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棠在心里推算着选手们的表现,按照目前发生的情况,他和杜千江一样,也是最怀疑那三个人,马勇和黄毛付天华的选择人是2号,是个头上插着可乐罐子的胖男人。
“现在进入第二赛段的比赛,”朋克小美说话简单明了,“本阶段的游戏叫‘当然是的’。”
游戏规则是从最高分的选手开始,为任意一个其他选手抽题,选手只要针对题目的问题坚定回答“当然是的”就算赢,如果被选人获胜则被选人加2分,失败则选择人加2分。
一轮的差距最高可以到4分,选择谁是个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哇哦,真的是非常惊险刺激的游戏呢。”小帅惊讶地掩住红唇。
小美继续道:“当然在进入下一个游戏之前,我们也要总结一下上一赛段的表现。”
屏幕上依次出现了6位选手的介绍,下面是他们对应的选手,1号选手对应的两个人已经全部死亡。
他的脑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空表盘,然后冒出来一个大大的OVER。一把看不见的斧头当空劈下,1号被从中劈成了两半。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勾起满场欢呼。
残破的身体渐渐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阮新棠死死攥住拳头,才能让自己不要叫出声。1号前的灯灭了,所以桌子前的灯代表了失败后的结果?
*
小帅很满意现场的氛围,举起话筒,“OK!那么现在正式进入第2轮比赛。”
“本来1号是场上分数最高的选手,可惜运气不好,只能请小美为我们摇出一个开局位置。”
剩下的5个号码在屏幕上依次滚动,阮新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祷自己不要第一个被选中,他需要观察一轮。
“恭喜2号选手!”
顶着可乐罐的2号非常紧张。
“2号选手经过慎重的思考,选择了紧挨自己的3号选手。”主持人很激动,“请问3号准备好了吗?”
“好了。”
“那么请听题,”小帅邪魅一笑,“请问敌敌畏洗头是否有利于驱虫?”
“当然是的。”没想到问题如此简单,3号立刻大声肯定。
“恭喜3号选手获得2分!”小帅大声宣布,在3号选手的笑容还未消失之前,接着宣布,“所以,节目组为3号选手送上敌敌畏洗护套餐!”
紧接着3号的脑袋泡在了一桶敌敌畏里,他的手惊恐地敲打筒壁,好在1分钟之后,桶消失了,只有3号煞白的脸色显示刚才的一切真的出现过。
加分之后居然不是选定的人受罚?所有选手都很意外。
接下来轮到3号选择。
可能刚才受到的折磨让他火冒三丈,于是恶狠狠看向5号,“我选他。”
5号是泡酒被蛇咬死的,主持人的题目是“你喜欢伏特加多于二锅头?”
虽然3号刚才很惨,但是5号思考了一下,觉得两个选项似乎都不是太危险,于是回答,“当然是的。”接着一条巨型蟒蛇出现在他身后,一口将5号吞了下去。
阮新棠简直惊呆了,这都是什么东西!
小帅非常遗憾,“毕竟一般伏特加的度数不足以泡出一坛好蛇酒。”
等5号再出现的时候,整个人瑟瑟发抖,几乎不能说话,巨大的压力甚至勒断了他的肋骨,他只能依靠着桌子,哆哆嗦嗦选了阮新棠。
“哇哦,”小帅眨巴下假睫毛,用题卡半掩红唇,“准备好了吗?”
“请问,是你杀了廿月村的人吗?”
阮新棠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看向略带挑衅的主持人,眼中露出杀意。
“啊~”小帅激动地摇了摇身体,“6号的眼神真是非常性感呢~”
“所以,是你杀了廿月村一百零七口人吗?”主持人再次问道。
阮新棠闭了下眼睛,松开被指甲戳出血的手心,“不是。”
“哎呀,真是太遗憾了,6号选手放弃了,那么恭喜5号选手再得2分!”主持人假模假样遗憾。还没缓过来的5号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
观众们都在喝倒彩,阮新棠提高警惕,准备对付接下来的意外,没想到主持人直接让他选择下一个选手。
就这样?他不敢置信。
“还是要提醒各位选手,你们的分数将直接影响最后的胜利,所以不要以为放弃就更轻松一点哦~”
主持人看出了他的疑惑,娇羞着提醒。
剩下2号和4号,4号据说是玩游戏不小心把自己闷死了,她的脸在白色的塑料袋后若隐若现。阮新棠想了想,选了4号。
小美握着题卡,“请问,你对自己的死因满意吗?”
4号沉默了一会,慢慢摇头。
只剩下2号,主持人也不再多余问话。
“2号选手请听题,请问你喜欢蓝可乐多过红可乐吗?”
