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漫长的车轮考试终于结束,班级里的人走的只剩下几个,陆小爷伸了个懒腰,从桌洞里掏出塞得鼓鼓的书包,准备出门。
“陆爷你等一下,一起回去。”薛方喊了句。
“我有点事要办,今晚可能回不去了,你们先走吧,要是查寝就说我回家了。”陆戈说。
“你是不是有情况了,昨晚你就没有回宿舍,现在正是学习的年纪,还是不要早恋的好,虽然你的成绩不好,也不能这样放弃自己。”杜强满脸担忧地说。
陆小爷对这两个室友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个别情况除外,就比如说现在,杜强的性格比较像居委会大妈,什么都要操心,薛方就洒脱很多。
“他能有个锤子的情况,万年单身狗,估计是去林木森那里打游戏,你有空还是关心一下我吧,你看我额头上的伤,愧疚不?”薛方说。
“你不要老是欺负他,赶紧回去吧,脸上有伤口就不要在外面乱跑了,我先走了,别忘了我说的话啊。”陆戈交代道。
“忘不了,”薛方推着陆戈往教室门外走,“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啊,这么鼓。”
“秘密。”
陆小爷走在校园里,北风一吹,透心凉,熟门熟路的走到他翻墙的地方,轻巧的翻了过去,站在那里忽然有些懵,白天他的方向感不错,但是到了晚上就有些坑了。
林木森曾经嘲笑过他晚上就是个瞎子,没有人带着的话,连北都找不到,当时他还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现在有些打脸。
这里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他手里举着手机照亮,但是完全不知道该走哪个方向,他翻出通讯录打算打给林木森。
手刚点到林木森的名字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往上挪了挪,点在了阿重的名字上。
陆小爷心想如果非要选择在一个人丢人的话,那他选择在阿重的面前,毕竟也丢了这么多次,不差这一次了。
主要是他觉得阿重的嘴巴比较紧,不像是会胡说八道的样子,林木森是个大喇叭。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一中迷路了的话,这个家伙一定会十分得瑟的嘲笑他,然后把这件事传的邻居家那条黄色的斑点狗都知道的,所以绝对不能让林木森知道。
电话拨通的时候,陆小爷厚着脸皮说道:“那个阿重你能出来一趟吗?”
“嗯?”
“就是,”陆小爷的脸皮终究还是不够厚,但是风持续的从领口灌进他的脖子,冻的他一直哆嗦,这个时候他心一横,豁出去了,“我迷路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电话对面好像静音了一样,良久后陆戈都要放弃了,电话里终于有了声音,“地点。”
对方的声音不平稳,电话里能够听到呼呼风声,可能是走的比较急,听着声音还呛了风,咳嗽了几声。
“在我翻墙的地方。”
陆小爷在心里想自己还真的是作孽,人家正感冒呢,还让人家出来吹冷风,可是他也不想啊,谁叫他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认不得路了。
一定是他来的少了,等到以后他多来几次熟悉了就好了,他在心里这样为自己辩解。
可是万一下次再来还迷路呢,要怎么办,啊呸,这是什么鬼话,绝对不可能会发生。
顾轻来的很快,考完试他没有直接回宿舍,在陆戈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被体育委员拉着不知道要怎么脱身,刚好有了个离开的借口。
当他站到陆戈的面前的时候,愣了一下,此时的陆小爷看着竟然有几分可怜,在寒风中瑟缩着身体,时不时的往一个方向张望,只不过望的那个方向有些不对。
“冻坏了吧,怎么这么晚了在这里吹风?”顾轻问。
“到,到你的宿舍再说。”陆小爷冻的牙齿都在打颤。
这一路走的很急,当到宿舍门前的时候,陆戈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冰的没有知觉了,他有些郁闷,明明前天跟昨天晚上他都有出去过,也没有这么冷啊。
他小声地嘟囔了句:“今天怎么这么冷。”
顾轻拿钥匙开门,走进屋里开灯,陆戈跟在后面走进去,屋里也凉,但是比起外面真的是好太多了,换完鞋,陆戈第一件事就是过去将空调打开。
屋子的温度慢慢升高,他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身体不再发抖了。
顾轻端了盆热水过来,有些无奈地说道:“手放到盆里,这么冷的天你真不怕生冻疮,你不是最心疼你的手的嘛。”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会生冻疮的,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娇气不舍得自己的手受一点冻,我是心疼一切长的好看的手,当然我先声明啊,我这绝对不是自夸。”陆戈说。
“猜的。”
他当然不会说他用手机号搜了下陆戈的微信号,然后从微信的背景图看到的那张照片,把手拍的那么好看,然后他又看了眼可见的十条朋友圈。
“那你挺会猜的,这水温刚好,你不要泡一下嘛,手暖暖的,很舒服。”陆戈随口说道。
“你知不知道今天夜里大降温,万一你没有带手机,或者我没有接电话你怎么办,是打算把自己冻死在那里吗?”顾轻正了脸色看着陆戈问道。
陆小爷有些心虚,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看了天气预报,又或者看了给忘了,为自己辩解道:“实在不行我可以翻回去,二中我熟,不会冻死。”
“那是什么让你冒着寒风也要过来,”顾轻拿着水壶往盆里又加了点热水,“这样水温OK吗?”
