份之后，明显察觉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某种危险的评估。
“警官，没事了吧？”马勇懒洋洋道，“我去睡个回笼觉。”路过张燕的时候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小美女，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来二楼找我。”
不知道是不是楼梯铺了地毯，马勇快到二楼的时候重重绊了一跤，付天华因为跟得太近，连带着挨了一脚，没站稳滚下了楼梯。
这幕太过滑稽，沧天瑞甚至笑出了声。
“华哥你没事吧？”曹奇赶紧扶起脚边的付天华，被他一把推开，三人狼狈的回屋了。
*
折腾了一早上，肚子也饿了，他们还要在这里待三天，总不能先把自己饿死了。
杜千江去厨房看了看，冰箱里摆满了食物，好像是有人特地准备的。
大少爷除了会冲泡些饮料，其他一无所知。保险期间他挑了一些眼熟的食物，一起煮到锅里，再下了点面条。
“要是小老板在就好了。”他吃了口自己煮的东西，没忍住说道。
周鸣十分惊讶，“小老板也参加了？”
这就是现实认识的坏处。
杜千江一把捂住他的嘴，让他千万不要乱说。
“嗯嗯，造了……”小周警官赶紧点头。
杜千江做的东西色香味全无，周鸣倒是没太嫌弃，他一直都不太会做饭，东西是熟的就行。
念心是个出家人，得吃素食，要了两片面包，夹了些生菜番茄一起吃了。
两人原打算吃完之后搜索下别墅，没想到先双双食物中毒，可能是东西做的不干净，两个人几乎住在了厕所里，还好别墅有多余的卫生间。
念心居然学过医，配了点盐糖水防止两人脱水。
“我检查过食物，都没问题。”他有些困惑，不懂这些最普通的食物怎么能吃出这种效果。
杜千江脸都白了，决定再也不要挑战自己的短板。
“不行！我再去下厕所！”他捂着肚子冲向卫生间。
再出来的时候，三人组的其中一个正在门口等位，曹奇年纪不大，沉默寡言，面相老实。
“不好意思，我吃坏肚子了。”杜少爷终于知道什么叫社死了。
“没关系，我不着急。”小曹声音很小，说话的时候也总低着头。他好像不太舒服，一直在挠胳膊。
*
等虚弱的杜千江爬回沙发上，看到温洛吓了一跳，他跟个花斑狗似的，红色的斑块甚至蔓延到了脸上。
“似乎是风疹一类的，”念心不好意思，“小僧只是略懂皮毛，更详细的也看不出来，但这里没有药，你得忍忍，看一会能不能好点。”
温洛点点头，看着性子就很冷。
“你是东灵的学生？”杜千江好奇。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少年猛地抬头，反手扣住他的胳膊，反身一拧，摁在了地上。
大少爷恼羞成怒，要不是食物中毒掏空了身体，哪这么容易就被制服。
“你是哪家的？”他声音极冷。
“我之前过的本子，遇到过一个叫何维的人，听他提起过你。” 杜千江语速很快。
“何维？”温洛想了想，松开手，“那家伙肯定没说我好话吧。”
杜千江忍不住阴阳，“好话是没说，但也没提醒我，你这么暴躁。”
温洛瞪了他一会，松手坐回沙发，“你怎么知道我是东灵的学生？”
杜千江指了下他的衣领，“那徽章，你最好收起来。”是东灵一个很小众的社团标记，他嫂子就有。
“你搜别墅了？”他问。
“没什么有用信息，”温洛没有隐瞒，“卧室的衣服是一家三口的，应该有个女儿，可能是艺术生，二楼西侧是一个舞蹈室。”
一家三口？“是死者？”那尸体呢？
他刚想说自己有怀疑的对象，楼上突然传来剧烈的争吵。
是沧天瑞的房间，他像是和沧溪大吵一架，屋里乒乒乓乓炸了锅。
“吵死了。”温洛皱眉不悦。
*
下午的时候杜千江的身体稍好一些，和大家一起在别墅里搜索。如温洛所言，这里大约住着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和年轻的女孩，但没有任何文字类的东西。
二楼左右两侧分别是一间书房和一间有着落地镜的舞蹈室。一侧的墙上画着身高线，显示出小主人的身高在逐年发生变化，很温馨的小细节。
张燕拉着念心量了量，小朋友快到1米3了。
“你们在这搜搜，我和周鸣去书房看下。”这地方东西不多，交给他们也可以。
两人进去的时候，温洛也在，他身上的疹子已经退下去了。
“你们是来参观的吗？这么悠闲。”
杜千江习惯这小孩的说话方式了，“那请问你有发现什么吗？”
“所有线索都被抹掉了，”好在温洛脾气虽然差，但还愿意分享。他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是这幅别墅的外景。杜千江玩过一阵子摄影，按照构图来说，里面空缺了主人的位置。他觉得房子的外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我们怀疑那三个男人。”杜千江试探，“我们大概有一些线索，他们在现实中可能是犯人。”
温洛抿了下唇，“不会有这么简单，这是高级本。”
周鸣插话，“如果就是那三个人，我们应该怎么检举才算完成了任务，大声说出来，还是用手铐铐住他们？”
温洛摇头，尽管他们已经积累了很多信息，但面对新的副本还是会一头雾水。
他们需要更多的线索，但那也意味着会死更多人。
“我们要不要整理一下进来之后发生的事情？”杜千江提议。
“发生的事情？”周鸣不解。
“我说不上来，只是个人感觉。”杜千江描述不来，“哪怕再小的事情都行。”
“我们进来之后，就短暂的回到了个人房间。”他翻出纸笔，在纸上画下别墅的平面图，在对应的房间标上个人的名字。
“昨晚死去的是夫妻俩，男人被砍死，女人溺亡。”
“上午无事发生。”
“不是无事吧，”周鸣插话，“咱们不是拉了好久肚子。”
杜千江在他俩名字后面做了一个小标记，“温洛你起了疹子。”
“还有小曹，”他下补充，“我之前遇到他的时候，他也在挠胳膊。”
“马勇他们上楼的时候摔了一跤。”周鸣补充。
“沧天瑞应该是萎了。”温洛淡淡道。
这么私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杜千江惊呆了。
“念心和张燕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他看着纸上的记录，将人一对一连了起来，12个人正好分成了6组。
周鸣有些紧张，“这些能得到什么线索啊？”
“发生的问题都很相似，”杜千江回答，“不过我还没想到这样有什么用。”
他更想小老板了，如果搭档是他，应该很快就能从里面找到规律吧。
“今晚，还会死人的。”温洛没什么情绪的说了一句后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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