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话……
红灯进入最后十秒倒计时,电子音自动播报时间。
机械平板的系统女声里,林初沉默片刻,按动光标,一格格删去停留在对话框里的草稿。
她与徐嘉年并没有什么长篇累牍的聊天记录,删除这条没下定决心发出的消息,屏幕上就只留下了她之前主动发送的两句话。
视线划过那两个尚未得到明确回复的绿色气泡,林初顿了下,很快点开徐嘉年的头像,在设置里找到加入黑名单的选项。
信号灯由红转绿的一刹,她即将点击确认的那瞬。
状态栏忽然弹出通知:
X发来一条新消息。
*
“你怎么在这儿?”
林初拎着纱布酒精,很快找到徐嘉年。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他只给她发了一张照片,画面上是旧城区随处可见的一隅:写满办.证号码的水泥墙、贴着高.利.贷广告的路灯杆。
杂乱无章的黑色电线分割天空。
一片又一片破碎的深蓝。
旧城区有无数这样大同小异的颓败街角,但林初在此生活了十几年,一眼便看出他究竟在什么位置。
不是别的地方。
正是那个晚归的夜,她用钥匙误伤他之后,坐在路边替他包扎伤口的烧烤摊。
呛人烟雾和吵闹喧嚷声中,徐嘉年独自坐在桌旁,手边放着罐未开封的冰镇啤酒。
接触不良的路灯一闪一闪。
照亮周遭推杯换盏的人群,也照亮他落拓锋锐的眉眼。
冷淡的,十分疏离。
与周遭烟火气格格不入。
“什么意思?”
听见林初的话,徐嘉年抬眸,“我不能来这儿?”
眉骨抬起,眼尾跟着上扬。
他嗓音自然而然地一同散漫起来,磨砂般低沉,好似方才那一瞬的漠然不过是她的错觉。
“可以。”林初摇摇头。
“就是没想到你心情还挺好。”
学校里因为他而乱作一团、沸反盈天,处于舆论中心的当事人却毫不在乎,完全无所谓停课甚至退学的处罚,反倒有闲心跑来这么远的地方。
“有人关心我,心情当然好。”
徐嘉年掀起眼皮,目光在装着酒精与棉签的塑料袋上短暂一顿。
轻轻勾了下嘴角。
除了那张照片外,他没给她发任何一个字。
她竟然就这样直接找到了他,还带上了处理伤口需要的药品。
徐嘉年的笑容有些戏谑。
林初面色不改:“那你自己收拾一下吧,东西都在这里了。”说完转身便走。
手却突然被抓住。
林初不是没有和徐嘉年近距离接触过。
因为她或他的误会,从前他每次触碰她时,力道总是有些过火。
不容分说、无可置疑的强硬。
但现在徐嘉年握住她的手却很轻。
稍显粗粝的指腹擦过掌纹,掠起一阵细微痒意,刻着伤疤的瘦削手掌避开被钥匙划出的创口,小心搭在她手背上。
动作仔细。
甚至有几分拘谨。
“谁弄的?”
而他的口吻比往日更冰冷,“还是上次那几个?”语气顷刻凌厉起来。
从来没有被异性拉过手,林初怔了下:“不是。”
“在奶茶店兼职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轻描淡写揭过这一截,她稍稍使力,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林初。”
徐嘉年冷嗤一声,“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过来。”他沉声说。
语调愈发强硬,他拉住她的力道却又轻了些,几乎只要随手一挣,就能轻易逃脱。
林初本想直接离开。
但徐嘉年是天生便惹眼吸睛的存在,她又穿着明显有别于普通学生的私高校服,两个人说话的时间里,烧烤摊上不少顾客都在朝他们这边张望。
觉察到周遭投来的打量眼神,林初不愿引起更多注目:“什么事?”顺着徐嘉年的意思,在他身旁坐下。
烧烤摊位置实在狭窄。
距离极近,他的腿几乎贴上她膝头,隔着薄薄一层黑色衣料,透出炽热鲜明的温度。
徐嘉年仿佛没有注意到,目光在她掌心被钥匙划出的血痕上停留几秒:“你是只会给别人包扎?”
