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面露怀疑,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身份牌:“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的身份牌呢?”
“舞者”指了指旁边,那里躺着两个被折弯的金属牌。
“雇佣兵”目光锐利:“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给你看我的身份牌,而且你那个钢管舞太扯淡了。”
“舞者”若有所思地摸摸脸:“也没有很扯吧,我真的跳过钢管舞,还有视频,你要看吗?”
“看。”
“舞者”无奈耸肩,按着“雇佣兵”的脖子迫使她的双眼和自己对视,一个短视频上传进“雇佣兵”的神经系统。
他抱臂等在一旁。
视频的拍摄场景是一个光线昏暗的舞台,一个白衬衫黑裤的冷峻青年正在熟练地抓着钢管舞动。
餍足的“雇佣兵”后知后觉疑问道:“我们的身份不是随机抽取的吗?你会跳钢管舞能证明什么?”
“舞者”:“……”
“雇佣兵”步步紧逼:“这个身份是你捏造的。”
见“舞者”抿唇说不出话,“雇佣兵”咧嘴笑了笑,将一张芯片塞到“舞者”衬衫前的口袋,长方形的瞳孔盯着他的脸:“虽然你骗了我,但节目结束我可以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说完后俏皮地眨眨眼,然后朝着宋招玉的方向走去。
“舞者”将衬衫里的芯片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走向正在摄像的无人机。
正在酒吧凿冰块的季畴只见整个镜头都被一张芯片糊住,“舞者”还贴心地正反都露出来了一遍。
毫无感情的声音轻轻响起:“white羊酒店房卡,80w起拍,有意向的请联系我,节目结束后交易。”
季畴:“……”
宋招玉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着高跟鞋的“哒哒”声越来越近,睁眼时“雇佣兵”已经快走到他脸上了。
他脚下用力,将自己的椅子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问道:“干什么?”
“雇佣兵”居高临下道:“我要和你合作。”
然后□□脆地回绝,“不要。”
原本势在必得的“雇佣兵”愣了半秒。
此时躺在地上的主持人抓着麦克风叫了一声:“还有五分钟!**,这什么破药,怎么看到我前妻了,bitch!”
“雇佣兵”有些焦急地抓住宋招玉的椅子扶手,长方形的瞳孔变得更细。
“那个黑人已经死了,我们合作活下去的胜算才更大!”
宋招玉轻飘飘道:“他骗你的。”
“雇佣兵”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因为…”雇佣兵眼神有些躲闪。
“因为你的义眼有浅催眠作用。”宋招玉帮她回答。
“你怎么知道?”
—————————
十分钟前…
J:“那个女人的义眼有浅催眠作用,能在一定程度上引导别人。”
宋招玉:“你怎么知道?”
J有点疑惑:“我是黑客。”
宋招玉:“你现实也是?”
J理所应当道:“不然我去荷西应聘脱衣舞娘吗?”
宋招玉纠正道:“钢管舞。”
J:“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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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招玉将“雇佣兵”的手拿下去,“我不觉得一个利用催眠的女人是可信的合作伙伴。”
此时尽职尽责的主持人还在大喊:“还有三分钟!**,**,**!你他妈怎么阴魂不散!不要脱裤子,我不想看你接上去的那玩意!damn it!”
“雇佣兵”手心沁出冷汗,接着滋滋的电流声从颅骨穿过,她的眼前亮起一片红叉。
有人黑了她的神经系统。
她惊恐扭头透过被红色覆盖的视野看向“舞者”,他正蹲在招牙舞爪的主持人身边。
“舞者”:“那个黑哥咋死的?”
主持人:“药丸呗。”
“舞者”:“那不是神经麻痹的么。”
主持人艰难地想了想:“麻过劲儿了不就死了?”