即使如此紧张的情况,阮新棠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你对着一个顶着红罐子的人说他更喜欢蓝罐子是不是多少有点挑衅了。
“当然不是。”2号大声抗议,事关他的尊严。
观众席发出巨大的嘘声,抗议后面几个选手偷懒。
小美举手示意观众安静,“第二轮的比赛已经结束,现在让我们看下场上选手的分数情况。”
2号-1分、3号3分、4号-3分、5号4分、6号-3分,5号暂时领先。
*
晚饭是张燕做的,杜千江原本想打下手,被周鸣哀求着送出了厨房。
小曹过来替三人拿饭,看得出来,他在三人组里地位最低。
“说起来你们是做什么的?”杜千江搭话,“遇到这种事情也太倒霉了。”
“我们是跑长途的。”小曹干巴巴回答,对张燕说,“麻烦再加点饭吧,马哥胃口好。”
“长途啊,那还挺辛苦的,”杜千江笑问,“是跑周边市的吗?我有个朋友做物流的,听说往西清那边的高速最近老堵车。”
“确实挺……”
“小曹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付天华突然出现,打断了小曹的话头,他扫了眼杜千江,“动作快点,让你来扯闲话的吗?”
“问到什么了?”
等人走了,周鸣赶紧凑过来。
“他们应该去过西清,珠宝抢劫的案子有人员伤亡吗?”
“没有,”周鸣肯定,“只有一个员工受了轻伤。”
杜千江几人还是决定呆在客厅过夜,他和周鸣商量了一下,轮流守夜。
空荡荡的大厅好像还能闻到一丝血腥气,与尸体就隔着一道门,多少让人毛骨悚然了。
时钟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提醒他们时间的流逝。
杜千江值的前半夜,楼上卫生间亮了一下,不知道谁去厕所了,他困得有些发懵,忽然听到沙沙的细碎声音,猛地抬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好不容易挨到3点,赶紧叫醒周鸣和他换了班。
*
第二个白天到了,雨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雨水的湿气。
大厅里的四人都平安无事,杜千江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二楼的几位相对来说自保能力都更强。
他正这么想着,楼上却传来男人的惨叫。
“出事了?”周鸣被吓醒了,额头都是冷汗。
杜千江望着楼上,“好像是付天华的声音,过去看下。”
小曹仰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破碎的镜子撒了一地,他睁着眼睛,充血的眼球中满是恐惧,鲜血从他身下缓缓渗出,铺成一张血腥的地毯。
马勇大惊失色,一把扯起他的身体,一片破碎的镜子从背后直插心脏。
他恶狠狠地看向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紧绷的肌肉充满了攻击性。
原本他对所谓的任务并不十分在意,他们是一个团体,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实力最强,安全系数最高。但现在他们其中一人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杀掉了,也就是说这个屋里的每个人都不安全。
他的视线划过剩余的人,在沧天瑞的身上停顿了一下。
杜千江留意到这幕,不禁有些奇怪。
*
没勇气打开存放夫妻俩尸体的房间,只能把小曹搬到了二楼的空房间。
所有人聚在大厅,表情各异。和上次夫妻俩死的时候一样,除了独居的温洛,其他人都能互相证明。
张燕隐晦地看了眼温洛,好像有些怀疑他。
他倒是不在意,“既然大家都没想法,不如一人讲个自己的秘密吧。”
“你这么无聊么?”沧天瑞挑眉。
“不敢吗?”温洛有点挑衅,“这个任务的要求不就是找到一个凶手吗?那不如把它当做一个游戏好了。”
他随手指了一下周鸣,“从你开始吧。”
“我?”周鸣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指了下自己,非常紧张。
“没关系,随便说一个吧。”杜千江拍拍他,他不知道温洛的用意,但现在毫无线索,不如看看大家的反应。
周鸣想了想,渐渐有了思路,“我最喜欢看关于犯罪案件的档案,已经看完了我们局里积攒的老案子。”
杜千江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两人,果然,他们的脸色为之一变。
“不错的爱好,”温洛夸了一句,随意说道,“我运气还蛮差的。”他身边的念心有点不好意思,“小僧刚想说,我的运气会比别人好一点。”
“那你俩中和一下好了。”杜千江想了想,“我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张燕有点好奇。
杜千江眨眨眼睛,“这算是另外一个秘密了。”
她笑了下,“有人请我帮忙做件事,希望能顺利。”
这个回答好奇怪,杜千江下意识想到。
轮到沧天瑞,他笑了下,“就算你们都死光了,我也死不了。”十分的不客气。
沧溪亲昵地笑了,“我最喜欢少爷了。”她的手上多了枚戒指,可能是被哄好了。
最后只剩下马勇和付天华。
“小曹不是我杀的。”他开口解释。
沧天瑞嗤笑,“这么强调,怕不是做贼心虚?”
马勇轻蔑地扫过他,狞笑回答,“不过,我确实沾过血。”
张燕被吓到了,忍不住缩到周鸣身后。
付天华垂着头,身体微微发抖,被马勇催了几遍之后才结结巴巴开口。
“我很后悔,”他说,“那个雨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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