嗓音压低,他问得极其嘲讽。
倒是没继续追问缘由。
“一点小伤而已。”林初垂下眼。
为了不让林稚川担心,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私高遇见徐英成,昨天被周舟拉去医务室后,一出校门,林初便拆掉了手上的纱布。
回到家该做什么做什么。
当作无事发生。
她掩饰得很小心,又是手掌内侧被划伤,林稚川并未察觉到异样。
班上其他同学也没发现任何端倪。
“你可真让人省心。”
听见林初这么说,徐嘉年从喉咙里呵出声轻笑。
一改先前放肆散漫的模样,他笑意不达眼底,声音冷然。
林初莫名其妙。
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徐嘉年,她抽出自己的手,想要起身:“别动。”立刻被制止。
一把拿过林初带来的药品,徐嘉年皱着眉,嗓音听起来非常不耐烦。
“把手摊开。”
林初愣了下。
沉默几秒,慢慢松开无意识攥紧的手。
仿佛回到那个深夜,烧烤摊的塑料小桌上,棉签与酒精被一一拆开,医用纱布剪成小段。
只不过这一次,换他替她来处理伤口。
语气十分不善,徐嘉年动作反而很轻,极其自然地一边拿起蘸了酒精的棉签,一边托着林初的手。
硬朗骨骼抵在她手背,没有衣料阻隔,他一贯过高的体温顺着血管蔓延过来。
滚烫的。
肆意而热烈。
林初指尖动了下,别开眼,不去看她被他抓住的手:“你要停课多久?”随便找了个话题。
学校里舆论沸沸扬扬。
但林初其实并不相信徐嘉年真的会被退学。
“看我心情。”
果然,徐嘉年头也不抬,很无所谓地拆开一根新棉签,“手举高点儿。”
将她手心上的血痕一一消毒,半晌后,他忽然轻啧了下:“林初。”
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徐嘉年扬眉。
“你觉得。”
“天天这样跟我说假话有意思么。”
终于。
听见徐嘉年低沉嗓音的那瞬,林初并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只是安静坐在桌边。
掌心传来酒精接触伤口的冰凉与灼烧。
从她下定决心接近他开始。
林初就清楚,终究有那么一天,他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留情、直截了当的揭穿她。
没有什么可辩驳。
也不需要找任何理由开脱。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和你说过了,我不想听假话。”
她已经做好被质问的准备,下一秒,他轻呵了声,“说点你真正想说的,别再装模做样了。”
“……?”
徐嘉年措辞很不客气,林初却罕见地露出一丝茫然,表情更是瞬间有些空白。
完全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可徐嘉年竟然真的没有顺着方才的话题追问下去。
并未注意到林初的失态,拧开药膏,他再度托起她的手:“怎么,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学校和他打起来?”
“……”
凝胶质地的药膏涂在掌心,冰凉而温润,轻柔覆过酒精残留的刺痛。
林初沉默好一会儿。
“我听说你和……之前也在学校起过冲突,甚至动了刀子。”最后,终究还是有几分不死心,“是真的吗?”
林初问得云淡风轻。
被塑料小桌挡住的手微微收紧。
徐嘉年没有回答。
明明是他先抛出的问题,他却仿佛压根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低着头,专心致志替她敷药。
路灯斜斜照过来,投下一片阴影。
落在他后颈嶙峋分明的棘突上。
过了许久,在林初的手越攥越紧,几乎快要刺破掌心的时候,徐嘉年瞥她一眼:“害怕了?”
这一眼似笑非笑、晦明难辨。
林初莫名松了口气,轻轻摇头:“还好。”
“确定?”
“嗯。”
从小在旧城区长大,林初见过太多打架打到头破血流的场景,动手动刀都不算稀奇。
并不会像私高学生那样,因为徐嘉年和徐英成起冲突而惊吓万分。
徐嘉年挑眉:“那还问什么?”他看她也不像胆小怕事的人。
“……”是你说可以问的。
林初不欲同徐嘉年争执,垂下眼:“只是好奇。”
她应得有些敷衍,徐嘉年扯了下嘴角:“继续说你的假话。”
不待林初辩驳,他又低低笑出声,眼风再度扫过来:“真想知道?”