“嗯,刚好,”他看了下对方的脸色没有那么严肃了,眼珠子转了转,“我中午不是说要陪着你学习的嘛,我可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所以就过来喽。”
“那你这是打算两个小时候后再次挑战寒风?”顾轻问。
“怎么可能,这么冷的天,白天还好受点,晚上你就算打死我,我都不会再出去了,阿重你这么好,你肯定不会把我赶出去的对吧,这也是临时变故,没有人能够料的到,我原本真的是打算学完两个小时就回去的。”陆戈答。
对于这些话,顾轻原本是非常想要相信的,但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某人放在身后的塞得鼓鼓的书包,那这些话就没有多少信服力了。
“那你这包里全部都是书?”顾轻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陆戈看了眼身后露出来的包带,心想完了,把这一茬给忘了,他挪了挪身体,将包挡了个严实,打算掩耳盗铃。
“就是还放了点别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发生特殊情况呢。”陆戈说的有些心虚,声音也小了不少。
“哦~”顾轻故意将尾音拖的很长。
陆小爷眼一闭,假装啥也看不到,安心的泡着手,顾轻也没有为难他,自己既然过去接人,那么也算是默认同意他过来的,反正昨天某人已经厚脸皮在这里过了一夜了,也不差多一晚上。
厚脸皮的那位听到脚步声才睁开眼睛,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将水倒在了水池里,回到沙发旁把自己的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其实他还是带了一本书的,一晚上足够了,明天他还要去学校,可以再拿过来。
顾轻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陆戈已经将沙发上摆满了东西,并且十分顺手的将自己的衣服往柜子里面挂,他回头看到顾轻,十分自然地说道:“这么快洗完啦。”
“你这是什么情况,陆同学,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就是那个衣柜是我的,这个宿舍也是我的,你不是过来学习的嘛,我怎么觉得你这像是搬家啊。”顾轻提醒道。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我就是放一下,住这里总是要带点自己的东西才方便,我确实是过来学习的,但是阿重你看啊,这个天原本就这么冷,现在又降温了,你忍心我每天晚上顶着寒风一来一回的翻墙吗?我的后背还有伤口。”
陆小爷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看着顾轻,但是顾同学现在非常的清醒,主要是这些招数都是他用剩下的。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就算你装可怜也没有用,我还是会把你给扔出去的。”顾轻威胁道。
陆小爷才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晚是可以留下来了,至于明天嘛,那是明天的事,到时候就会有其他的理由的。
“我保证。”陆戈说。
“嗯,收拾好准备看书吧,天这么冷就不要熬夜了。”
顾轻哪能真的看不出来陆戈完全就是在胡扯,但是想到他去接陆戈时候,陆戈站在那里的样子,心就硬不起来。
换了别人,就算说破了天去都要被扔出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顾轻自嘲的笑了笑,将书桌让给了陆戈,自己拿了张卷子坐在床上写了起来。
陆戈看到某人真的在认真的做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摸鱼,翻开自己带过来的数学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也带了张卷子,原本是给阿重准备的,但是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卷子,所以他就自己做了起来。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空调吹风的呼呼声,跟不时写字的沙沙声,陆戈盯着题目已经进入了状态,开始演算了起来。
顾轻从试卷上抬起头来看着陆戈的侧脸,喊了声,“陆戈。”
“什么事?”陆戈继续着手上的计算。
“中午你让我问的事,有结果了,那种小人从他记事的时候就会画了。”顾轻说。
陆戈有些失落,不过他也是习惯了,毕竟已经找了这么多年了。
“这样啊……”
“或许还有其他的人知道,毕竟他小时候有段记忆是模糊的。”顾轻说。
“这是怎么回事?”陆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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