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雁华看着翟阙僵直地愣了一瞬,随即很快就冲她挤出了一个微笑,
“是嘛,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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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莲看着这个突然从巷口窜出,抱着他大哭的男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男子身形与他相似,埋首在他肩上,哭湿了一片衣裳,口中还喃喃,
“师兄帮帮我,有人要杀我。”
唐莲觉得命运好笑,这个人曾像幽灵一般缠着他,让他不得一日安生,如今却吃准了他心里的那点愧疚,堂而皇之地抱着他,要他帮他,他头疼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看着巷口出现的两个身影,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莲推开了扑在身上的人,匆匆两步追上翟阙,雪天石板路滑,翟阙又走得急,他一时慌乱脚滑,刚捉住袖口就一个趔趄顺势滑跪在了人面前,翟阙一惊,顿住了脚。
唐莲对上旁边唐雁华吃惊睁圆的嘴巴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动作,再抬头时,把唐雁华的手从翟阙手中抽出来,
“去去去,回家去。”
“不买糖葫芦啦?”
“通风报信你还想要奖励?我还是不是你哥。”
翟阙冲他翻了个白眼,冲唐雁华道,
“走,我给你买,别要这个哥了。”
说罢就要从他身侧绕过,却被唐莲顺势抱住了一条腿,
“不行!”
街口人来人往,都探头探脑往这边看,不远处刚出门的吕氏被隔壁街坊使了个眼色,
“诶,吕娘子,那是你家年郎吗?”
吕氏眯缝着眼打量着跪地撒泼的人,摇了摇头,
“识不得。”
翟阙被街上的视线打量得脸红,一边从唐莲的怀里拔自己被圈住的腿,一边咬牙切齿道,
“放开,唐莲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唐莲仰面道,“你得给人分辩的机会呀。”
“我不想听,你爱抱谁抱谁去,跟我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呀,你用不着跟我分辩什么。”
“长安一点都不好玩,都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翟阙想想进京来受的委屈,眼泪突然就止不住地滚了下来,他飞快地用手背拭去大颗的泪珠,
“你放开我,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凉州。我都知道,肯定是我二哥让你带我来的,他怕自己守不住。我不怕。那些蛮子要来就来好了,我还提得动剑。死在他们手里,我也不要在这里受窝囊气了。”
他越说越激动,挣扎得厉害,唐莲已经站直了身子把哭得话都说不连续的人搂进怀里,一个劲道歉,
“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许多委屈。我心里除了你,哪还搁得下别人呀,别说这些气话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我要回凉州!”他连踢带咬,箍住他的两条胳膊不见松动分毫,从前唐莲收着力,翟阙竟不觉原来他认真起来自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翟阙扑腾得筋疲力尽,才听他悠悠道,“先听我说行不行?”
他没什么力气挣扎,便捂住了耳朵,挑衅似的看向无奈的人,下一刻却天旋地转被抗在了肩上。这下翟阙没什么心思去捂耳朵了,两只手捂脸都来不及。
“哥…”
唐莲单手解下钱袋扔给唐雁华,
“自己买去。”
旁边目睹了全程的人终于清清嗓子开口道,
“师兄…”
唐莲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路过,
“没看这儿忙着呢嘛,你要还想让我帮忙就住口。”
萧鸩羽只好闭嘴看着他扛着个人往旁边的酒楼去。
酒楼的上房内。
翟阙被唐莲扔到了榻上,刚嘶了一声,就被对方撑着胳膊圈住。
翟阙被那灼灼的目光看得脸烧,偏了偏头不看他,先发制人道,
“刚刚还抱着人现在就把人撂在外头,你还真是薄情啊。”
因为生气而紧绷的人突然嗤笑了声,翟阙疑惑地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唐莲笑得无奈又舒朗,像春日里掠过湖面带着潮气的暖风,他心里刚卸了防备,就看人开始利落地褪身上的外袍。
翟阙往榻里缩了缩,颤声道,
“你想干嘛!”
唐莲身形挺拔,腰身窄,被玉璧蹀躞带束在月白锦袍里,腰线流畅漂亮,让翟阙多盯了两眼。
他一时出神,竟没注意到唐莲已经踢掉了靴子上了榻。他捉起翟阙的手揽着自己的腰,
“喜欢吗?我的腰,你搂了多少回了?你说回去就回去,到底谁才是薄情郎负心汉?”
他的狐狸眼和语调里都布了钩子,明明占据上风却总是一副委屈腔调,弯弯绕绕地勾着翟阙的魂儿,让他心中腹诽,到底是比自己年长几岁,这些做派他怎么学不会。
“来。”
唐莲又捉起他另一只手往他发间去,握着翟阙的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玉簪,长发如瀑倾泻而下,发尖扫过翟阙的眼睛,鼻尖和唇面,唐莲身上特有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狐狸精。
翟阙仰躺在枕上,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松柏香和痴缠的吻包裹着他,翟阙后悔没把自己那串花梨佛珠带来,只好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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