“……嗯。”
“哦,那不告诉你。”
完全不介意被问到私高学生与老师闭口不谈的敏感话题,徐嘉年笑得很揶揄。
狭长眼廓向上挑起。
飞扬的,毫不掩饰、明晃晃促狭。
林初终于明白过来他在逗她玩。
无话可说,低头看自己的手,试图避开徐嘉年故意捉弄人的兴味眼神。
却没想到这么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她甚至未感觉到什么疼痛,他便已经替她上好了药。
徐嘉年似乎很擅长包扎伤口。
将纱布轻轻绕过林初掌心,他在尾端随手打出一个整齐的结:“走吧。”拿过那罐未开封的冰镇啤酒,起身。
“去哪儿?”
林初一怔,看向散落在桌上的药品,“你的手还没——”
“啪。”
单手勾开金属拉环,酒精泡沫喷涌而出,沾湿徐嘉年修长苍白的指尖。
“送你回家。”
*
似乎真的只是单纯为了送林初回去,一路上,徐嘉年没有再开口。
对今晚给她发消息的动机避而不谈,也不解释他与徐英成起冲突的原因,更是选择性遗忘戳破她心思的那一瞬。
闲闲喝着手里逐渐升温的啤酒。
仿佛一切无事发生。
徐嘉年走在前面,林初落后几步。
月光穿过头顶交错电线,将少年瘦削笔挺的影子一再拉长。
她看着他有一搭没一搭敲在易拉罐上的修长手指,张了张嘴,最终沉默跟在身后。
一句话都没有说。
或许。
她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徐嘉年。
就像他曾经看到的,也只是她想让他看到的一样。
林初家所在的小区离烧烤摊有一段距离,以往她自己一个人走大路,大约半小时才能到家。
今天徐嘉年带她抄了近道,林初作为本地人有时都分不清方向的错综巷弄,他却走得熟门熟路、没有半分迟疑。
很快看到斑驳的灰黑色楼宇。
拐出巷口,小区岗亭红蓝两色的警报灯持续闪烁,有些刺眼的光线里,徐嘉年忽然停下。
林初心里有事,毫无防备,差点儿直接撞到他身上:“怎么了?”
“熟人?”徐嘉年朝路对面扬了扬下颌。
林初抬眼看过去。
撞上林稚川没来得及收回的惊讶目光。
显然没想到林初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更没想到她今天竟然会提前回家,刚下计程车的林稚川表情微窘。
眼神一对上。
立刻不自然别开头。
片刻后,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长辈,他又转过脸,疑惑盯向林初身侧的徐嘉年。
一旁帮忙拎东西的热心司机大哥也跟着看过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
林初脊背瞬间绷紧。
很快,想起林稚川与徐嘉年彼此完全陌生,她又松了口气,主动介绍:“这是我——”
“你舅舅?”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嗯。”
秦昕然生日派对上,徐嘉年亲眼目睹了她与路明山的争执,知道她有个舅舅很正常。
果然,徐嘉年没说什么。
目光掠过林稚川的拐杖,他微微一顿,漫不经心收回视线。
“那我走了。”
徐嘉年对她故意接近他的原因只字不提,林初只能跟着他一起装糊涂,“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些你拿回去吧。”她将药品递给徐嘉年。
伸出去的右手缠着他方才为她裹好的纱布,林初目光掠过那个整齐好看的结,沉默几秒:“以后注意一下场合。”
徐嘉年眉骨一抬。
准备去接塑料袋的手悬停在半空:“什么?”
“下次不要在人前和他起冲突。”
林初轻声说。
林初并不了解徐嘉年与徐英成究竟有何过节,才会让他一次次当众大动干戈。
但正因为不了解,她便不会和教导主任一样,用徐英成长辈的身份压人,劝徐嘉年不要太过计较。
或者像私高里大多数随波逐流的学生,撞见徐嘉年和徐英成的争执现场,就轻易给他定下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罪名。
听到她这么说,徐嘉年扬眉。
“林初。”随后低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打算当个好人。”
这种话可不是一个看起来乖巧安静的好学生该说的。
不掺杂其余任何感情,只是纯粹心情很好,他笑得有些哑。
磨砂质感的嗓音落在耳膜上。
过电般震颤。
林初抿了抿唇:“抱歉。”
“嗯?”
