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谁呢？”余诗芷的声音带着点好奇，她顺着程井的视线望过去，眼睛倏地亮了：“筱筱快看，那边有帅哥！”
陆星眠许是觉得热，校服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线条，发梢因为闪躲他人而微微飞扬，蕴含力量且线条分明的手臂紧紧控球，肌肉随着步伐轻轻起伏，运球的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速度又快又稳。
不少女生开始朝那边张望，胡玉兴奋道：“是学校论坛的新评出来的校草陆星眠！”
余诗芷双手捧着脸，眼睛里闪烁着星星，嘴里念叨着：“穿着的校服也好帅。”
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叹。程井听着她们的话，忽然来了兴趣：“你们说的校草评选，都在论坛给他投票了？”
胡玉转过头，嘴角还带着笑，眉眼弯弯道：“那当然投了！他的票数现在可是霸榜中，跟第二名拉开好大一截呢。而且，我们还给你投了哟！”
“？？”程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懵，“还有我？”
余诗芷点点头，“我们班女生都给你投过票的，论坛往上翻还能找到你的排名呢，好像还不低来着。”
胡玉拿出手机滑了几下，举到程井面前，“你看，论坛上你的排名，上次看的时候好像在前八来着。”
程井凑过去看屏幕，论坛页面上密密麻麻的投票记录里，赫然有一张自己的照片，画面里的自己正冲着镜头比耶，笑的明朗灿烂。更让他愣住的是，自己肩膀上还歪着颗脑袋，显然是睡着了，因为姿势刁钻，那人的脸完全看不清，只能隐约瞥见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颚线。
“这照片好眼熟”程井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屏幕上点了点，脑子里像有根线突然被拽了拽。
他记起，这不是开学那天，有个女孩儿在公交车上拍的吗？当时他靠着车窗打盹，醒来看见旁边有个女生举着手机对着自己，没多想就顺手比了个耶，敢情这照片被她上传了。
胡玉看着手机，又把排名往前滑赞叹道：“我觉得你排名都可以再往前靠靠。”
程井顺着她滑动的方向大概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排名清晰显示着自己正好在五。再往上看，除了稳居第一的陆星眠，其余几个名字他都很陌生。
他把手机还给胡玉道：“除了第一名，前面谁也不认识。”
胡玉接过手机，立刻来了精神，她清了清嗓子，手指在屏幕上点着第二名的名字：“这个第二名是上届校草宁淳，高二的学长，还是高中部的学生会主席呢。据说性格超级好，待人温和，长相也是那种清爽的温柔挂，不过居然败给了冷酷的陆星眠，你说大家是不是有够看脸的？”
她说着，语气里还带了点替宁淳抱不平的惋惜。
程井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看着胡玉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你知道的还蛮多。那后面几位呢？”
他心里其实觉得，胡玉八成是希望宁淳排第一的，不过这话没说出口。
胡玉手指又往上滑了滑：“第三是周肃，他那长相偏阴郁风，倒是受女生追捧，听说收到的情书也很多。第四是季铭砚，他可是今年招考成绩第一，学习超好的，。”
程井听胡玥说了半天，什么阴郁风、温柔挂，只觉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那我呢？我是哪路的？”
余诗芷凑过来，眼神认真看着程井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余诗芷的视线在他脸上来回扫，从额前的碎发到微微扬起的嘴角，像是在拆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嗯？”程井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她蹙起的眉头。
余诗芷端详了足有半分钟，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撞，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仿佛都在纯粹地探索人类颜值的终极奥秘。
她忽然伸出手，指尖在下巴上轻轻摩挲着，像个小大人似的思索片刻，不确定地开口：“耐看？”
胡玉“噗嗤”笑出声，把手机揣回校服口袋，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别为难诗芷了，你可是这次投票最大的黑马，这照片上周才传上去，现在就冲到第五了，势头猛吧。”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再说了，你没觉得最近咱班门口总有人探头探脑的？好几次我去打水，都看见别班女生扒着门框往你座位那儿瞅呢，不过你回回下课都睡觉，压根没发现。”
程井皱眉，一脸纳闷：“有吗？我怎么没发觉。”
不过听到“回回睡觉”这四个字，他坐直了些，一本正经地纠正：“我上课很认真的，都是下课才补觉，这叫劳逸结合。”
余诗芷在旁边连连点头：“对，程井上课笔记记得可认真了。”
胡玉刚要开口，忽然有个矮个子男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停在程井面前时还在大口喘气，校服裤子沾着点灰尘。
他抬头飞快地看了程井一眼，又慌忙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请问……你是程井吗？有点事找你，能来一下吗？”
几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落在了男孩身上。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烫到了似的，瞬间把头埋得更低，额前长长的刘海垂下来，像道帘子似的挡住了眉眼，只露出一点苍白的鼻尖。
程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影恰好笼罩住男孩小小的身影：“什么事？”
男孩被他的声音惊得瑟缩了一下，手指紧紧攥着校服衣角，指节泛白，支支吾吾道：“你们班主任……找你，不方便在这里说。”
“那你……”程井还想问什么，却忽然注意到男孩的手在发抖，指尖甚至在微微打颤，像是害怕极了。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心里莫名想，班主任找至于吓成这样吗？
“行吧，你带路。”程井压下心头的疑惑，拍了拍男孩的后背。
胡玉在旁边探出半个脑袋，满脸疑惑地挠了挠头：“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程井回头冲她摆了摆手：“人家找我有点事，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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