察觉到“雇佣兵”的目光,“舞者”抬头咧出一抹恶意的笑,接着低头和主持人聊天。
“雇佣兵”立马转头,强装镇定对宋招玉道:“抱歉,我不应该用催眠来利用你。”说话间还时不时抬头看宋招玉的表情。
不管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自己义眼的作用,但这都间接表明他不是一个徒有虚表的花瓶。
最后“雇佣兵”将自己的身份牌递给宋招玉:“这是我的身份,我总不可能伪造一张,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宋招玉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雇佣兵”的身份牌,是一行蓝色的字。
如果他的猜想正确的话,“雇佣兵”和“舞者”应该是被划分成了一队。
“时间结束,游戏继续。”
摇摇晃晃的主持人尽职尽责地大声吆喝。
在J走过时,宋招玉低声说了句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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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请各位根据自己的职业,表演一段才艺。”
宋招玉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没有要动的意思。
从节目开始,黑哥因为暴露线下身份而死,规则的严谨性就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同样被提高的,还有主持人的身份和命令。
显然被塑造成了一个游离在规则外的判官身份。
但在节目一开始,主持人就表示过自己也是参与其中的一员。
而且,通过抽卡钦定的“主持人”已经倒在地上,灵魂面见上帝了,现在命令他们的人实际上是“艺术家”。
就在宋招玉这么想时,“舞者”反常得积极起身朝舞台中央走去。
握着提前预备好的钢管,僵硬但自信地来了一段伸展操。
和发给white羊的视频完全是两个人。
主持人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和嘴都笑成了一条缝,配合着皱纹看起来像个没有五官的怪人。
主持人:“你真的是钢管舞舞者吗?”
废话,当然不是。
宋招玉面色有些凝重,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看来想要蒙混过关有点麻烦。
但“身份牌”本身就是随机抽取的,不会相应的技能也是正常的。
坐在一边的“雇佣兵”和宋招玉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也早就知道这个舞者的身份是假的。
在她看来,主持人的问话完全只是施加心理压力,只要“舞者”不松口就不会有问题。
而“舞者”也如他们所料,理直气壮回答道:“是。”
主持人却依然不罢休,盯着“舞者”黑沉沉的眼睛继续问道:“真的吗?”
“是。”
“你真的是舞者吗?”
“是。”
几遍问答下来,“舞者”都是同样的反应,就在“雇佣兵”不耐烦准备第二个上场时,“舞者”却以极快的速度倒在地上。
宋招玉:“!”
他快走几步,手搭在“舞者”清癯的脊背上,忧心道:“怎么回事?”
但“舞者”已经没法回答他了,剧烈的咳嗽几乎让J的呼吸道阻塞,连呼吸声都像卡壳的磁带。
一口口血沫跟着咳嗽一起喷出,直到J彻底面色苍白倒在宋招玉手边。
宋招玉怔怔看着滞留在J脸上的痛苦,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不成回答不是?但那样回答的下场,黑哥早已给了答案。
旁边正在起身的“雇佣兵”彻底愣住,一丝绝望爬上了她的神经,逐步侵蚀她的理智。
但更令人绝望的是,已经轮到她了。
主持人走到她面前。
“white羊小姐,你在看什么?”
她在看宋招玉。
人在绝境的时候,总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结果却往往不尽如人意。
就比如现在,宋招玉根本顾不上她这边。
white羊尖叫一声,朝着场外狂奔。
她要离开这里。
这个主持人分明就是想用他们的死来博取热度,无论怎样回答都会死,还不如赌一赌逃走的可能。
毕竟主持人看着就像一个嗑/药嗑成半身不遂的废人。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却仍如附骨之疽。
此时,季畴扔下手里的工作,在街边打车的空隙匆匆给首领发了请假信息,并调整好随身携带的枪。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宋招玉的料想,同样打了季畴个措手不及。
他剩余的生命已经没法再等宋招玉三年了。
影棚的面积不大,很快“雇佣兵”就跑到了门口,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被厚厚的墙壁封了起来。
再次验证了主持人压根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出去。
绝望彻底席卷了white羊。
她靠在门上哀求道:“我可以给你钱,或者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主持人缓缓靠近,听到这番话后歪了歪头。
就在white羊以为主持人会为了利益结束这场荒谬的比赛时,只听他低声道。
“我想要的,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说完后,主持人抽出一根针管,不顾white羊的挣扎,将镇定剂强行推进white的血管。
“冷静下吧,羊小姐。”
white手臂发麻,浑身的力气也慢慢被剥离。
这时,主持人终于问道:“你真的是雇佣兵吗?小姐。”
“我…我,我是。”
“你真的是雇佣兵吗?说假话就杀了你。”主持人面无表情说道。
“别回答他!他不是主持人,他的身份是艺术家。”
“雇佣兵”心脏狂跳,除了相信宋招玉别无他法。
旁边的“艺术家”缓缓扭头看向宋招玉的方向,没有再继续逼问“雇佣兵”。
再回到舞台时,“雇佣兵”对宋招玉投以感激的目光。
整个场景陷入寂静。
下一刻,在地上躺了许久的黑哥睁开眼,像没事人一样起身走到white羊面前。
“你真的是雇佣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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