徐嘉年没明白她的意思,低头看她,“你和我道什么歉?”
夜色已深。
旧城区基础设施老化严重、亟待更换,经年失修的路灯光芒微弱,映在他狭长上挑的眉眼中。
看不清眸底神色。
只能感受到一道锐利的、暗含锋芒的视线。
林初没吭声。
站在原地,任凭徐嘉年上下打量自己,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误会了。”
“我不可能是个好人。”
她淡淡地说。
如果她真的是个好人,今天她应该拒绝徐嘉年送她回家的提议,推辞他替她包扎伤口的要求。
干脆利落删掉微信,根本不理会他发来的意味不明的讯息。
或者从一开始。
她便不会处心积虑靠近他,选择私高附近的兼职、在周六上下学时反复经过引起注意。
甚至用秦昕然当借口威胁路明山,只为得到一个转入私高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想起路明山的名字。
林初默默攥紧手。
当年林稚川出事后,她曾试图联系路明山,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却始终拨打不通。
最后只能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公交车,穿越大半个城市,跑去路明山挂名任职的公司找人。
被一早得到嘱咐的保安拦在接待大厅里,无处可去,不得不当众跪在地上哭求。
求路明山见自己一面,求他给林稚川找个可以治腿的医生。
求他看在她毕竟是他亲生女儿的份上,请个好一点的律师,不要在他们的生活刚有起色时,让林稚川背上杀人犯的罪名锒铛入狱。
但一连在楼下求了大半个月,直到嗓子完全哑掉,几乎说不出话,眼睛哭得无法睁开,膝盖变形红肿。
保安都于心不忍,故意留出一处疏漏放她上楼。
林初最终也没有见到路明山。
而那个时候。
她甚至不知道徐英成究竟是谁。
“哦。”林初说得认真,但徐嘉年似乎只是随口一提,并不在意,“随便你。”
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他抬眸扫了眼马路对面的林稚川。
眉头微蹙。
几秒后,忽然在对方本就疑惑的视线里上前一步,彻底缩短与林初之间的距离。
林稚川脸色顿时一变。
肉眼可见地想用拐杖打人。
林初也怔了下:“你——”突然凑这么近做什么?
两个人挨得实在太近。
鼻尖几乎碰在他胸口,熟悉的灼热温度压过来,随呼吸震颤,掺杂些许啤酒冰凉微苦的味道。
他俯身。
落在她耳边的嗓音一如既往磁沉:“手。”只说了一个字。
林初瞬间听懂了徐嘉年的意思。
是啊,以他的洞察力,大概从一开始便看穿了她的那些小把戏。
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她迟迟不愿包扎伤口的原因。
趁着林稚川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徐嘉年身上,林初将手藏在背后,迅速拆掉裹在手上的纱布。
“你这脾气是随舅舅?”
眼见林稚川有拄拐从马路对面冲过来找他拼命的架势,徐嘉年往后退去,轻啧一声,“走了,回去少碰水。”
他语气放肆又随意。
林初垂下眼。
摘去纱布,已经仔细上药的伤口本不该有任何感觉。
柔和晚风吹过。
掌心却再度隐隐作痛起来。
“徐嘉年。”
她轻声叫住他。
很多年后,徐嘉年仍然记得林初第一次念他名字的模样。
他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听惯了各种女生唤他的语气,娇嗔的、紧张的、故作镇定的。
她喊住他的嗓音很平淡。
最初听起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分别,波澜不惊,在逐渐深沉的夜色下,愈发清冷安静。
但或许是他的错觉。
片刻后,当她再次叫出他的姓名,一向淡漠从容的声线里,竟然有几分极力克制、无法压抑的颤抖。
“徐嘉年。”
察觉他探询目光,林初攥紧手。
在掌心一波重过一波、逐渐尖锐彻骨的疼痛中,抬起头,努力直视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
“对不起。”
这个世界没有给她做好人的机会。
所以她必须当一个无法回头、不可饶恕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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