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边患已平,万国来朝。那被击退的外族,在战场上讨不到便宜,便又动起了歪心思。他们精心挑选了部落里最美的明珠——玉儿公主,此女不仅容貌昳丽,略通医理,精通数族语言,更习得一身曼妙舞姿,堪称草原上的珍宝。外族使者以“赔罪”为名,将玉儿献予大明皇帝,其心昭然,无非是想效仿西施旧事,乱我朝纲。
金殿之上,皇帝宣科端坐龙椅,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珠帘之后那个倩影。他心中叫苦不迭,脸上却得维持着天威难测的平静。若在立后前,他或许会欣然笑纳,以示天朝气度。但如今,他与清夏历经风雨,深知这位皇后的脾性——她看似豁达,骨子里却藏着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绝无仅有的骄傲。
“贵部美意,朕心领了。玉儿公主便暂且安置于使馆,由礼部好生招待。”皇帝一番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未立刻拒绝伤了和气,也未当场纳下。
一、 帝王的“试探”与皇后的“冷处理”
退朝后,宣科立刻赶往坤宁宫,试图用他一贯的“黏人”功略蒙混过关。“清夏,今日外族献了个女子,朕已让她住到宫外使馆去了……”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清夏正伏案绘制太医院新馆的图纸,头也没抬,只淡淡应了一声:“嗯,陛下处理得当。”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宣科心里“咯噔”一下。这反应,比直接斥责他更可怕。接下来的日子,清夏一如既往地忙碌,督导皇子公主功课,召见女医官商讨医典编撰,巡视新设的女医学堂……只是,对皇帝的态度,却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疏离。晚上就寝时,她总以“图纸未完工”、“医典校对至关键处”为由,婉拒皇帝的亲近。
宣科独宿乾清宫,辗转反侧。他这才深刻体会到,清夏早已不是他生命中锦上添花的存在,而是如空气和水一般,不可或缺。失去她的笑容和理解,这万里江山都变得索然无味。他并非贪图玉儿的美色,而是害怕——害怕清夏因此对他失望,害怕他们之间那来之不易的深刻联结出现裂痕。
二、 陛下的“骚操作”:一出精心导演的闹剧
苦思冥想数日后,皇帝宣科一拍大腿,计上心来。他决定自编自导自演一出大戏,既要“合情合理”地送走玉儿,又要让清夏明白自己的心意。
第一幕:御前献舞,陛下“不适”。
宫中设宴,玉儿公主一舞动京城,身姿曼妙,眼波流转。众臣皆醉,唯有皇帝,在玉儿舞袖即将拂过他面前时,突然捂住胸口,眉头紧锁,连打数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阿嚏!阿嚏——!”宣科演技浮夸,对身旁太监痛苦地摆手,“快……快让公主退下!朕近日操劳,闻不得这……这浓郁的草原香料之气,呛得朕心慌气短!”满场愕然,玉儿公主花容失色。
第二幕:御花园“偶遇”,陛下“过敏”。
几日后,宣科“偶遇”在御花园采露水的玉儿。玉儿上前行礼,声音婉转。皇帝却猛地后退三步,指着她腰间悬挂的香囊,表情惊恐如见蛇蝎:“快拿走!朕对那香草过敏!快传太医!朕身上起疹子了!”说罢,竟真的撸起袖子,露出事先让贴身太监用特殊药水搓红的手臂。玉儿吓得跪地不起。
第三幕:医术“切磋”,陛下“搅局”。
玉儿公主为表歉意,想展示医术,为近日感染风寒的皇子调理。她刚拿出部落特有的草药,皇帝就如临大敌般冲进来,一把夺过药草,痛心疾首地对清夏(他特意请来的观众)说:“皇后!异域之药,性味不明,怎可轻易用于皇儿千金之躯?还是用咱们太医院的方子稳妥!” 清夏冷眼旁观,嘴角已开始微微抽搐。
第四幕:图穷匕见,陛下“摊牌”。
经过一连串的“意外”,宣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召来外族使者,唉声叹气,面露极大的“恐惧”:“贵使的心意,朕深感惶恐。然,朕之体质,似与玉儿公主相克。公主一来,朕便寝食难安,此乃天意不允。为两国长久和平计,朕实不敢留公主于身边。还请贵使将公主带回,另择良配,莫要耽误了公主青春。”
理由荒诞至极,却又让人无法反驳——总不能逼着皇帝“过敏”吧?外族使者哑巴吃黄连,只得悻悻带着玉儿公主离去。
三、 千金一笑:帝后的幽默和解
风波平息当晚,宣科灰头土脸地蹭到坤宁宫。清夏正对镜卸妆,从铜镜里看着那个在外威风凛凛、此刻却像做错事舔狗一般的皇帝,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宛如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宣科立刻打蛇随棍上,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委屈巴巴地邀功:“清夏,你是没看见,朕为了你,演得有多辛苦!那红疹子,可是用姜汁搓了半个时辰才出来的!”
清夏转过身,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骂道:“堂堂一国之君,竟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伎俩,也不怕被史官记上一笔,说陛下身患怪疾?”
“怕什么?”宣科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目光灼灼,满是深情与得意,“史笔如铁,也写不尽朕怕老婆的事实。只要能换你一笑,莫说怪疾,便是真得了又如何?”
清夏望着他,眼中最后一丝凉意也化为暖流。她或许仍不确定这是否是纯粹的爱情,但这份被如此珍视、被费尽心思呵护的心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动。她靠进他怀里,轻声说:“下次再敢有这等心思,我便真去太医院常住,一辈子不回来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宣科紧紧搂住失而复得的珍宝,心中大石落地,暗道:这“危机公关”虽则损了点儿,但效果奇佳!看来,这大明朝的盛世,还得靠朕这般能屈能伸的“智慧”来维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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