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句话真是脑子抽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想问他,你是不是听过神夜的歌或者名字。
毕竟当初God Night也确实实打实大卖了三十张专辑。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小子从看我第一眼开始就好似陷入了沉思,还不是那种想要泡我或者被我泡的微妙。
不过我好像想错了。因为我说完这句话,他就抽搐了一下嘴角。
人家好像确实只是讲了句客气话。
我默默收回手,试图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雷哥咳嗽了一声,帮我解了围:“那什么……小邓,你们先玩着,我带小野去拿一下刚点的饮料。”
邓清云没说什么。
他转过身去继续和弹电子琴的女生说话了,雷哥把我拉到了一边。
我以为他要说我脑子有毛病,但是居然没有。
他只是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脑内搜索了一下,非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真没听过。他很有名吗。”
“也不是很有名。”雷哥说。
我松了口气。
“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也姓邓。”雷哥面容平静。
我把松了的那口气咽了回去。
“邓清云他爸邓成不仅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雷哥道,“还是个资深乐迷兼富二代,上一个被他真心欣赏的乐队已经被他推荐签了唱片公司,能不能红先不说,至少有饭吃。”
我慢慢挺直了脊背。
“当然。”他面容愈发安详,“就算咱没这个运气,如果他觉得你是个天才,收留你做个服务生是肯定没问题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不至于是服务生。”雷哥道,“毕竟小邓是他亲儿子,他怎么也……”
“好了哥,别说了。”我打断他。
我看着他,眼神沉痛:“你直说吧,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雷哥冲我莞尔一笑。
然后他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背上:“一会儿给我好好表现,拿出你的看家本事。还有,卫春野,你再这样不着四六,明儿你就麻溜地给我从老子的房子里滚出去听见没?”
-
我被雷哥提溜回了邓清云面前。
这小子面上云淡风轻,其实我注意到了,刚刚他一直在看我和雷哥。被发现了就扭过头佯装无事发生,非常傲娇。
换做往常我肯定是要逼他现出原形的,但是现在没办法了。
就算雷哥不用让我滚威胁我我也知道和面前的人搞好关系的重要性,两年的折磨让我明白了一份合心意工作机会的来之不易。
我老实地站着,这回没再说任何出格的话。
雷哥显然跟邓清云提前沟通过,抑或是跟他老子。
总之我闭嘴之后一切都显得正常中带着一丝早有预谋的客套。
说来挺奇怪的。
雷哥虽然比我们几个稍微有钱一点,但我对他也算知根知底。他全部的收入来源就是他爸妈的几个铺面,也就是这两年X市旅游业发达了,他的日子才好过了起来。
至于音乐上的人脉,他目测还不如我的前男友。
说到这我就很想吐槽,都说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我姑且认为我穷但帅逼这件事还算符合规律。
但是我前男友长得帅又有钱就算了,他的家族看上去明显也没什么短板。当官的当官,从商的从商,搞科研的搞科研。
好不容易出了个叛徒,离家出走搞艺术,据说还搞得挺事业有成的。
要不是当时我在我前男友面前还是清纯小白花的形象,我就要忍不住说出那句“好有个性的哥们你介绍给我认识下成不。”
扯远了。
总而言之流程终于走到了正题。
跟雷哥简单聊了一会儿后,邓清云问我:
“你以前是主唱?”
“最早那会儿吉他也是我。”我说。
听说我是主唱的时候邓清云显得兴趣缺缺,这会儿眼神倒是定了一下。
他瞅我:“来一段?”
“可以啊。”我说,“就是我没带琴。”
邓清云有些惊讶。
雷哥跟他解释:“当了两年社畜了,忘本了已经。”
我目不斜视踹了他一下。
其实我是有私心,这里距离雷哥民宿不远,花个五分钟走回去拿我自己的吉他也完全可以。我只是想看能不能把他那把吉他借过来玩玩。
不过最后幻想还是破灭了。
邓清云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吉他手,至少他对自己吉他的占有欲不是假的。
他给我找了把店里的吉他。
我接过来试了一下,还算顺手。
邓清云问我弹什么,神情漫不经心,跟我见过的很多少年天才很相似。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看不起很多人。
我想了想,说:“那弹一段出道专里的吉他solo吧。”
邓清云的眼神更缥缈了。
毕竟出道专一般都意味着青涩和不成熟。
他给我腾出位置,舞台上所有的乐器都停了下来。
昏暗的台下先是安静了一瞬,然后响起了不明所以但兴致勃勃的起哄声。
这个氛围久违又陌生。
手心渗出细汗。
我垂了眼,捏紧了指尖冰凉的拨片。
下一刻,我吐出了一口气,熟悉得仿佛刻在骨子里的旋律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倾泻而出。
在那个瞬间,我看到了邓清云来不及掩饰的、有些讶异的神情。
*
虽然邓清云在见面的半个小时内对我较为明显地表达了轻视之情,但我并不讨厌他。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
我觉得但凡有点一技之长的人骨子里很难没点傲气。
这点傲气可能会被生活磨平,但一定会找机会在各个阴暗的角落死灰复燃。
就像我这段刻意炫技的吉他solo。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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