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流水般的服饰珠宝由专人送来排成一排,陆望舒眼神极快扫过,又挥手示意更换。

陆望舒状似慵懒随意的陷进中央真皮沙发,修长双腿交叠,西服外套挂在右手扶手处,上身单一马甲勾勒出丰盈劲瘦的曲线,腕表在冷光下反射出金属光泽。

“这件。”

她指向一袭丝绸勃朗根红鱼尾裙,搭配中长款墨狐皮草外套,把高贵蕴含的风韵刻进每一寸面料。

“怎么?不喜欢?”

“没有,很好看。”

墨笙飞速的瞥了一眼,又移开视线整理着自己的衣襟试图掩住自卑。

暗沉、老旧、廉价,几乎是自己身上衣服的代名词。

陆望舒似笑非笑望着她:“不去换上难道等着我帮你吗?”

墨笙感觉有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的。

是金主,冷静,是任务目标,冷静……

她默不作声接过,直奔试衣间,隔绝外界后眼神中才敢流露出对‘流氓’的控诉。

半晌,门缝中探出一个脑袋,陆望舒眼尖的注意到,又忍不住起了坏心思。

“你这样很像一个扭捏的害羞小猫。”

她半支着脑袋,看着墨笙因这句话脸红,反复观察他人的模样,莫名感到一阵满足,不紧不慢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想等太久,墨笙。”

墨笙许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整个人暴露在陆望舒视野中时显得十分拘谨,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光滑柔顺的绸缎面料紧贴上身,随着光线与动作的变化泛着一层微妙的波光,将玲珑的胸部与纤柔的腰肢体现的淋漓尽致。丝绸沿着臀线蜿蜒而下,在膝处收束,随机豁然绽放,展开一道优雅摇曳的鱼尾。

视线相交,陆望舒眸底那潭结冰的湖面蓦然在一袭勃朗根红中浮现裂痕。

“过来。”

墨笙乖乖走向她,紧裹的裙身限制着步幅,迫使她小心翼翼的走猫步,身后的裙摆如波浪般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沙沙声响。

陆望舒注视着她生涩的移动,几步距离她走得格外艰难。

她停在与陆望舒几步的距离,陆望舒头都没抬,漠然下令。

“蹲下,再近点。”

直到与她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抬手拂过暴露在外的肩颈处,白皙瘦削,连血管都隐约可见。

墨笙也随之轻颤,瑟缩时似是想躲,又被硬生生压下,止住动作,任由她打量。

“少了点什么。”陆望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

墨笙几乎半跪着,竭力仰着头配合她的动作。

陆望舒打了个响指,一条简约精致的白金钻石锁骨链,静静的躺在深邃的酒红色丝绒之上,被人双手奉上。

墨笙看懂了,主动转过身,撩开后颈处的长发。

两人身形贴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修长的指尖捏着项链的两端,慢慢绕过你的脖颈,细细调整着位置,手指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后颈的皮肤。

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墨笙的耳朵。

陆望舒偏又从她身后凑近耳语

“走吧,慈善晚宴要迟到了。”

“是吗?那快走吧,别迟到了。”

墨笙强装镇定站起身,理了理发丝,那抹红晕却攀升极快

“你脸红得要跟礼服颜色一样了。”

陆望舒看似提醒,实则嘴角的笑已经要压不住了。

墨笙闷头往外走,一句话也没说。

她听见陆望舒走到她身边时轻声说“真不经逗。”

但这句话转瞬即逝,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的光晕在无数酒杯间折射,晃得人眼晕。

人群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来,先是陆望舒,而后——是作为陆望舒女伴的她,似有无数道探究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墨笙身上,让她如芒在背,耳边的窃窃私语都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陆总身边是谁啊……”

“哪家的千金吗?”

……

她的掌心沁出薄汗,挽着陆望舒的手紧了又紧,像是无助的幼兽遭遇天灾般寻求庇护。

她拍了拍她的手,却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施舍。

“放松点,小朋友。认识他们对你有帮助。”

在陆望舒从善如流跟每一位来访者交谈时,她在一旁假笑点头,脊背挺了又挺,每一下都谨小慎微。

她没办法大方,或者说没办法一夜之间大方起来。

前二十年在贫穷与困苦的铁律下养成的生存法则如同附骨之蛆,难以剔除。

“陆总,好久不见。这位是?”

“墨笙,一位我非常欣赏的年轻艺术家。”

她认出眼前的人是近年来最权威的评论家之一,同前面几个一样在艺术界或是别的地方享有一定的话语权。

微笑,握手,沉默。这就是她需要做的,当个花瓶。

在他们寒暄的间隙,墨笙发现陆望舒并不需要特意的去攀谈,其余人总会不自觉被她吸引,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又或许是因为她本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可为什么要她在。

陆望舒注意到她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轻声

“累了?稍后还有个现场拍卖。”

“没有。”墨笙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驱逐。

“为什么不去Silent Auction?”

陆望舒轻轻笑了,笑她的天真,指尖把玩着她的发丝。

“这只是开胃菜,不管是Silent Aucton还是现场拍卖都不重要。”

想看透这女人真像天方夜谭,她暗自腹诽。

拍卖会现场,墨笙和陆望舒坐在舞台前正中央,是主办方特地为陆望舒预留的位置。

每一件拍品她都视若无睹,连墨笙也有些昏昏欲睡。

但当她看到一幅来自东欧自闭儿童的画作时,不仅出手了,而且是势在必得。

最终成交价八十万,落槌时掌声雷动。

而她在捐赠人一栏中,写下了墨笙的名字。

回程的车上,墨笙盯着陆望舒的侧脸,终是没忍住问道

“为什么写我的名字?”

陆望舒靠着车窗看窗外流动的霓虹,侧脸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格外深邃。

“投资。”

“投资?”

她侧过头,半张脸隐在暗中,直勾勾盯着墨笙,窗外飞逝的灯光模糊成背景板,她的眼中只能看到她的存在。

“我是你唯一的天使投资人,他们通过我知道你的存在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而现在,无论给你安上什么背景,他们也不会觉得你是横空出世的陌生人了。”

她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被我塑造成艺术家,从签下协议起就注定你是我的了,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她哑口无言,想要成为的艺术家是真的,追名逐利的野心也是真的,但先一步成为的是傀儡。

这似乎成了陆望舒一人的展秀,而展品正是墨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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